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生宿舍走到男生宿舍這段路,灰原雄都有點想求助夏油前輩了。
他也沒害怕到需要哄睡覺的地步。
那也太沒男子氣概了。
影響在奈奈心中的形象啊。
「奈奈。」
——一場電影下來,灰原雄已經可以直接叫黑島奈的名字了。
「真說起來,咒靈比鬼可怕多了,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害怕。」
「不用逞強。」
黑島奈望着長廊的窗戶,抓住灰原雄閃身就從窗戶進了宿舍走廊,「你住哪間?」
事已至此。
灰原雄帶着黑島奈下樓,他住在二樓,開門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房間可能有點亂。」
他也沒提前收拾。
不過還好他沒有亂丟襪子內○髒衣服的壞習慣。
「奈奈坐在這裏。」
灰原雄眼神飄忽,好像到了別人家做客,侷促的都不敢看客人了。
瞧瞧他這東張西望,疑神疑鬼的可憐樣。
簡直就是被嚇慘了。
黑島奈拉着他,讓他躺在床上,「別害怕。」
灰原雄棕色眼眸蒙了層羞澀水光,有些不敢看她,「我不怕,奈奈。」
「那就好。」黑島奈其實覺得他在逞強,不過還是要照顧DK的面子,於是轉移話題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灰原雄緊張:「什麼事?」
「其實」黑島奈還是高估自己了,這種狗血劇本,面對灰原雄這麼單純清澈的目光,都有種帶壞小孩的羞恥感。
少女向來白皙的麵皮染了淡淡的粉色。似是羞澀的櫻花,含蓄綻放。
灰原雄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難道
真的假的
「學姐。」他一緊張又叫回了學姐,「其實我也」
黑島奈飛快說完:「其實,我擁有回溯時間的能力,在未來,我是28歲五條悟的老婆。」
灰原雄卡殼一瞬:「欸?」
黑島奈強行冷靜,側頭看窗外,「你剛剛要說什麼?」
「未來嗎?」灰原雄似乎有些疑惑。
黑島奈嗯嗯點頭。
灰原雄:「28歲的五條學長?」
黑島奈:「嗯。」
灰原雄撓撓腦袋,像是想說什麼,又把話語咽回去,最終終於斟酌好了語言,「那奈奈會回去嗎?回到屬於自己的時間。」
黑島奈怔了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
回想起伏黑甚爾,五條悟,夏油傑的反應不愧是小太陽啊。
黑島奈,「我在向前。」
灰原雄也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猶如冬日暖陽,熱意融融,
「——那我陪奈奈向前。」
樓上某房間
白毛陷入柔軟床鋪,露出毛絨絨的腦袋,戴着黑色眼罩睡得正香。
忽然之間,他抬手拉下眼罩。
雪白眼睫抬起,冰冷的藍色乍然露出,寒意凜凜。
「看電影和「五條悟老婆」的任務都完成了!恭喜!」
黑島奈:「耶比~」
五條悟面無表情,圾着拖鞋走到隔壁,毫不猶豫的擰開,「喂,傑你們——」
話音戛然而止。
夏油傑的房間空蕩無人,床上的棉被疊的整整齊齊。
五條悟蹙眉。
不是傑?
是樓下的灰原?
六眼看到跳窗離開的黑島奈,眸色幽深。
他沒有回頭,「你知道草莓大福什麼時候最好吃嗎,傑?」
夏油傑慢悠悠地走上樓,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辨不出隱藏的情緒,「抱歉呢,我不大喜歡吃草莓大福,所以不知道這個答案。」
他輕輕說。
「不過這麼晚了,悟也該睡覺了。」
那道纖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五條悟回過頭,咧嘴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是剩下最後一枚,又恰好有人爭搶的時候啊!」
他走過去拍拍摯友的肩膀。
「可不要掉進這麼顯而易見的劇本里咯,那樣老子可是要嘲笑你一輩子。」
夏油傑笑笑,「放心吧,不會的。」
「繼續保持,夏油同學!」
五條悟打着哈欠回房間,要關上房門的時候,忽然側頭問同樣回宿舍的夏油傑,「今晚的三人行傷到你了嗎?」
夏油傑面帶微笑,「想像力很豐富呢,悟。」
五條悟垂下雪白眼睫。
視線不經意地從夏油傑裝項鍊的背包里掠過,「輸給小太陽女主不丟人喔。」
夏油傑笑笑,合上房門。
輸給小太陽女主嗎?
