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
海貴人的傷勢在精心的調養下,漸漸地呈現出好轉的態勢,那原本蒼白的面龐,也逐漸有了一絲血色,如一朵即將綻放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然而,永琪心中的憤怒與怨恨,卻如暴風雨中的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洶湧澎湃地衝擊着他的心靈,他的雙眸中燃燒着怒火,仿佛要將一切都燃燒殆盡,但在乾隆的面前,他卻將這一切都深深隱藏起來,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永琪的言行變得越發恭敬,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的每一句話都帶着深深的謙遜,每一個表情都充滿了順從,他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在乾隆這頭雄獅面前,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這樣細緻入微的變化,又怎能逃過乾隆的眼睛呢?乾隆心如明鏡,對這一切都了如指掌,但他卻選擇了裝作不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這皇宮之中,演戲似乎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領,皇家最擅長的,不就是在這紛繁複雜的宮廷舞台上,演繹着一場又一場的好戲嗎?
乾隆也只有在蕭雲面前,才能夠展現出最真實的自己,他會與蕭雲分享內心的喜怒哀樂,會在蕭雲面前流露出最真實的情感,而在面對其他人時,他總是帶着那副威嚴的面具,讓人難以捉摸。
永琪和乾隆這對父子,就這樣在宮廷的帷幕之下,悄然無聲地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大戲,永琪心中的憤懣與無奈,乾隆心中的算計與權謀,都在這齣戲中若隱若現,而這齣戲的背後,又隱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心思與秘密呢?
在某個寂靜的夜晚,永琪獨自站在窗前,望着那輪明月,心中思緒萬千,他的拳頭緊緊地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與怨恨都發泄出來,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額娘報仇。
養心殿
乾隆終於擺脫了那繁重如山、錯綜複雜的政務糾纏,他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緩緩走向長壽宮。
此時的長壽宮內,一片寧靜祥和,蕭雲身穿着一襲素雅的長裙,宛如仙子下凡,只見她手持一隻製作精美的撥浪鼓,輕輕搖動着,那撥浪鼓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仿佛天籟之音。
而她面前的永珩,瞪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撥浪鼓,隨着撥浪鼓的搖動,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那張小臉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嬌艷動人,洋溢着純真和快樂。
乾隆踏入宮門,看到如此溫馨美好的一幕,心中的疲憊感頓時煙消雲散,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蕭雲和永珩身旁,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永珩粉嫩的臉頰,小傢伙立刻轉過頭來,看着乾隆,笑得更歡了。
乾隆也不禁被孩子的天真無邪所感染,他從蕭雲手中接過撥浪鼓,親自搖起來,一時間,鼓聲、笑聲交織在一起,迴蕩在整個宮殿之中,這一刻,他們忘卻了宮廷中的種種規矩和束縛,盡情享受着這難得的親子時光。
過了好一會兒,乾隆才戀戀不捨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永珩溫柔地交到一旁等候多時的乳母手中,乳母恭敬地行了個禮,抱着孩子慢慢地退下了。
此刻,宮殿內只剩下乾隆和蕭雲兩人,乾隆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佳人,眼中滿含深情,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蕭雲一直以其敏銳的洞察力着稱,此刻更是精準地捕捉到了乾隆情緒上那極其細微、難以被常人所察覺的變化,只見她蛾眉微蹙,猶如輕煙攏月一般,朱唇輕啟,柔聲問道:「弘曆,看你這模樣,似乎心中藏有什麼煩心事?」
乾隆聞言,緩緩地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着蕭雲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溫潤細膩、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溫柔與深深的關切之情,仿佛眼前之人便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隨後,他用低沉而又輕柔的嗓音說道:「雲兒,往後的日子裏,你可要多加留意、小心提防永琪。」
乾隆這番突如其來的話語,使得蕭雲不禁微微一怔,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面容之上瞬間泛起了一絲驚愕之色,隨即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思當中。
她那雙清澈如水、明亮如星的眼眸緊緊地盯着乾隆,試圖從他的神情和語氣之間探尋出更多不為人知的信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良久之後,她才緩緩地張開檀口,緩聲道:「我知曉了,弘曆。」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卻蘊含着一股堅定不移的力量。
蕭雲凝視着乾隆那張嚴肅而鄭重的面龐,心中已然明了,若非事態嚴重,他斷不會如此這般鄭重其事地對自己說出這番告誡之言。
她深知宮廷之中的爭鬥素來都是異常殘酷激烈,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想到此處,她在心底暗自思忖着,今後無論行事還是待人接物都務必要加倍小心謹慎,切不可給旁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要事需要告知於我?」蕭雲再次輕聲發問,她的聲音依舊那般溫婉動聽,只是其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之意。
乾隆眉頭微皺,還是將內心深處一直潛藏着的種種憂慮和不安,毫無保留地向眼前的蕭雲一一道來,蕭雲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全神貫注地傾聽着乾隆的每一句話,時不時輕輕地點頭。
蕭雲從未想過,永琪竟是如此心胸狹隘之輩,只因為海貴人一事,他便對他人心存怨恨,這狹隘的心胸實在令人咋舌。
乾隆的那番話,讓蕭雲的心中湧起陣陣感動的浪潮,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如溫泉般滋潤着她的心田,她抬眸望向乾隆,聲音輕柔而飽含深情地說道:「弘曆,你的心意,我都懂。」
蕭雲深知,這無疑表明了弘曆的立場,那便是親疏有別,他們雖都是弘曆的親生骨肉,可在弘曆的心中,卻已有了明顯的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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