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藥熬好以後,李大牛一點一點給人餵了下去。
好在常逸飛還知道吞咽,雖然撒了不少,但到底喝下了一大半。
此時,天已經黑了,常逸飛依舊昏迷着。
李大牛家只有兩間正房,一個廚房。
一家三口簡單吃了晚飯,李大牛用木板和箱子臨時搭了個床,趙翠花將孩子哄睡後放在上面。
夫妻倆守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常逸飛。
「這貴人咋遭了這麼大的罪,也不知道……」翠花輕聲嘆氣道,臉上滿是擔憂。
大牛皺着眉,目光堅定地說:「別多嘴,不說你先前生病就是因為貴人給的銀子。就算沒有,咱救人一命,那也是積德。」
時間迴轉,柳絮他們順着痕跡終於到了常逸飛滾下的山坡。
「小姐,這裏腳步最多,且坡下有滾壓的痕跡,爵爺他該不會……」巧心抿了抿嘴唇,猶豫道。
柳絮也看到了,心中擔憂更盛,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跟下去看看,一定要找到三哥……」
哪怕只是……
磨盤溝。
到了半夜,常逸飛果然發起了熱,嘴裏還在說着胡話,「朵朵……孩子……等我……」
與此同時,柳家村里,韓朵朵突然從夢中驚醒,「夫君!」
聲音尖銳而恐慌,一時間驚起了滿院的人。
柳家村里如何慌亂暫且不提。
李大牛就是擔心常逸飛晚上起熱,一直讓妻子在鍋里溫着熱水,這會兒正好用上。
他一直用濕帕子給常逸飛擦拭降溫。
折騰到凌晨,熱度總算退了下去,夫妻倆都鬆了口氣。
趙翠花大病初癒,難免虛弱了些,緊繃的神經松下來,不由得打了個踉蹌。
李大牛趕緊伸手扶過妻子,關切道:「孩他娘,你身子本就不好,先去睡一會兒吧!」
「可是貴人他……」
「貴人這有我呢!放心吧,熱退了,想來貴人已經挺過來了。」
趙翠花想了想,便點點頭,挨着兒子和衣躺下了。不一會兒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大牛一直坐在床邊看着常逸飛,眼睛都不眨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新的一日已然開始。
趙翠花在兒子的呼喚聲中醒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以及酸疼的肩頸,起床給孩子穿戴好就去做飯了。
不知什麼時候趴在床邊睡着了的李大牛聞聲也醒了過來。
看了看常逸飛,見人還熟睡着,伸手一探體溫也正常,輕輕舒了口氣。
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身子,李大牛起身出了屋子。
廚房中,趙翠花正熬着粥,一旁的罐子裏熬着常逸飛的藥。
雖然磨盤溝窮,但如今東盛有新糧種,所以鍋里熬的是玉米糝和糙米熬的粥。
粥熬好了,趙翠花又炒了個土豆絲和青菜,李大牛在洗漱。
飯菜都好了,趙翠花正準備喊爺倆吃飯,就聽臥房裏傳來兒子的喊聲:「爹,娘,動了!」
二人聞言,抬腳就往跑了出去,趙翠花的手上還拿着鍋鏟子。
屋子裏,磊娃子站在床邊,一臉懵懂的看着常逸飛。
爹娘說了,這個叔叔病了,不能打擾,可是他實在好奇,就趁着爹娘在廚房溜了進來。
只是才沒看多久,就發現床上的叔叔手指動了。
李大牛夫妻一進來,一家三口都圍在了床邊,這個時候,常逸飛的眼皮也動了動。
趙翠花最先發現了這細微的變化,驚喜地喊道:「當家的,你快看,貴人好像要醒了!」
大牛趕忙湊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盯着常逸飛。
常逸飛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不清。他只覺得渾身酸痛,腦袋昏昏沉沉。
「水……水……」常逸飛虛弱地說道。
李大牛連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常逸飛,將水杯遞到他嘴邊。
常逸飛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乾涸的喉嚨終於得到了一絲滋潤。
「這是哪兒……」常逸飛聲音沙啞地問道。
「貴人,您別怕,這是俺家。您在河裏被俺發現了,就把您救回來了。」大牛憨厚地說道。
常逸飛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是你!」
「貴人還記得俺呢!貴人,你還渴不渴?」李大牛有些驚喜道。
常逸飛轉了轉眼珠,大致看了看周圍。隨即看着李大牛一家,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力氣。
「您先好好休息,別說話。」趙翠花輕聲說道。
常逸飛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爹爹,娘親,這個叔叔死了嗎?」磊娃子眨巴着眼睛,不解道。
他前些日子看到村里狗娃的爺爺就這樣睡着,然後大人們說死了。
夫妻倆聞言一愣,趙翠花趕緊捂住兒子的嘴巴,「傻孩子,別瞎說,叔叔這是睡着了。」
「可是他已經睡了很久了啊?」磊娃子有些不明白。
趙翠花一噎,無奈道:「因為叔叔病了,多睡覺他就能好起來!」
小不點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李大牛又給常逸飛掖好被子,便帶着妻兒出去用早飯了。
早飯過後,李大牛端着藥和一碗粥進了屋。
輕輕的將常逸飛喚醒。
常逸飛迷迷糊糊的吃完粥喝完藥,又睡了過去。
看着他安靜的睡臉,李大牛心中默默祈禱着他能早日康復。
與此同時,柳絮等人終於往這個方向找來。
那條河是雲嶺暗河流出的水,一路向下,會與清瀾江匯合。
只是過了幾里地,有個三叉口,柳絮按照慣性,帶着人分別去了水域最寬的兩條叉道。結果找了一夜都沒有發現蹤跡。
再次回到清瀾江邊,玄七突然多了句嘴,「會不會衝到淺的那條河去了?」
所以,才有了柳絮帶了幾個人來了這邊,而清風他們則帶着人沿着清瀾江水流方向尋找。
除了他們,還有黑衣人和另一波人也在暗處搜尋。
隨着日上三竿,常逸飛終於再次醒來了。
「娘,娘,叔叔醒了!」磊娃子從屋裏跑出來,對趙翠花高興喊道。
李大牛給常逸飛餵了藥後,探了探他額頭,見沒有發熱,就下地幹活去了。
趙翠花則是在院子裏給爺倆做冬衣,磊娃子負責看着常逸飛。
聽聞人醒了,趙翠花趕緊丟下手裏的籃子,往屋裏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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