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染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了,她坐了起來,抱住膝,呆呆的,目光放空,沒有一點焦距。這時候寧淵拿着幾個果子走了進來,一見她的樣子就被嚇了一大跳。
「師傅你怎麼了,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寧淵趕快蹲下身來詢問。蘇染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去,卻不說話。
「師傅你別嚇我啊,到底怎麼了,我好怕啊,你不要這樣。」寧淵語無倫次道,「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不要這樣嚇我好嗎?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已經長大了,我會幫你解決的,我也會保護你的。」
蘇染突然轉過身,直直的看着他,喃喃自語道:「對啊,誅天老祖做不到,但不代表你也做不到啊。我有你啊,我還怕什麼。」說完,她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寧淵的胳膊,問:「小淵,如果師傅有什麼要你幫忙的你會幫師傅的吧?」
寧淵趕快點頭,表決心道:「師傅你放心,你讓我做什麼,我一定乖乖照做。」蘇染好像輕鬆了下來,問:「小淵,如果你做一件事,所有人都說這件事是做不成功的,而且也從來沒有人做成過,但這真的對你很重要,你會怎麼辦?」
「他們沒有成功可能只是他們用錯了方法,或者是能力不夠,反正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原因,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失敗,但我知道師傅肯定會成功的。」寧淵信心滿滿的說道。
蘇染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小聲說:「我終於知道老天為什麼要選你了,我確實不如你。」說完,她釋然一笑,還有一點紅腫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寧淵呆呆的看着她的臉,腦海中一直是蘇染的那個笑容。雖然蘇染也並不是沒有笑過,但總是感覺和這個笑不一樣,看到她這個笑,他感覺就像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一樣,就感覺只有這個笑最真心。
蘇染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下墊着寧淵的外衣,而寧淵身上只穿着中衣。蘇染默默的把衣服還給寧淵,心中卻不免有些感動。
寧淵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欲言又止道:「師傅你那天是怎麼了,我進來就看到你……」「沒事兒,我只是修煉出了點問題,沒什麼大礙。」
蘇染見寧淵一臉擔憂就故意說道,「放心了,我又不會把你教成這樣。」
「師傅我不是擔心這個,」寧淵趕快擺手,但他見蘇染一臉戲謔,臉刷一下就紅了,然後就跑出去了。蘇染在後面笑道:「小淵你該不會是女孩子吧,不然怎麼這麼愛臉紅。」
寧淵跑出蘇染的視野就停了下來,臉上也泛起了笑容,他總覺得自己和師傅的距離更近了。
等寧淵跑出房間,蘇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着那堆書,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書都收進了空間戒指,然後就退出了那間房間。
蘇染走出來,看着另外三間房間,其中兩間房裏就應該分別是婉娘和誅天老祖了吧。他們明明相愛,但死後卻彼此不願同穴,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種悲哀,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來說別人呢?
蘇染正感慨着,寧淵就跑了過來,問:「師傅,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啊?」「隨時都可以了。」蘇染才注意到他的修為只有練氣二層了,「這些天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還在練氣二層啊?」蘇染嚴厲的問道。
寧淵有些委屈:「師傅我明明每天都在很認真的修煉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修為就是不增長啊,大概就是我資質太差了。」說着眼中就開始泛起淚光。
蘇染愣住了,她並不知道寧淵這種資質什麼樣的修煉速度才算正常,所以就這樣責怪寧淵確實是過分了,於是她很認真的道歉道:「對不起小淵,是師傅的錯,師傅不該無理的責罵你,而且小淵也並不是資質差,只是還有別的機遇在等着你呢。」說着就又摸了摸寧淵的頭。
「嗯,」寧淵還是有點沮喪,但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問蘇染道:「那師傅在臨走之前我能不能去其他幾個房間看看啊?」
見蘇染點頭,他就歡呼一聲蹦蹦跳跳的去了其他房間。而蘇染則去了那個放着符陣的房間,開始看起誅天老祖的筆記。
過了好久,蘇染正沉浸於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突然旁邊房間裏寧淵的痛呼打斷了她的感悟。她趕快跑過去卻見寧淵渾身是血的在地上打滾,而空中那把沒有被蘇染拿走的仙劍正漂浮在空中劍尖直指寧淵。
那把劍已經不再是那種灰撲撲的樣子了,劍身籠罩着五色光芒,散發着屬於仙器的威嚴。蘇染見寧淵那悽慘的樣子有些擔心,但她卻不能插手,因為這是仙器對寧淵的考驗,而且這把劍是五行屬性的,如果失去了它,可能寧淵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找到一把如此契合的法器了。
寧淵的皮膚已經完全破裂,血流的到處都是,地上也印滿了他打滾留下的血印子,這個時候另一個房間裏在偷吃靈草的小鳳凰也尖嘯了起來。寧淵也不停的痛的暈死過去,然後又痛醒過來,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上去十分可怕。
蘇染轉過頭去,不再看他的慘狀,不停的對自己說,如果連他都死了那這個世界裏都沒人還能活着了。過了好久,寧淵大概已經沒有力氣痛呼了,只能發出小貓一樣的輕哼。
蘇染轉過身去看,只見寧淵就像剛剛從一個血池子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浸滿了血,他的四周也是一大灘血。甚至已經無法看出那是一個人了,如果不是他時不時抽搐一下的話,大概會讓人以為那只是一坨血肉。而那把折磨他的劍則靜靜躺在那灘血污之中。
蘇染走了過去,施了個清潔咒,地上的血污都消失了,寧淵的衣服也乾淨了。蘇染這才發現寧淵身上全部都是一寸來長的小口子,密密麻麻的,深淺不一,大部分地方都是深可見骨,看上去就像被無數道劍氣所傷。而且這些口子還都在不停的滲血,立刻就把剛剛乾淨的衣服給弄髒了。
蘇染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樣下去寧淵肯定會失血過多死去的。她拿出一顆丹藥想要餵給寧淵,但寧淵卻死死的咬着牙,怎麼也不肯張開嘴。蘇染又不忍心使勁兒掰開他的嘴,就拍了拍他的臉,輕聲說道:「小淵,把嘴張開,吃藥了。」想以此來讓寧淵放鬆下來,果然很容易就把藥餵進去了。
寧淵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癒合,好多傷口已經結痂了。蘇染鬆了口氣,又給他施了個清潔咒,這才發現寧淵身上的衣服全被他自己因為疼痛給抓破了,但蘇染畢竟是個女子,又不能幫他換,只好裝作視而不見了。
但寧淵那一身疤卻是怎麼都沒有辦法忽略的,蘇染又餵給他一顆丹藥,他全身的疤開始脫落。
蘇染踢了躺在地上裝死的仙劍一腳,仙劍立刻浮空似乎想要攻擊蘇染,蘇染冷笑道:「你倒是厲害,差點兒把主人給弄死了。」仙劍嗡了一聲,繼續躺在地上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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