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咔坐在客廳,透過窗戶看着外面談判的人。
劍拔弩張是氣勢,也是沒有底氣人的無奈吶喊。
他很看不慣這樣的做派,但底層人有底層人生活的方式,是他改變不了的方式。
資源是爭搶的到手的,越是底層,資源的越匱乏,需要不停的鬥爭,才能搶到僅有的生活資源。
想要在生活的好一點,更要去搶奪他人手中資源,才能奉養己身。
外面人是底層人,是烏咔看不上的人,所談的事也是搶奪資源的事,他同樣看不上。
老黃也是無聊的人,何必和他們搞在一起,髒了自己身體,心都不能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怎麼建好醫院。
端起茶碗,看到起身叫罵的陳洪生,烏咔對陳洪生的印象很差。
陳洪生的表現一次一次的拉低印象,將他在烏咔心目中的形象刷新。
沒有心情喝茶,也不想去參與他們之間的破事,烏咔只想老黃趕緊結束,他和老黃說幾句話就離開。
大公主有事交代,不將大公主交代的事情說清楚,烏咔不放心就這樣離開。
老黃辦事不會出錯,但也要干到大公主心裏去,不能事情幹完了,偏了方向,讓大公主不滿意。
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爭吵不休兩人,烏咔心中煩惱的想要將他們全部趕出去。
拿起手機撥打老黃電話,讓老黃回客廳一趟,留給他一點說話時間。
位置很重要,身份也很重要,在該有的位置上,擺正身份,做好應做的事。
沒有完成他的任務,哪怕是心中不情願,烏咔也必須忍耐。
看到電話響起,老黃回頭看一眼烏咔,起身打斷爭吵的陳洪生和砂楚。
「你們先休息休息,喝點茶水潤潤嗓子,我還有一位客人,過去招待。」
「我會很快回來,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你們也靜下心想一想,這樣吵下去是否會有結果。」
「要是願意天天睡不着覺,擔心不知道哪裏的槍射出子彈,你們就接着吵。」
「我是老年人,本來睡眠時間就少,能陪着你們吵,反正也睡不着,你們願意吵架,我也願意聽。」
轉身離開,老黃前往客廳,去見着急見他的烏咔。
走進客廳,老黃笑着問道。「烏咔,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好接你。」
嫌棄看着院子裏的人,烏咔搖頭,沒好氣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怎麼願意和他們攪在一起。」
「不過是一些沒有見識的粗魯人,爭來爭去也是就是那幾個蠅頭小利,蝸牛角上榨油水。」
「我過來是有事和你說,大公主交代儘快完成賭場的交接,交接以後直接裝修,最快的速度開門營業。」
盤算交接時間,老黃感到時間緊迫性。
裝修是一項大工程,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事,趕工容易出事,沒有質量保證,賭場容易出事。
不能回絕大公主的要求,至少不能明面上回絕,讓大公主的面子掉在地上。
沉思一下,老黃笑道。「烏咔,你是了解賭場的,趕時間開工的問題太多,後期容易造成二次返工,這對我們很不利。」
「我這邊爭取最快時間交接,交接過程中請設計師設計裝修方案,保證交接第一天進入裝修。」
「大公主這邊也請你向大公主求情,多寬限我一段時間。」
烏咔笑了笑,他了解老黃,知道老黃聽到大公主吩咐以後的反應。
他當然了解賭場,他可是賭場的浪子,是賭場的常客。
要不是賭博,他也不會認識老黃,並和老黃保持着多年友誼。
在大公主吩咐時候,他已經爭取到更多時間,也就是沒有告訴老黃而已。
裝作為難樣子,烏咔搖頭道。「老黃啊,你有你的難處,大公主有她的難處,我們都有難處。」
「你這邊趕緊抓緊時間辦,我也向大公主那邊美言,為你爭取更多時間。」
觀察到烏咔臉上一閃即逝的表情,老黃相信他的眼睛,烏咔的表情絕對不對。
確定烏咔有事瞞着他,老黃也不怪責烏咔,畢竟烏咔不需要對他負責,他們是合作關係,合作關係不需要事無巨細的坦誠交代。
大公主肯定說了那些話,烏咔保留的無非是細節,或者大公主最後的決定。
盤算着時間,日夜兩班倒,多出來的時間也可以提前完成裝修工作。
不過是前期投入多一些,只要賭場正常開業,錢就像是決堤的水衝過來。
忽視烏咔的表情,老黃勉為其難道。「我打算兩班倒着干,也就是多出一些錢,給一些工錢罷了。」
「回去回復大公主,我會盡最大努力做事。」
烏咔笑了笑,再看一眼院子裏的人,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不想在評價幾人,烏咔和他們不是一個層級的人,不會和幾人有太多交集。
