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劍之知韓戴生此前吃了義父兩掌,若要痊癒,怎麼也得調息靜養上十日八日,這時聽他自稱無礙,不過是瞧出自己心中所慮,當即也不再隱瞞,扶着牆壁站起身,拱手道:「晚輩心中實在擔憂阿離,前輩與夫人暫時安妥,我便去洞外看看。」
韓戴生點了點頭,嘆道:「你去吧,只是切記要小心行事。」
梅劍之應聲而去,左邊小腿雖仍是酸痛,但尚能支着狹窄甬道石壁蹣跚踱步。他走出甬道,來到洞口內側,向外探去,只見穹頂之上,烏雲層疊,雖是白日,原本高照的陽光被層層雲團覆蓋,顯得格外昏暗。「江南的天氣,果然說變就變,不一會兒之前,還是晴空照耀,穿透山洞,這時卻烏雲密佈,看來就要有一場暴雨了。」梅劍之心道。
他不敢徑直走出山洞,大曝於二人眼前,唯恐再落入鶴老翁掌中,用來要挾慕容離,躲在洞口突出的一塊石壁之內,傾斜身子,只露出一張腦袋往外查看。
但見慕容離與鶴老翁的身影在濃霧下若隱若現,二人你來我往,招式之間,盡顯柔刃有餘。
忽聽得一聲清嘯,只見慕容離身形一展,手中白玉長笛如流星般划過長空,直刺鶴老翁的咽喉。鶴老翁似乎也沒有想到慕容離會突然發難,倉促之間,只得向後一仰,險險避過這一式。
但慕容離的攻擊並未因此停歇,只瞧她身形如同鬼魅,在鶴老翁身邊穿梭,玉笛化作一道白光,時如飛燕穿雲,時如游龍戲水,將鶴老翁逼得連連後退。
鶴老翁心中大駭,他此前已在慕容離手中敗過一回,當時只道是自己在湖心逗留太久,失了一半內力,才致失手。雖被她制住關進地牢,心中卻是一百個不服氣。想他自詡為江湖中堂堂一流高手,到得這般年紀,已無幾個對手能與之匹敵,卻不曾想在這「姑蘇慕容」吃了癟,且是被一個黃毛丫頭打得落花流水,若是傳將出去,哪還有得面子?但此刻面對慕容離的攻擊,卻感到力不從心。心中嘆道:「這小丫頭雖然年輕,武功卻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支白玉長笛,更是威力無窮,我竟不能接住十招。」
鶴老翁深吸口氣,重新運起內力,開始以守為攻,試圖尋找慕容離招式破綻。但慕容離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每一次攻擊都恰到好處,讓他無法找到反擊的機會。
鶴老翁越打越是心驚,掌式由攻擊漸漸又變換防守,他徒手護住要害,只待尋得良機,再行反擊,卻道慕容離仿佛能猜到招式一般,不管他如何抵抗,都難擋其勢。
「你這丫頭使得什麼詭計,為何老子每招每式都能叫你強破了去?莫不是你會得妖法不成?」鶴老翁邊打邊道。他全然不記得與慕容離正面交手已有三次,且次次敗下陣,獨獨對那日廳中酣戰,記得頗深。
慕容離暗暗發笑,話頭一趕,回道:「便是使得妖法,你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臭丫頭!」鶴老翁啐道:「你已與我乖孩兒洞房,便是我的乖兒媳,按理也應喚老子一聲爹爹,怎麼還有新媳婦兒打自己爹爹的道理!」他在洞外守着,見梅劍之和慕容離在洞中呆得良久,這慕容離方才出來,便認為事已辦成。
慕容離聽罷臉上驀地一紅,隨即面色一沉,喝道:「你這老道兒....莫要信口雌黃!」玉笛手心一轉,又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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