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均正在自己的客房裏閱讀《毒丹聖典》,門外有人敲門。
是蕭靖,還有韓今。
方均見韓今前來拜訪,自然很高興,請他和蕭靖進來。
韓今所住的客棧距離這裏比較遠,方均還是第一次在這裏看到他。
陳鳴盛、武春蓉夫婦倆外出有事,於是韓今就一個人來找蕭靖和方均。
韓今就問起昨天擂台上的事:
「蕭大哥,昨天你和詩音仙子在擂台上對峙了一刻鐘,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昨天方均在回來的路上就問過了,但韓今顯然不可能知道。
昨天蕭靖勝利之後,和萬高君、李智達、方均等人一起回來,韓今自然沒有機會見他。
蕭靖就把自己陷入幻境的事說了。
這個時候韓今問了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覺察到自己身處幻境的?」
這個問題,方均昨天在獸車上,當着眾人的面也問過。
當時蕭靖的回答似乎並不能讓人滿意。
方均看到沙毋天等元嬰修士的表情,就知道蕭靖有所隱瞞,但自然識趣地沒有多問。
沒想到,今天韓今又問起這個問題。
大概是這一次沒有外人在場,蕭靖說出了真正的原因:
「我在冰雪世界中,見到一頭狼。」
方均對這個回答表示困惑,可韓今卻露出會心的微笑。
他看向蕭靖和韓今兩人,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他不清楚的東西。
因為蕭靖在冰雪世界中看到一條狼,和他能覺察到自己身處幻境,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蕭靖看出方均的疑問,笑道:
「方老弟,你不是外人,我不怕告訴你。我和那頭狼一接觸,就知道它是假的。」
方均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從小是一群狼養大的!」蕭靖說道。
「什麼?」方均驚得差點站了起來。
韓今面色如常,顯然早就知道此事。
「難怪蕭大哥外號『白狼』,看來真不是白叫的!」方均嘆道。
「我通曉狼的語言,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狼,甚至有的狼之間差異非常大,但狼的語言卻大同小異。而冰雪世界裏的那頭狼,竟然對我說的『狼語』毫無反應。所以我知道它一定是假的。」蕭靖解釋道。
「原來如此……」
既然蕭靖是狼群養大的,那他的「蕭」姓是怎麼來的,又是如何踏入修仙一途的?
方均對蕭靖的身份還是很好奇的,但對方既然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他自然不會多問什麼。
韓今滿懷期待地說道:
「如今蕭大哥已經前五,最好能更進一步,然後和方兄弟一起包攬前兩名!這樣一來,將來蕭大哥回到武靈門,我們也能跟着沾點光!」
方均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蕭靖卻嘆了口氣,神色凝重道:
「韓老弟,也許我的排名就是第五了。後面的對手的確遠遠比我前面遇到的對手強大。能走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滿足了。」
韓今笑道:「蕭大哥,你既然能戰勝詩音仙子,就能戰勝龔玉哲、況井輝等人。更進一步,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方均卻隱隱覺得蕭靖的話是真的。
他回想起昨天蕭靖與詩音仙子的對戰,雖然最終結果令人振奮,但在整個過程中,蕭靖確實多數時候處於劣勢。
若非那關鍵的幻境反噬,蕭靖與詩音仙子二人之間的勝負,尚難預料。
蕭靖卻是苦笑道:
「昨天對戰詩音仙子,我其實是靠運氣,才獲得勝利。
「我昨天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過於急躁,讓詩音仙子瞅准機會對我施展幻境秘術。從那一刻起,我幾乎陷入絕境。
「而且,就拿冰雪幻境來說,如果詩音仙子在幻境裏面安排的靈獸不是狼,而是別的種類,我幾乎不可能認出來那是幻境。
「可以這麼說,我勝過詩音仙子,完全是因為她無意中安排了狼這種靈獸。若非如此,我實在想不到我昨天如何能贏她。」
方均知道蕭靖所言屬實,但還是安慰道:
「蕭大哥也未免過於悲觀。運氣本來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建議蕭大這些天多準備準備,回顧一下前面那些鬥法的得失,或許能因此前進一步,尚未可知。」
蕭靖點點頭,說道:
「方老弟說得是,我這些天的確打算閉關,好好思索你所說的鬥法得失。
「說實話,哪怕能再進一步,對我來說也是極好的。
「目前到了這個程度,我感覺每前進一步,都對我未來結嬰有着很大的幫助。
「我願意參加鬥法大會,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最後有機會能在擂台上與頂尖同階修士戰鬥,激發自身潛能,從而為結嬰做準備。」
方均說道:
「蕭大哥,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無論如何,你現在已經進入前五強,我還要經過一場鬥法。也不知道我的對手會是誰。」
韓今笑道:「會不會是輪空呢?」
九進五隻有四場鬥法,其中必然有一人幸運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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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均卻搖搖頭,「我第八輪鬥法才輪空,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次次輪空。」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蕭靖、韓今與方均告別。
…………
時間過得飛快。
一連八天過去了。
方均抓緊時間閱讀《毒丹聖典》,腰間的海珠鬥法令一直沒有傳來有關他的鬥法安排的消息。
他今天又照例去沙毋天那裏,就說起這個事。
沙毋天說道:
「你別急,應該就這兩天了 。上上一輪,也就是第十一輪鬥法,是龔玉哲對戰駱飛揚。
「昨天是第十二輪鬥法,幽夢宮的岳元白對戰陸青雲。
「『九進五』只剩下最後一輪,也就是第十三輪,大後天舉辦,你應該明後天就會收到消息。
「目前前九名就剩下你、況井輝、莊展奇三個人沒有安排。你有三分之一的機會被輪空。」
方均這才想起,鬥法大會一直在按時舉辦,而他似乎錯過了兩輪鬥法。
「天叔,你說的上面兩輪鬥法,誰贏了?」
「第十一輪,龔玉哲對戰駱飛揚這一輪鬥法,是駱飛揚爆冷贏了。」
方均心中一動,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去觀摩駱飛揚的那場鬥法。
駱飛揚多半會成為他後面的強敵。
沙毋天繼續說道:「至於昨天的第十二輪,是幽夢宮的兩個師兄弟之間的鬥法。陸青雲一上台就認輸,根本沒有與岳元白動手。」
方均倒是能理解陸青雲的做法。
他們兩師兄弟,都是幽夢宮的人,自然應該避免內耗。
…………
到了第二天,方均的海珠鬥法令中傳來第十三輪鬥法的信息。
這一次他的運氣沒有那麼好。
他不是那個輪空的幸運兒。
可問題在於,方均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到底是況井輝,還是莊展奇。
因為海珠鬥法令上面的信息只有鬥法編號,而沒有真實姓名。
這個問題,方均並沒有疑惑多久。
因為一會兒之後,他就被沙毋法叫到沙毋天的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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