有事會有老黃處理,也不需要他出面,就像是醫院的事,他只需要等文件送到他手上,簽字拿錢就可以。
搖搖頭,烏咔看着老黃,認真說道。「老黃,你年齡也不小了,以後還是要平心靜氣,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他們會拉低你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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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你的脾氣好,也架不住有人不知好歹的任你生氣。」
老黃笑了笑,不介意說道。「烏咔,層級不同可以少交往,不能不交往。」
「每個人都有他們的用處,不能因為鞋子不乾淨就光着腳,他們就是那些雙不乾淨的鞋子,有些髒的手套,總會有用到他們的時候。」
「有一些事,我們不能幹,但是他們干就很合適,而且還會搶着干。」
「回去轉達我的問候,我會處理好所有事,按照大公主規定時間將賭場開起來。」
點點頭,烏咔也不想在待下去。
尤其是看到院子裏的人,更是不想多待一分鐘。
沒有說告別的話,烏咔轉身走向門外。
回到院子裏的桌子上,老黃看着怒目相視的砂楚/陳洪生,心裏有了新的想法。
事情總要是有人去辦,而他不想去干那些無聊的事。
陳洪生倒是很合適,也喜歡去做事。
「洪生,剛剛烏咔過來,傳達大公主的要求,要我們儘快完成賭場交接,然後裝修。」
「事情來了就要有人去干,你也了解賭場的事情況,裝修的事就交給你,儘快出設計圖,按照設計圖準備材料,等到賭場交接完,直接裝修。」
「普圖,你認為呢?」
普圖沒有想到老黃會點他的名字,回過神看着老黃。
猜測烏咔過來的目的,本想着旁敲側擊的問,老黃直接說出來,省了他的心思。
大公主為什麼急促賭場開場,不會是因為錢的原因,一定有他們不了解的情況。
老黃也只是幹活的人,和他們一樣,了解的可能性也不大。
看一眼砂楚,普圖明白現在重要的不是做掉砂楚,在沒有查清砂楚背後之人是誰之前,不能輕易做掉砂楚。
他們需要平穩的時間,優先完成賭場交接,將賭場開起來。
等到賭場平穩運行,也調查清楚砂楚背後之人,可以視情況決定,是留着砂楚,還是做掉砂楚。
瞥一眼陳洪生,普圖說道。「當然是大公主交代的事情重要,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洪生,事情已經過去,那就過去吧,酒吧就送給砂楚。」
「做人要往前看,不能停留在過去出不來,我們都要往前看,不能留在過去。」
「砂楚,你要明白我們不是鬥不過你,是不想和你斗下去,耽誤我們做事的時間。」
「我們退了這一步,你也要退一步,承諾不再故意找事。」
已經決定的事,砂楚明白現在的他改變不了決定,只能先和陳洪生/普圖達成和解。
至於以後的事,他不相信普圖,普圖也不會相信他。
彼此之間早晚還會有生死戰,只是時間問題。
不確定幕後之人在不在現場,砂楚不想拖下去,只好答應。
「我承諾不找事,你們也不能找我的事。」
「今天這裏的人都是我們承諾的見證者,要是有人違反這個承諾,在場的人是不是有責任懲罰。」
「都是曼谷生活的人,對於一些人反覆無常的做法已經見怪不怪,我很擔心我不找事,有人找我事。」
臉上掛着笑容,普圖看一眼陳洪生。
老黃沒有讓場面尷尬,接起話頭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是過去的事,以後都不要提起。」
「說一句忘了,那不可能,但我們可以握手言和。不想見面就不見面,曼谷很大,可以做到不見面。」
「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以後就回去睡覺,睡一個安穩覺,睡一個不會被槍聲吵醒的覺。」
幾人不情不願端起茶碗,像樣性的喝一口茶。
普圖/陳洪生起身,對着老黃/塔里茲點頭,轉身離開。
砂楚看着兩人離開,眼神盯着背影,憤恨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不着眼看一眼沙楚,老黃說道。「別看了,再看也不可能將他們看死。」
聽到老黃變化的聲音,砂楚一愣,繼而起身站好,恭敬的看着老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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