不。
他們本來就不是競爭關係。
他懷揣着「想幫助同學」的念頭與黑島奈做朋友,與灰原雄一見鍾情的喜歡不同。
他們本質不同。
所以也談不上輸贏。
手機忽然震了下。
黑島奈:【到宿舍了嗎,油傑。】
夏油傑回了「嗯」。
黑島奈:【明天要我接你上學嗎?】
夏油傑打字的手指頓了下,【不用。】
黑島奈:【OK】
夏油傑盯着那個「OK」看了會兒,放下手機,洗漱睡覺。
黑島奈完全睡不着。
總感覺一閉眼到處都是鬼。
她一分鐘眼睛睜開閉上重複了二十次。
遊戲:「冷靜點,別把眼睛扇感冒了。」
黑島奈:「」
遊戲:「再給你放一遍『咒怨』以毒攻毒?」
黑島奈:「」
翌日。
黑島奈頂着黑眼圈到了教室。
見到三人組終於體驗到高專為數不多的人氣了。
然後一頭栽倒在桌子上補覺。
遊戲:「」
家入硝子小聲問夏油傑,「你們昨晚只看了電影嗎?」
夏油傑無奈:「硝子,我們只是朋友,不會出現你想像中的畫面。」
家入硝子咬着棒棒糖,漫不經心道,「最近天氣還有些涼意,新同學身體一向不好,這樣睡覺會感冒吧?」
夏油傑朝黑島奈看過去——
「悟?」
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個芭蕉葉搭在黑島奈身上,「好了硝子,我們已經夠愛護新同學了。」
夏油傑:「」
家入硝子:「」
有時候真不怪新同學針對白毛。
黑島奈原本以為自己過一晚上就習慣了。
但沒想到。
又失眠了。
總感覺床頭有鬼怎麼辦?
她試着把鋼鐵戰甲抱到床上,然後一起睡覺。
——戰甲外殼太涼了,那種涼意,就像有隻鬼在身邊源源不斷散發怨氣。
黑島奈幽幽坐起身。
不行。
受不了了。
少女拿出手機,發送。
【睡了嗎?】
五條悟回的最快:【什麼事?】
黑島奈:【在幹嘛?】
五條悟:【要幫爛橘子打探我情報?】
黑島奈:【不】
五條悟:【你今天怎麼向爛橘子匯報老子的日常,發來看看。】
黑島奈:【告訴你了,可以來陪我嗎?】
五條悟沉默。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個匹諾曹終於要向老子下手了嗎?
「悟。」夏油傑換好衣服,「我有點事,先回高專了。」
五條悟:「嗯?要回去嗎?」
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炸了澡堂,導致現在高專的男士們只能到山下的澡堂洗澡。
每日下山團建。
灰原雄擦着頭髮,「夏油學長要回高專嗎?」
夏油傑狐狸眼彎起弧度,溫聲說,「有些事需要處理呢。明天見。」
七海建人等人和他告別。
灰原雄:「那我們要不要玩遊戲啊,打牌嗎?」
「不了。」
五條悟莫名有些心虛。
他垂頭看手機。
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好多消息。
【五條悟觀察報告.doc】
五條悟點進去看了眼。
每天的日期都標記的很清楚。
這傢伙居然寫什麼眼睫毛很長,手指很漂亮,靈魂像甜滋滋的棉花糖想要一口吃掉之類的話
五條悟猛地合上手機。
雖然她很有眼光,但這種記錄是痴''漢吧?
絕對是吧。
黑島奈:【這個月的jump看完了嗎?】
五條悟想了想,回:【看完了。】
沒有像剛剛那樣秒回。
白毛又等了一分鐘,還是沒有人回復。
哦。是那個吧。
那個欲擒故縱啦。
乙女遊戲有教過。
他懂。
*
黑島奈沒有欲擒故縱。
事先聲明一下,短訊是群發的。
向高專所有女生,以及同期的兩個DK發出了深夜的問候。
但是可能時間太晚,家入硝子和庵歌姬冥冥都沒回復。
只有五條悟。
黑島奈決定在心裏原諒白毛一晚上。
遊戲幽幽道:「我就是說怕鬼這人設有利於狗血值劇情發展吧。」
黑島奈:「哼。」
「不是。」
「甜心,你這觀察報告寫的也太擦邊了吧?」
遊戲:「你日語不好的話,也可以用英語和我交流。」
黑島奈:「」討厭。
總之,正在她沒話找話和五條悟聊天的時候,窗戶忽然被敲了敲。
黑島奈一驚。
先是看到黑影,然後是髒兮兮的靈魂。
鬼的靈魂是什麼樣子的?
鬼有靈魂嗎?
