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極品,這手感就是不一樣。」
噁心的話語和那在自己身上遊走的肥手讓少年直泛噁心,他側過臉躲開那雙手。那雙一直飽含溫情的眼此時冷如刀,他真的好想好想殺了他們,殺了所有人。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可以,他有修為,他有身份,可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修為因為壓制黑魔氣而不斷耗損,再者在場的人的身份都不低,他們死了他一定活不到走出重華。
可不反抗,就該如此被他們如此欺辱而死嗎?
憑什麼,憑什麼啊!我都離開岳家了,為什麼都還不肯放過我!?
他在想辦法,可是他腦子又亂得很,一邊是恐懼,一邊是無奈,一邊是無助,他能求誰呢,誰能救他呢,沒有人,沒有人會救他。
不,有個人可以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晦暗的眸子中有了一束光,那個人,那個人可以幫他。
一旁的岳安也緊盯着少年,他就喜歡看這個人深深陷入絕望而無能為力的模樣,所以自然發現了少年眼中情緒的變化,他冷笑道:
「岳,哦不,江夜雪,你是在等慕容先生來救你嗎,可你難道忘了你不是岳家人了,而且你說是一個不想乾的人重要還是他的親外甥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親外甥重要。
果然,少年聞言眼中的光徹底消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岳辰晴在慕容楚衣心目中有多重要,慕容楚衣他怎麼會來呢。
他不會來的。
他永遠不會來。
所謂殺人誅心,岳安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可岳安不知道的是,他此舉殺掉了一個為活着而苦苦掙扎的少年,放出了一個以殺為樂的惡魔。
「啪」,少年白皙的臉頰上多了一道紅紅的五指印,是因為他側臉躲開自己手而氣惱的李兄下的手。
「賤種果然是賤種,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福氣,還敢躲,本少爺給你臉了是吧!」
李兄說着雙手已經開始去扒那襯得少年身形修長的青衣,衣領鬆了松,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之下,好一片旖旎春光,屋子中的人見這曖昧景象皆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少年被打得側過了臉,唇角多了一道血痕,口腔中儘是令人厭煩的鐵鏽味,對於這些惡魔的舉動,他沒有再反抗,其實他也反抗不了,被牢牢鉗制在輪椅上,全身的靈流都用來壓制黑魔氣,他又能拿什麼反抗呢?
少年用舌頭頂了頂側顎,吐出一口殷紅的血,他唇角帶笑。
「你們……怕死嗎?」
他聲音不大,但很冷,冷到讓一眾精蟲上腦的惡少在意亂情迷中還能聽清楚,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眾人視線對上少年的眼睛不自覺感到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可是眾人也僅僅只是怔愣一瞬,隨後眼中的熾熱更深了,馬上就能徹底將那顆閃耀的星拉下泥塘,且不說那只是他們身下只能受辱的人的狠話,就算有其他事也不能阻止他們。
也不知是誰忍下懼意用腰封蒙住了少年那雙眼,仿佛這樣就能無視來自少年身上的恐懼感,仿佛這樣他們就能毫無負擔的折辱他,欺辱他。
而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間被人擁擠着的小屋中逐漸瀰漫起了一股詭異黑氣。
「呵哈哈哈哈——」
少年笑了,笑聲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瘮人。
李兄看着少年的笑顏卻更加痴迷了,肥膩的手再次撫上少年絕美的臉頰,污言穢語緊隨而來。
「果然是賤種,天生就是個千人騎千人睡的樣子,你知道每次看到你笑本少爺多想將你死死壓在床上,想看你那欲罷不能的模樣麼。」
說着李兄笑聲更大了,他捏着少年的臉頰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他湊到少年耳邊用僅他們二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過,本少爺更想乾的是慕容楚衣,那麼高冷的謫仙人兒一定更爽,哈哈哈——」
說着的同時,他那肥膩的手滑到了少年精緻的鎖骨上,並不斷用力蹂躪着,眼中的情慾越來越重。
所以他沒注意到,少年的被腰封蒙住的眼死死盯着他,仿佛在盯着一個死人。
少年被血染紅而格外誘人的唇一開一合,他說:「你們好像都忘了岳家近年來煉器天賦極高的天才,他不止只會煉器。」
他的話引來了哄堂大笑。
「哈哈哈,這個賤種在想什麼,他以為他是慕容先生嗎,還不止只是煉器的,要是沒有那雙手他算個屁。」
「真是笑死,江夜雪,你不會說話就說幾句求饒的,好好伺候我們,等我們好好疼過你之後,一定給你一條生路。」
「對呀對呀,伺候我們,總比被送去落梅別苑伺候數不盡的男人強吧,哈哈哈——」
眾人笑着,只覺是少年腦子不好,都這種情況了還想恐嚇他們,簡直是做夢,他們可是嚇大的,會怕他?
