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城地下設施——
投注於這些設施的總經費佔據切爾諾伯格全年百分之八十的稅收,是普通民眾一輩子也無法想像的數字。
佔據地下三十米,完全採用嚴絲合縫的戰略結構和佈局。由幾代烏薩斯人不斷完善建設,只為守護這座城市最初崛起的秘密。
隨時間流逝,由鋼筋鐵骨的縫隙中射入的光線也逐漸變得強烈。
快速前進中,能感受到周遭的氣溫在快速持續攀升。空氣中源石粉塵的濃度不斷提高,防毒面具也要隨時報廢的程度。
眼眶被遮擋,呼吸很壓抑。
不吉利的陰影,糟糕的環境。
再次解決掉兩個披着整合運動的皮卻使用烏薩斯軍用制式的傢伙後,連科學家的呼吸頻率也開始升高。
說到底,在戰場上使用顯眼服裝和標誌的本意是為了提高辨識度,避免在混亂中出現痛擊友軍的烏龍。
連這一點似乎也從一開始就被計劃好,讓我忍不住感慨塔露拉簡直是個天生的陰謀家。
「這種時候真讓人忍不住懷念霜星小姐的體溫。」我刻意製造打趣。
「……」
「她現在從昏迷中醒來了嗎?希望她足夠機敏能發現我們設置好的聯絡點。」科學家。
極致單調,城市運動發出的機械轟鳴聲,襯映着這僵硬的沉默。
「……嗯。」
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應答,在半封閉的地下管道系統中反而格外清晰。
那雙如同翡翠寶石般的眼眸,看向我時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光芒。
是令我不知所措的程度。
正是這種情況下,從道路盡頭飄來的悠然歌聲,在意識中出現的瞬間便伴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睡吧……睡吧……可愛的孩子……」
那詭異的音調似乎有種奇異的魔力,驅使人不斷靠近。
「在夢裏,你將窺見……」
我和科學家也確實這麼做了。
「……讓你生畏的冒險……」
工程圖紙顯示,想要前往動力源頭,前方是必經之路。
無數道路節點的匯集處,動力源就在那片陰影中。
避無可避。
和大部分冒險遊戲一樣,這種節點總要設置一兩個障礙。如果我是塔露拉,根本不可能放棄這個噁心人的機會。
但。
我還是低估了塔露拉,年輕的紅龍。
這些年,在戰場上,她還有一個隱晦的稱號:黑蛇的繼承人。
「那是……什麼?」
那簡直就是沾滿了令人作嘔的污穢黏液的血肉沙洲,一座源石花組成的肉島。
以這句話來形容眼前的受害者慘狀顯然再適合不過。
施術者與他的受害者連成一體,肉體與源石結成的山丘上開出易碎的花朵。
粉末隨風飄撒,任何途經那片遭詛咒之地的人都將因沾染粉塵而感染。
然後再度隨風而逝。
所有一切都像是被硫酸侵蝕一般,完全變了樣。
在那堆美麗的白色肉丘和感染者屍骸上長出的一朵朵源石花中,一隻巨型類鳥生物正在蟄伏歌唱。
聲音從它的喉嚨中流泄出來,像是嗚咽,像是哀鳴。
隨着它每一次吐息,空氣中的源石粉塵濃度都會隨之增加,而後擴散。
比殘忍本身更加殘忍的事實是,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天災降臨後所帶來的地表環境改變範圍廣,但破壞力不足我們眼前衝擊的十分之一。
「不要!」
異樣的恐懼摧毀了科學家一貫以來的理智,死死拽住我的手,雙眼瞪圓表情扭曲,顯露出前所未見的慌亂。
如此炙熱的環境下,那隻拽住我的手,潮濕而冰冷,像死人。
是死人才有的溫度。
普通人可能不理解,只有摸過死人的才能知道。
死人的冷,和平常的冷是不一樣的。
「他說得對,你們應該退後一些,最好不要靠近。」
女人,還是個漂亮的白色毛髮女性菲林,出現在道路另一頭。
她穿着有了點風霜的白色實驗室大衣,內搭一件淡綠色連衣裙,有着專屬於醫生的冷漠和潦草。仔細看的話,能看到開敞的外套下藏有的針頭,裏面藏着顏色十分不友好的試劑,大概率是毒藥。
她雙手插兜,眼睛裏不帶一絲情感——也許有些許憐憫和惋惜,看向我們。
「好久不見,賽爾恩尼斯。」
她打招呼。那雙綠色的雙眸,凝視着我身旁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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