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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哈,雖然你們在京城過的好好的,可一直被困於這彈丸之地中,你們開心嗎?」
老怪物們:「挺開心的。」
宋稚:「……」
「呃,那我換個說法,我以後肯定會離開京城自立門戶,你們就會很久很久喝不到我釀的酒,也可能再也見不到眼前這些人,你們不會難過嗎?」
老怪物們驚訝,「你要自立門戶?」
「去哪兒立?」
宋稚道:「可能是天齊最南方,到時候我們相聚那麼遠,你們一定也很捨不得我們吧。」
小草適時拉着佘老的胳膊搖了起來,「師父~」
佘老佯裝慍怒的撥開她的手,「二十圈跑完了?」
小草渾身一僵。
「那還不快去!」
小草求助的看向宋稚。
宋稚語重心長道:「孩兒啊,你師父也是為了你好,快去跑吧。」
小草睜大眼睛一臉無辜,「小姐。」
宋稚拍拍她的肩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只是小姐,他卻是父親,親疏有別,小姐我也無能為力。」
小草目光幽怨無比,哭喪着臉走了。
宋稚大義凜然的喝口茶,「現在的孩子啊,就是得多練練。」
佘老白她一眼,「你的問題還沒交代完,別想糊弄過去。」
沒辦法,宋稚只得認真道:「其實我只是在等一個雙向選擇。」
「嗯?」
「經過我們這麼久的相處,我發現你們都是很有原則的人,如果你們真是惡人,大可以在我佔領第一條巷子的時候就對我出手,可你們並沒有。」
「並且只要不觸及你們的利益,你們不會亂殺無辜。」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很開明,從頭到尾,你們都沒有干涉或者是奚落過一句我在做的事,你們接納了這裏所有的女子,從未看不起我們,也從未打壓過她們。」
這樣的人,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握住。
「所以我選擇不再和你們只做『鄰居』,我想你們做可以庇佑我們的參天大樹,我也會盡我所能滿足你們想要的,希望你們可以考慮考慮選擇和我們共贏。」
佘老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她一雙眸子清澈真誠,身上帶着成竹在胸氣勢,比起最初見到時的模樣,堅毅之色更濃。
仿佛只要她想,就沒有什麼做不到。
她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着。
佘老眼底閃過微不可察的讚賞。
宋稚循循善誘,「反正現在你們也得罪了皇室,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自立門戶呢,大家彼此間還是可以有個照應呢。」
佘老:「你算盤珠子都崩我們臉上了,說的好聽,還自立門戶參天大樹,不就是想要我們和你一起造反,合着還要我們上更大的賊船呢。。」
宋稚義正言辭的糾正,「欸~哪裏是造反,我們這是為了世間不公平而奔走。」
「行,那你奔走吧,我們一把老骨頭走不動,還是重新找個地方混吃等死好了。」
宋稚瘋狂慫恿,「你們這麼厲害,又有氣魄,還有格局,不繼續發光發熱不覺得浪費實力嗎?」
佘老搖頭,「不覺得啊。」
宋稚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其中一個老怪物,「我們也不覺得,可是你說話好好聽,我都有點熱血沸騰了。」
宋稚,「你們不是信奉遵循本心,你們這個年紀,正是敢想敢闖的年紀,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佘老嘴角抽了抽,好獨特的拉攏話術。
他偏頭看了看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傢伙們。
他們原本的性子是一個比一個心思深沉,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此時卻乖乖坐在桌子旁巴巴的等着他做決定。
他們的態度一目了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佘老心中有了計較,宋稚還在不斷誘惑。
「天下這麼大,你們總該到處看看,廣袤的原野,肅殺的邊關,神奇的大漠,巍峨的高山,全都看看才不負此生。」
「哦,你們年輕的時候看過?世事變遷,當初看的景色現在早就變了,就算景色沒變,你再去看一次心態也變了,收穫就會不一樣。」
「嗐,什麼老胳膊老腿的,又不要你們走着去,我們提供馬車。」
佘老揉了揉眉心,有些頭昏腦脹。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你直接說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宋稚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
有戲!
「你們往後餘生的酒我包了,我的桃花釀可是一絕,江神醫都讚不絕口呢。」
佘老猛的站起身,神色前所未有的激動,「你認識江神醫!」
宋稚點點頭,「對啊,算算日子,他應該快來取桃花釀了,這是我答應他的。」
佘老當即換了個態度,「你這孩子,認識江神醫怎麼不早說呢。」
其餘老怪物都親熱的圍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道:「你跟江神醫是什麼關係?」
「是他孫女兒嗎?」
「還是有過什麼交情?」
「江神醫什麼時候來,我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宋稚被大家的熱情弄的有些懵,深呼吸一口氣道:「我不是他的孫女,他只是很喜歡我的桃花釀罷了。」
這些老怪物們不出狗兒巷,所以不知道當初她為了找江神醫救宋陽鬧的人盡皆知。
宋稚不敢妄自和江神醫攀關係,免得讓佘老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便把關係說的比較淡。
老怪物們卻並沒有因此輕視宋稚。
相反,他們對於宋稚這般沉穩的心態更滿意了。
換做別人與江神醫有交情,肯定恨不得廣而告之用來吹噓,甚至當做拉攏他們的籌碼。
宋稚卻並不濫用這層關係,做的滴水不漏,這份心性首先就很了得。
佘老道:「我們可以庇佑你們跟着你們走,不過,我們要絕對的自由,你不能干涉我們的行為。」
宋稚笑眯眯道:「當然了,我哪兒敢幹涉你們,只要你們不做違背道德的事,我不會過問你們任何,各位前輩儘管放心。」
佘老點點頭,煞有其事道:「有你供養我們這群老傢伙,我們吃喝不愁應該也沒機會做什麼違背道德的事。」
他們很是期待和江神醫的重逢。
拐動了這些老怪物,宋稚心中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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