圓珠筆刷刷寫下名字,一份合同正式生效。
豁牙子的疑問加深,烏雲一般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不解看着老黃。
一直想要和老黃豆隆度相處,詢問他為什麼投資人多了兩個人,事先沒有向他透露任何風聲。
被冒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豁牙子甚至想要掀了桌子,質問老黃是不是耍他。
他所在的地方不是澳門,是異國他鄉的曼谷,為了生命安全考慮,豁牙子忍住心中火氣。
但他不是誰都能夠耍的,老黃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不會放過老黃。
泥人還有三分土腥氣,老黃不加掩飾的耍他,要是不表現出土腥氣,以後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事。
普圖瞥一眼豁牙子,第一次見中方投資人,普圖好奇豁牙子似乎對老黃有意見。
開始討論出資和佔有比例分紅,豁牙子熱切眼神慢慢變冷,現在已經是仇恨的眼神,毫不掩飾的盯着老黃。
情況不明,轉變的不合時宜,普圖收起心中疑問,將疑問壓在心底,沒有宣之於口。
老黃和豁牙子關係不睦沒有關係,白紙黑字的文件簽署,保證他的分紅比例,他不介意合伙人之間的關係。
陳洪生也看出豁牙子變化,但他更在意老黃,老黃面色平靜,沒有因為豁牙子變化而有異狀,陳洪生也就放心。
合同簽署完畢,聚餐定在晚上,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普圖、陳洪生結伴離開會議室,大公主的代表對着老黃點頭,也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里剩下豁牙子和老黃,豁牙子冷笑問道。「老黃,你是不是要想我沒事,為什麼投資人多了來那麼個人?」
「大公主、塔里茲、你、我,四個人的投資協議,為什麼變成5個人。」
「就算是增加1人,作為出資最多的投資者,我是否有權利知道有幾個合作夥伴,有權利知道合作人的增加減少。」
「這裏是曼谷,也是讓人說話的地方,不是黑吃黑還不讓人說話的地方。」
拿出普圖簽署的文件,直接將文件推到豁牙子面前。
老黃拿起茶杯,打開杯蓋,喝一口茶。
「半個小時以後,你打開文件看一看,是否還會有普圖、陳洪生的名字。」
「他們兩人是一成半,也就是15%,這15%是你、我、塔里茲平分的分紅比例。」
「大公主佔4成不動,剩下的6成中,你佔3成,我和塔里茲各佔一成半。」
「合同簽署的25%,再加上平分的5%,也就是30%,符合我們最初確定的比例。」
掀開合同看着普圖、陳洪生的名字,豁牙子明白老黃設了一個套,專門針對普圖和陳洪生。
微微一笑,豁牙子明白老黃的手段,雖被利用,但是沒有損害他的利益,利用也就利用。
「普圖、陳洪生得罪你了?大費周章的下套子。」
「下次請提前告訴我,只要不損害我的利益,我會在你所能力範圍內配合你。」
「我不喜歡蒙在鼓裏,尤其是事關切身利益,沒有人能心平氣和的忍氣吞聲。」
「我要是真的掀了桌子,你的計劃也就泡湯,普圖、陳洪生也不會上套。」
敲擊着桌子,老黃自信說道。「你不會掀桌子,至少不會在這個場合掀桌子。」
「豁牙子,你也是一個地方的梟雄人物,這一點肚量沒有,我要考慮要不要換一個合作人。」
「塔里茲有補充條款,這一點加在合同裏面沒有問題,不過是後顧之憂而已,不影響大局。」
找到塔里茲的補充條款,豁牙子疑惑的看着一行文字。
塔里茲無關大局,只要老黃、大公主不反對,他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合同正式簽署,賭場就進行到下一步,到了裝修和挑選安保和運營經理的時候。
曼谷是老黃的地盤,豁牙子只能安排監視人,監視賭場的裝修。
「老黃,運營經理和安保人員還是要儘快定下來。」
「我安排的人只負責賭場運營,安保還是從曼谷選,熟人熟地更容易處理賭場的安全隱患和鬧事的人。」
停止敲擊桌面,老黃說道。「安保人已經選好,但他還需要以血祭刀。」
「不沾血的刀只是武器,沾了血的刀子,才是有威懾力的刀子,才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我會安排好安保方面的人選,他在賭場開幕時會到位,不用擔心這一點。」
豁牙子看着老黃,不知道誰是老黃選擇的安保,但以血祭刀的血他已經見到。
普圖、陳洪生無疑是老黃的獵物,是他培養敖犬的肉食。
