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建議還是儘早讓夏陽參與家族事務吧。即使他結丹無望,我也不想就這樣看着他就這麼荒廢下去。」
老者聽了女兒的建議後,輕嘆一聲,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夏鵑,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疼愛夏陽。你們幾人當中,我最喜歡他。他又不是那塊料,何苦還要他捲入這些見不得光的事當中?
「他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不為家族添亂,就可以了。」
方均聽到這裏,大概猜測出,這位老者應該就是錢家家主,錢勞魁。
那個女子應該是他的二女兒錢夏鵑。
錢夏鵑微微皺眉。
「爹,我明白您的想法。但夏陽也是錢家的一份子,他也有責任為家族的未來出一份力。即使您再疼愛他,也不能一直將他保護在羽翼之下。他應該學會面對現實,學會承擔責任。」
老者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
「不,夏鵑。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夏陽他和你們不一樣,他靈根資質平庸,結丹無望。可這不能怪他,畢竟他沒辦法自己選擇。
「我只希望他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即使那意味着他不能為家族做出太多貢獻。
「你和夏成都希望將錢家帶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很好;夏陽沒有野心,只想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很好。
「作為一個父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自己的子女幸福。哪怕他覺得廢物也是幸福,我也不會反對他成為廢物。」
錢夏鵑聞言,沒有作聲。
老者頓了頓,繼續說道:
「包括你們,我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若是你們覺得為家族做事很累,很不痛快,就不要做。我絕對不怪罪你們。」
「我知道你對家族有很高的期望,我也一樣。但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期望強加在子女身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應該尊重他們的選擇。
「對於夏陽來說,他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期望。」
夏鵑聽了父親的話,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也明白父親的苦心和疼愛。
她輕輕嘆了口氣:「我明白了,爹。我會尊重夏陽的選擇,不再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只希望他能理解我們的苦心。」
錢勞魁聽到錢夏鵑的話,暗暗搖頭,轉移話題問道:
「夏陽呢?他拜完佛沒有?」
錢夏鵑說道:「夏陽說拜完佛後,要出去在外面看看。」
【莫非我剛好和錢夏陽錯開了不成?我剛進非公開區域,他恰好出來?】
想到這裏,方均準備撤退。
可就在這時,錢夏鵑的一句話留住了他:
「爹,我最近在本城可能發現了一名毒丹師的痕跡。」
錢勞魁皺眉道:「毒丹師?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有人在我們錢家靈藥鋪求購幽冥曼陀羅和蝕骨斷腸草這兩種靈草。掌柜從來沒聽過,然後派人向我上報此事。我就去諮詢扶丹師,結果扶丹師說,這是煉製毒丹才會用到的毒草!」
「扶丹師是這麼說的?」錢勞魁面露凝重之色。
「是啊,他還猜測,求購之人,應該是一名毒丹師。正常的煉丹師,是無論如何都用不到這兩種毒草的。」
「扶丹師經驗豐富,見多識廣,而且性格穩重,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女兒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有沒有去調查求購之人?」
「有!」錢夏鵑點點頭,「這人戴着一頂斗笠,蒙着面巾,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他不但在我們靈藥鋪求購那兩種毒草,還去其它靈藥鋪求購。只是,其它靈藥鋪,未必就有我們錢家扶丹師的經驗和見識。」
錢勞魁聽了女兒的分析,眉頭緊鎖。
他深知毒丹師的厲害和危害,如果真的有這樣一位毒丹師在這一帶活動,對於他們三大世家都不是什麼好事。
毒丹師不做什麼還好,一旦有什麼歹意,到時就有一大片人遭殃。
錢勞魁沉吟片刻後問道:「你可有查到此人的更多信息?」
錢夏鵑搖頭道:「沒有,他十分狡猾,行蹤太過詭秘,我派去跟蹤的人都被他甩掉了。不過,我已經讓人繼續留意他的動向,一有消息就會立刻向我匯報。」
錢勞魁點了點頭道:「做得好。此事關係重大,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着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爹,二妹。」
錢勞魁說道:「夏成來了,快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爹,二妹,我剛剛得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魯家正在秘密集結大量人手。很有可能,他們不需要我們出手,就能直接對曲家發動攻擊!」
「夏成,你確定這個消息可靠嗎?魯家真的敢這麼做?」錢勞魁緊皺着眉頭問道。
「千真萬確!魯家的人在暗中集結,而且他們還請了包括瓊玉島上的一些外援,實力都非常強大。看他們的樣子,是打算繞過我們,自己將曲家擊潰!」錢夏成點了點頭,說道。
錢勞魁沒有說話,從座位上起身,慢慢走到窗戶旁。
方均心中一緊。
他就在窗戶下面躲着。
不過,龜息匿靈功的確厲害,他沒有被發現。
「爹,如果這場爭鬥不是勢均力敵的對抗,而是魯家單方面碾壓曲家的話,那麼對我們錢家來說,反而不利。」錢夏鵑說道。
錢勞魁面露凝重之色,緩緩說道:
「如果魯家真的請了很多外援來幫忙,那麼他們的實力就會大大得到增強。哪怕我們不出人出力,他們也能順利吃掉曲家——不需要傷筋動骨。」
「爹,如果事態是這麼發展的話,豈不是脫離了我們的計劃?而且,魯家吃掉曲家後,會按照約定的那樣,跟我們五五分成嗎?」錢夏鵑說道。
「二妹,如果魯家一旦成功擊潰曲家,吞併了他們的資源和生意。你要是魯冀達,你會這麼好,真的分?」錢夏成搖搖頭說道。
「夏成說得對!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出力,他們憑什麼讓我們分享勝利成果?」
錢勞魁說到這裏,轉身看向兩兄妹,一字一句地問道:
「魯家吃掉曲家,實力大增。下一步,你們說,魯家會對付誰?」
錢夏成和錢夏鵑兩兄妹聞言,都是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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