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銷售權,怎麼個賣法?」有人開口問道。
「銷售權按年賣,一個州一年十萬錢,起拍!」王鑠伸出一根手指淡淡開口。
「什麼?一年十萬錢?」
「一個州一年才十萬錢?」
客堂內,響起一陣議論。
眾人原本以為,王鑠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竟然要價這麼低!
但是他們忽略了『起拍』兩個字。
「王公子,我甄家願意購買冀州的銷售權!」
「王公子,我糜家願意購買徐州的銷售權!」
「王公子,我曹家願意購買下十三州全部的銷售權!」
「王公子……」
「我……」
客堂內,響起一陣喧譁。
王鑠抬起雙手,示意大家靜一靜。
「大家可能沒明白,我說的意思!」
王鑠說道:「我說的是十萬錢,起拍!」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起拍?這又是啥?賣個酒都被你玩兒出花了。
見眾人不解,王鑠解釋道:「起拍的意思就是,每個州的銷售權,初始價格為十萬錢,但是如果你們都想要就得加價,直到其他人不再加價為止。」
「最後出價最高的人將獲得那個州銷售權。」
眾人聞言不禁有些呆滯,原來是這樣啊!
「那各位先生,還有其他疑問嗎?」
王鑠掃了一眼眾人問道。
「那我們拿到銷售權之後,在你這進酒,又是什麼價格?」
「200錢1斗!」
眾人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因為現在市面上賣的杜康酒1斗才幾十錢。
王鑠見狀開始侃侃而談:
「你們還別嫌貴,我給你們算算我的成本,我這酒,1石糧食,只能釀出兩斗酒。」
「現在的糧價,1石糧食再怎麼也得接近300錢吧。」
「再除去一些損耗、人工、官府的稅錢……等等一系列費用。」
「再說了,我這釀酒還得買糧食,我會優先在有銷售權的商會處購買,我掙的錢,這不又被你們掙回去了!」
「我基本上都沒怎麼掙錢!」
「……」
眾人一副我懷疑你在騙我,但是我又拿不出證據的表情,聽王鑠說着。
(PS:漢代的酒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濁酒,一種是清酒,濁酒和我們現在食用的醪糟有些相似,因濁酒中有渣滓,所以一般會先煮,這樣喝起來才會順滑,而清酒則要好很多,不光會濾掉渣滓,而且香氣馥郁、口感柔順,但釀造時間會更長,所以更貴,一般是名門貴族喝的。
曹操《短歌行》詩句中: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個杜康就是清酒。)
……
待眾人不再提問後。
王鑠對眾人行禮道:
「既然各位先生都沒有問題了,那麼我們就開始競拍吧!」
「那我們就先從司隸州開始吧!」
「一百萬錢!」
???
王鑠話音剛落,便有人開始報價。
誰他喵的一來就出這麼高?
眾人齊齊看向說話的人。
是冀州甄家的趙掌柜。
「一百五十萬錢!」
徐州糜家的李掌柜,舉手喊道。
「兩百萬錢!」弘農楊家的楊掌柜喊道。
說完他向在坐的各位行禮道:「諸位,給我楊家一個面子,可好!」
眾人見楊掌柜都這樣說了,便不再加價。
弘農楊家、汝南袁家,都是四世三公的名門望族。
在座的很多都是普通商賈世家,不敢得罪這種名門望族。
「三百萬錢!」
眾人震驚齊齊看向聲音。
說話的是汝南袁家的劉掌柜。
「五百萬錢!!」
眾人早已呆若木雞,再次齊齊看向聲音。
楊掌柜咬牙切齒,繼續加價。
「六百萬錢!!」
「八百萬錢!!!!」
「一千萬錢!!!」
劉掌柜說完,客堂內陷入了安靜。
幾輪喊價下來,已經到了一千萬錢了!