所以沒人發現小屋中的氣溫越來越低,角落中的某些物件不聲不響中換了位置。
岳安對男的可沒興趣,不過他喜歡看着那個人被人欺辱,所以也是他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他的靈流沒辦法調動了,頓感不妙,在他剛要開口提醒眾人時,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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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
數道慘叫聲傳來。
也不知少年怎麼就掙脫了他們的鉗制,一股強大靈波將欺他辱他的人震飛出去,少年身上紅色的戾氣和黑色的魔氣交織着,他動作極快,一把扯下不知是誰用來縛他雙目的腰封,猩紅的眸子映入眾人眼帘。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更震驚的一幕緊隨而來。
「救、救我,快救我!咳咳咳——救、我!」
是李兄驚恐的呼救聲。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少年用蒙住自己眼的腰封緊緊纏上了剛剛脫掉褲子欲行不軌的李兄的脖子。
李兄跌坐在地,少年一腳踹在他胸口,攥着腰封的雙手用力,少年的力氣很大任李兄死命掙扎都無法掙開,無法呼吸,他的豬頭臉逐漸變成了紫紅色,掙扎的幅度也小了下來,兩腿之間流出淡黃色的液體,一股尿騷味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那雙三角眼死死盯着眼前衣衫不整目色卻冷到極致的少年。
少年勾唇一笑,眼中儘是殺意,「肖想他,死——!」
聞言,那雙三角眼驀地瞪大,直到眼角撕裂他也沒閉上眼睛。
「嘭」,李兄的屍體被踹去了一旁,這個聲音也終於把一眾驚住的人拉回神了,他們心底紛紛升起了一股恐懼,看着那個少年,只覺得是地獄裏前來索命的阿修羅。
少年抬頭,對上一眾目光,他染了血的唇微揚,那是頂一個好看的笑,可岳安一行人只覺得陰森,紛紛後退下意識要逃離這裏。
「門,門打不開了,快、快用力啊!」
「靈流呢,怎麼回事怎麼調動不了靈流!」
「魔氣!是魔氣!他入魔了,他入魔!」
「……」
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誰都喜歡欺負弱小,可誰都不想面對魔鬼。
少年看着驚慌失措的眾人,緩慢的艱難地站起來,「你們不是想玩嗎,怎麼不繼續了呢,半途而廢那多沒趣啊~」
緊閉的小屋,經久不絕的慘叫聲、求饒聲傳了出去,小屋四周的店鋪主人聽了心裏直發毛,終於有忍不住跑去報案的了。
多可笑啊,他被欺辱時,周遭的人冷眼旁觀,熟視無睹,而現在他反抗了,卻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個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一直被找麻煩。」
「不過是戲子所出的賤種有什麼好同情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千萬別去瞎摻和,小心把自己賠進去了。」
「唉,那孩子挺好一個,怎地命這麼不好。」
「呸,那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估計就是在外面瞎搞惹上的,不然誰沒事就針對他。」
「說得對,那些個大家族那麼重視血脈,他要是個正經的安分的會被逐出家族?」
「……」
議論聲不絕於耳,有人同情,有人活該,那街道是條繁華的街道,在那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卻無一人敢出手拉那個即將墜入深淵的少年一把,只樂得自在把那一場場欺凌當作笑資、解悶的樂子。
議論聲直到一個白衣人影手牽着一個孩子來到了這片街道時戛然而止,看熱鬧的人各自離去。
「四舅四舅,他們都在說什麼呀?」男孩清脆的聲音將緊皺眉頭的慕容楚衣拉回神。
慕容楚衣蹲下身,揉了揉小孩腦袋,柔聲說道:「辰晴乖,四舅有點事要做,你先回去好不好?」
小岳辰晴搖搖腦袋,奶聲奶氣說道:「不好不好,四舅你說好要一直陪着我的,不能反悔,實在不行四舅你就帶着我一起,我很乖的,保證不鬧。」
看着小孩乖巧向自己保證的模樣,慕容楚衣忍不住笑了笑,無奈只能應允他,將孩子抱起朝那處角落而去。
只是距離那間房門緊閉的店鋪越近他心中越發不安,鼻尖傳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叩叩叩」,敲門聲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有些刺耳。
「嘎吱」一聲,還沒有用力,木門打開了,屋子中的情景映入眼帘。
慕容楚衣看着屋的情景眉頭緊鎖,速度快如閃電,在懷中小孩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捂住了他的眼睛點了他的睡穴。
「……你,做什麼!?」
喜歡寒衣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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