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額頭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掙扎着爬起來,開口問道:「請問貴府的那個……紗發?現在何處?」
庭萱他雖然虛弱得像一朵風中的白蓮,但是說的話實在是奇怪,搖了搖頭一指屋內:「喏,就那個!你在那裏睡。」
他順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扶着門框,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處,沉重地坐下。
庭萱見他一臉痛苦,有點不忍心,畢竟人家剛剛撈回她救了一命,便走到他身邊遞給他水和藥:「你吃了吧,止痛的。估計撞到了,睡一宿明天起來再看看情況,實在不行……你還是上醫院吧?不過我不跟你去啊,你別訛我,要去你自己去。」
他接過了水和藥,吃了下去,抬眸看向庭萱回道:「曉得了。多謝姑娘。」說罷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和衣倒下。
庭萱見他還挺乖似的,回身把陽台門關上,合計了下,又偷偷鎖上,怕他半夜起來迷迷糊糊地再從這裏下去。
眼見着他閉上了眼睛,她又悄悄地把放在客廳的包包、鑰匙和Ipad都拿到了她的臥室,又想了想沒什麼其他貴重物品了,這才回到臥室鎖上了門。
雖然心裏還是有點忐忑,但是緊張之後鬆弛下來,加上酒勁兒還沒過,困意就鋪天蓋地襲來,她抵抗不過,躺在床上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和平時的清晨並沒有什麼兩樣,庭萱甚至沒有一絲絲又長了一歲的實感。
打了個大哈欠,她開門打算去接點水喝。
等會兒,什麼東西?!
她「砰!」地一下又把門關上。
沙發上好像端坐着一個長頭髮的人。
那麼昨天晚上……居然不是酒醉後做的光怪陸離的夢?
她張着嘴又把門悄悄打開一個縫兒,看見晨光中他聽到聲響轉身過來,微微地笑道:「白姑娘早。」
庭萱合上了嘴,感覺自己大早上的就開始冒汗。
那人倒是好整以暇,見她呆呆地沒回答,略微歪了頭問道:「姑娘?」
庭萱嘆了口氣,掃視了一圈她那小小的客廳,見東西還都是昨天晚上的樣子,並沒有缺什麼,也沒有被亂翻過的痕跡,這才點了點頭:「嗯,早。你的頭……還疼嗎?」
那個自稱是塗山璟的男人抬手扶了一下額,寬大又鬆散的衣袖自他雪白的胳膊滑落,他抿了抿嘴,回道:「還……有點疼。」
庭萱走到他身邊,抬手摸向他的頭:「我給你看看有沒有撞起包?」如果有的話,他在自己屋檐下撞的,又是為了救自己,良心上多少還是過不去的。
男人大大地抖了一下,向後仰過頭去,避開了她的手,目光中帶着些戒備地看向她。
庭萱討了個沒趣,「嘖」了一聲,開口道:「你這麼大反應幹嘛?不看拉倒!如今地鐵也開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走了吧?」
男人抬眼看她,有點歉意地回道:「抱歉,頭頂有百會大穴,修煉之人怕被吸了靈力去,所以下意識就躲開了,我知姑娘並無惡意。可是……地鐵又是什麼?在何處開?在下如何能回去?」
庭萱一聽這話,心合計:完,好好地說了沒兩句話,又開始瘋言瘋語了。他要是不走,自己又拽不動他,如果真是瘋子,起了衝突他把自己打了估計也不犯法。
於是她只好笑笑哄道:「是是是,我不修煉,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哈!地鐵就是,地下跑的車車,你拿公交卡』嘀~』一下就進站的那個車車,想起來沒?」
男人仔細思索着:「這裏居然地下也能走車?!聞所未聞,敢問姑娘,那車是馬車還是牛車?卡又是什麼?」
庭萱聽他越嘮越跑偏,索性不答,繼續笑着問他:「我知道了,你老家沒地鐵是不是?你說你住哪兒來着?」看他細皮嫩肉的,衣服料子也不錯,能買得起這一身cosplay的古裝加腰帶頭飾,怎麼也不像沒通地鐵的地方來的啊。
男人沉聲道:「我是中原人士,老家在青丘塗山府。」
又來了!庭萱翻了個白眼,問他:「中原大着呢!那是哪個省啊?」
「省?」男人又外頭疑惑。
「得!我不問你了,我自己查吧!」庭萱掏出手機搜索起來。
網上對於青丘的所在也說法不一,庭萱先撿那最廣泛的問:「山東淄博?前一陣子燒烤特別火的那裏?東西南北中,好酒在shán東?」
看男人一臉疑惑,庭萱一擺手:「知道了!那……是在安徽?』樹上的滴鳥嗷兒,成雙昂對欸欸欸~』?」
見她又唱起來了,男人更疑惑了。
「沒聽過黃梅戲?那你平時愛吃什麼?大蔥餃子?大肉麵?海蠣子?不能吧,聽你沒什麼口音,可不像大連的,能排除這個反正。」庭萱繼續道。
男人聽了個雲裏霧裏,撿自己聽得懂的那部分小聲回答道:「在下愛吃雞。」
庭萱一聽,笑道:「你還愛打遊戲?是了,愛cosplay的多半也愛打遊戲,二次元是一家嘛!你是衝鋒派還是伏地魔?」
男人又聽不懂了,搖搖頭坦言道:「對不住,我……我不曉得姑娘的意思。」
庭萱嘆了口氣,得,白問了,一點兒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算了,待會兒出門買早飯,順便把他領到地鐵口送走得了。
此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男人嚇了一跳。
她一看是勝琪打過來的,忙接了起來:「餵?你在哪呢?」
「餵~我在家,剛起床。」對面勝琪的聲音還有着一絲慵懶。
「姑娘,我在這裏。」男人也跟着答。
「啊,沒跟你說話。」庭萱對着男人搖了搖頭。
「……對不住。」男人蔫蔫地回道。
「啊?你跟誰說話呢?我醒了看你昨天晚上有打電話過來,我喝醉了什麼都沒記住,沒什麼事吧?」勝琪奇道。
「沒什麼,送外賣的。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安全到家沒有。」庭萱想着一會兒反正也要把男人送走了,要是跟閨蜜說自己把一個陌生男人鎖在客廳里留宿了一晚,她肯定要問細節,要是說自己差點掉下樓去被他救了有點感激他,又看人家長得好有點可憐他,少不了要挨勝琪一頓訓,興許她還要來看看這個像鄧為的男人到底有多像,萬一男人到時候犯病了再把她給衝撞了,不如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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