手放在合同上,豁牙子考量着他和老黃合作的利弊。
老黃能對普圖、陳洪生下套子,會不會也以同樣方式對他下套子。
有了擔心,豁牙子對待老黃對的態度轉變,警惕性也隨之升高。
老黃看出豁牙子的擔心,笑着解釋道。「我和他們兩人有仇,和你又沒有仇,你不用擔心我對你下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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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第一次合作,有中間人作保,你可以放心。」
「老黃是有信譽的人,只要不是仇人,我不會無緣無故的下套子。」
想到中間人,豁牙子相信中間人的信譽,對介紹的中間人有信心。
老黃對他做任何事,最後都要給中間人一個交代,不能輕飄飄的沒有交代。
合同文件推到老黃身前,豁牙子笑着說道。「等着看你的好戲,希望是一齣好戲。」
眼睛含笑,老黃笑道。「一定會是一齣好戲。」
越野車慢慢行駛,然後停在基地門前,等待接他們進入基地的人到來。
兩輛悍馬車卷着煙塵快速來到基地門前,漂亮的甩身,橫停在門前。
亨特打開車門,大步走到越野車前,看着下車的張記,大聲說道。「張記,歡迎來基地參觀,你可是為數不多被邀請參觀的人。」
「羅伯特已經在醫院等着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你。」
被亨特熊抱,張記感覺胸口壓抑,透不過氣來。
使勁推開亨特,張記說道。「我也想見見羅伯特,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一定要當面說。」
亨特笑了笑,他們之間的誤會接觸,張記還是他的合作夥伴。
長久的合作,順利平穩,沒有出現意外。
亨特不想更換合作夥伴,不想和陌生人做走私生意,以免有不得已的不開心的事。
誰不想開開心心、安安心心的將錢賺了,沒有那些爾虞我詐的煩心事。
固定的利益分配,不需要討價還價,也不需要擔心黑吃黑,錢款不能及時到賬。
「上車,我帶你去醫院。」
對着沈俊、馮軍幾人揮揮手,張記率先上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看着笨重的悍馬車,張記說道。「悍馬車也就只有外觀能看,坐在裏面,一點也不舒服。」
「笨重又燒油,一天浪費多少油錢。」
亨特駕駛悍馬車,馬力開到最大,駛向醫院。
「帝國墳場裏安全最重要,享受其次,不在範圍以內。」
「能夠活着是唯一的追求, 舒適性不是我的選擇。」
「海頓要介紹卡爾認識,你要有心裏準備,海頓有海頓的心思,不想讓我們走私。」
「卡爾有卡爾的心思,他也想要加入走私,就是不知道會對哪一行業下手。」
「卡爾為人口碑還算可以,胃口比較大,你和他還合作一定要小心,不要做不可挽回的事。」
卡爾出現在耳邊,張記沒有想到海頓為了不讓亨特等人走私,側面斷掉他們的路。
多一個人加入,有了競爭,亨特想要走私藥品、生活物資,增加了難度。
哪怕是外出掃蕩走私,能夠分的利潤也會減少。
「卡爾是另一回事,我們先不說他。」
「你是怎麼打算的?是繼續從事老本行,還是金盆洗手。」
「你的決定決定我和卡爾的關係,我們是老搭檔,我喜歡和熟人做生意。」
亨特說道。「我還沒有攢夠錢,當然要接着干。」
「還有凱恩小伙子們,他們也要攢錢買房子,攢錢養老,可不是金盤洗手的時候。」
「沒有人能打一輩子仗,我們都會有退役時刻。」
「不寄託國家撫恤金,畢竟很多戰友有領不到撫恤金的案例,我們這些人也不是例外。」
得到亨特肯定回答,張記心裏有底,知道如何和卡爾相處。
做熟不做生,慢慢和卡爾合作,等到亨特不想走私時,在加強和卡爾合作。
看着窗外基地建設,軍事基地的風格沒有新意,和戰爭大片類似。
當然,張記能看到的,是讓他看到的,還有很多看不到的秘密基地,那才是軍事基地的核心。
回頭看一眼後面的車輛,張記說道。「距離天黑有7個小時,我想4個小時以內辦完事。」
「我可是被政府通緝的人,不能招搖撞市的在外面晃悠。」
哈哈笑一聲,亨特再次踩油門。
「放心吧,政府把你抓了,我們也能將你撈出來,不讓你受迫害。」
微微一笑,推背感推着身體靠在座椅上,張記享受着速度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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