眾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和想像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十萬錢起拍,怎麼就拍到了一千萬錢。
眾人感覺有些上頭。
「一千萬錢!,一次!」
「一千萬錢!,兩次!」
「一千萬錢!,三次!」
「好!一千萬錢!成交!」
最終司隸州的銷售權以一千萬錢成交。
「汝南袁家果然是財大氣粗!」王鑠拱手對着劉掌柜一禮。
劉掌柜也拱手回禮,微笑着對在場的眾人拱手:「承讓!承讓!」
還特意看了一眼楊掌柜。
劉掌柜來之前,袁隗便已交代,讓他務必拿下這雒陽紅的釀製之法。
現在雖然沒有拿到雒陽紅的釀製之法,但是拿到了司隸州的銷售權,這酒在雒陽城就只能他們袁家來賣。
這可不只是掙錢那麼簡單。
當今皇上沉迷酒色,這麼好的酒,如果是由他們袁氏一族專供的話,那豈不是……
「接下來是冀州的銷售權!」
王鑠的一席話,打破了客堂內的議論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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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錢!」
「三十萬錢!」
「五十萬錢!」
眾人爭先恐後,紛紛報價。
……
拍賣總共花了不到兩個時辰。
最終。
司隸州的銷售權以一千萬錢的價格賣給了汝南袁家。
冀州、幽州、并州的銷售權分別以六十萬錢、四十萬錢、三十五萬錢的價格,都賣給了冀州甄家。
兗州的銷售權以六十五萬錢的價格賣給了譙縣曹家。
豫州、揚州的銷售權都以三十萬錢的價格賣給了汝南袁家。
徐州、青州的銷售權分別以六十萬錢、四十萬錢的價格賣給了徐州糜家。
荊州的銷售權以兩百萬錢的價格賣給了荊州蔡家。
涼州的銷售權以二十萬錢的價格賣給了弘農楊家。
益州和交州因為地處偏遠,再加上不便運輸酒罈這種易碎品,販賣就暫不需要銷售權。
這次總共獲得,一千五百八十五萬錢。
拍賣結束後,王鑠立馬命人拿來紙筆,寫下合作文書。
文書上的內容和剛才所說並無太大出入,只是增添了一些細節。
眾人仔細審視一番,確定無誤後,便與王鑠簽下銷售權的合作文書。
銷售權一事告一段落後,王鑠拍了拍手,幾個下人端着酒菜進入客堂。
「府上略備薄酒,還請各位先生賞臉,一同暢飲幾杯。」
王鑠一邊說着,一邊示意下人們開始上菜。
酒菜陸續上齊,眾人在席間談笑風生,氣氛融洽。
王鑠頻頻舉杯,盛情款待眾人,一副誠懇之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愈發熱鬧。
突然王鑠詩興大發,他清了清嗓子。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王鑠的詩句如行雲流水,豪邁而激昂,眾人齊齊看向王鑠,期待後續內容。
一時間整個廳內陷入了寂靜。
額額額額~~~~
尷尬~~~太TM尷尬了,後面是什麼來着?
王鑠一愣,他喵的,想裝一波,怎麼把後面的內容給忘了…………
「好詩~~好詩!!」劉掌柜突然拍起手,開口打破了寂靜。
「沒想到王公子竟然如此才華橫溢,真是讓我等佩服!這首詩寫得真是太好了!」
「對對對,特別是這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簡直就是寫出了王公子當下的心境啊!」
眾人紛紛附和着,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王鑠雙手抱拳,對眾人說道:「各位謬讚了,只是心中所想,便隨口吟出,算不得什麼。」
「不知這詩是否還有下文?」劉掌柜接着詢問道。
王鑠朝他看去。
劉掌柜迎上王鑠的目光,使勁朝他眨了眨眼,示意我頂你,兄弟。
王鑠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心中吐槽【我謝謝你!!我謝謝你全家!】
隨即說道:「大家也知道,這作詩是需要靈感的,不過……靈感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眾人聽到王鑠的話,都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他們雖不是文人墨客,但也是識文斷字之人,自然能明白作詩是需要靈感的。
「王公子能作出這幾句,足以證明公子之才,剛才是劉某失禮了。」劉掌柜急忙拱手道。
眾人也紛紛附和着劉掌柜的話。
……
夜幕降臨,眾人仍舊意猶未盡。王鑠見狀,又親自為眾人斟上最後一輪酒。
「今日的聚會實在令人難忘。」眾人醉眼朦朧地說道,「感謝王公子的盛情款待。」
「哪裏哪裏,今日的榮幸全在諸位先生。」王鑠微笑着回應。
眾人紛紛舉杯痛飲,然後起身告別。王鑠拱手相送,看着他們離去。
「諸位慢走,恕不遠送。」他朝眾人微微一禮,隨後緩緩坐下。
廳堂內又恢復了安靜。
夜風吹拂着王鑠的衣袍,讓他清醒許多。
他扭頭對身邊的二狗子吩咐道:「二狗子!明日你去市場找牙子買些家丁回來!」
「就先買十人吧,要踏實本分的!」
「順便再問問哪家的房契要出售的!」
二狗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放心吧少爺!我一定給您辦妥了!還有其他交代嗎?」
「就先這樣吧。」
說罷,王鑠便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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