黑島奈握着扳手,鎮定開窗,看到了白色的虹龍,還有坐在虹龍身上的夏油傑。
他大概是剛洗完澡。
黑髮散落,潮濕水汽還未完全散去,夜風拂過,空氣中傳來他用過的花香調的沐浴露。
少年猶如懸在空中的明月,乾淨而溫柔,他伸出手將黑島奈拉到虹龍背上,溫柔問道,「出什麼事了嗎,黑島?」
黑島奈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小聲說,「我怕鬼。」
夏油傑像是笑了聲。
黑島奈扭頭瞪他,「喂喂,電影後勁兒很大的好吧,那種一閉眼就覺得周圍全是鬼,但睜開眼又什麼都看不到,很可怕的好吧!」
「抱歉抱歉。」
夏油傑眸色溫潤,「我沒有笑你,只是一想到昨晚黑島那麼怕鬼還鎮定安慰灰原」
「果然還是在笑我吧?」
黑島奈抓住他劉海,「哇,再笑我我就把你的鲶魚須拔掉。」
夏油傑舉手做投降狀:「絕對沒有嘲笑黑島同學的意思。」
「但是鲶魚須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嗯?」黑島奈眨眨眼,擺出學術探究的正經臉,「這種劉海不就是叫鲶魚須劉海嗎,不過也有龍鬚劉海這種說法,但我覺得這兩款好像差不多。」
夏油傑半信半疑:「真的嗎?」
黑島奈:「嗯嗯!」
「不說這個啦,我帶你進我宿舍看看。」
夏油傑遲疑,「可以嗎?」
黑島奈:「可以,只要你不講出去就好,對了,我宿舍有點亂,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從窗戶重新跳回宿舍。
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五條老師也總是走窗戶來她宿舍。
感覺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黑島奈說自己宿舍有點亂實在是太謙虛了。
夏油傑有種無從下腳的感覺。
不是衣服亂丟的亂。
而是地上完全是各種盔甲零件,分類擺放的很整齊,他很擔心不小心踢一腳就打亂了順序。
最矚目的還是牆角擺放的「番茄炒蛋配色的鋼鐵戰衣」。
夏油傑都愣住了:「那個是?」
黑島奈:「看過鋼○俠漫畫嗎?」
夏油傑:「一點點。」
黑島奈:「就是那個東西。」
「不,就算這樣解釋我還是覺得有點誇張。」
夏油傑恍恍惚惚地眨眨眼,「我可以摸摸嗎?」
黑島奈小臉糾結。
夏油傑:「」
表情太明顯了黑島。
往常夏油傑會善解人意地放棄這種讓人為難的建議,但今天不知為何,就很堅持。可能是逗她很有趣吧。
黑島奈糾結之後,抓住他的手,「就一下下哦,我沒讓任何人摸過,你是第一個看到它摸到它的。」
夏油傑不自覺笑起來,「是嗎,難道以後也不會讓別人碰嗎?」
黑島奈握住他的手按在了機甲身上,振振有詞,「當然不會!誰都來摸的話萬一掉色了怎麼辦,這可是珍藏款!」
夏油傑笑的挺開心。
黑島奈也覺得開心。
他也喜歡鋼○俠!
夏油傑:「黑島在做用來可以祓除咒靈的戰甲嗎?」
黑島奈比了「噓」的手勢,「要保密哦油傑。」
夏油傑含笑點頭:「我會的。」
「對了,我也有個東西送給黑島。」
黑島奈:「嗯?」
夏油傑從口袋拿出項鍊,燈光下熠熠生輝。
遊戲:「——」(髒話)
遊戲:「這不是之前你拿來給甚爾抵債的項鍊嗎?」
遊戲感嘆:「現實果然比劇本狗血。」
黑島奈一瞬間就想明白了。
可惡啊。
伏黑甚爾找孔時雨出手項鍊,孔時雨順手套路了夏油傑。
她怔怔看着夏油傑,「你不會把高專賺到的積蓄全花光了吧?」
夏油傑笑笑:「哪兒有那麼誇張。」
黑島奈鬆了口氣。
太好了。
孔時雨也沒太過奸詐。
不過想想也是,這款鑽石確實不好出手。
黑島奈接過項鍊,「這是我早死的爹地留給我的遺物。」
遊戲:「」
遊戲:「當時和甚爾也說過同樣的話吧。」不過那會兒說的是金手鐲。
黑島奈拿過桌子上的手電筒,照着鑽石托給夏油傑看,「上面還刻着我的名字,Alice。」
遊戲:「?」
居然是真的!
它一時半會兒居然想不出精準的話語吐槽。
「我之前也不是很喜歡這條項鍊,所以貧窮的時候有丟過它。」黑島奈捏着鑽石,「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保管它噠!」
她淺金色的眼眸彎起,好似春光乍泄,叫人窺見點驚心動魄的美。
「謝謝你,傑。」
*
翌日。
五條悟揣着jump到了教室。
黑島奈和夏油傑已經在了。
黑島奈和家入硝子炫耀,「硝子,這是油傑送給我的。」
家入硝子看着她戴在食指的鑽戒,吃驚道,「鑽戒哇。」
「是項鍊啦,但是戴項鍊的話就會被校服遮住,所以我就給改成鑽戒了。」黑島奈豎起食指,抵在唇瓣,「我決定今天就用這個矯揉造作的姿勢。」
夏油傑像是在看調皮的小朋友,又溫柔又無奈:「太誇張了吧愛麗絲。」但狐狸眼中的笑意仿佛盛滿了快要溢出來一般。
家入硝子:「愛麗絲?」
「我的英文名。」
黑島奈鄭重說,「放心吧油傑,高專有一個人不知道這麼命中注定的禮物,都是我的失職。」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拉開教室門,坐在座位。
黑島奈矯揉造作地拿食指抵住下巴:「五條。」
五條悟扭頭看她,沉默兩秒,開始吐彩虹。
黑島奈:「」
遊戲:「差不多了吧。」
黑島奈:「呵呵。」
遊戲:「雖然星漿體事件還有一段時間,但就算我們刷狗血值的進度突飛猛進,也只夠買最便宜的替身玩偶。」
黑島奈:「so?」
「低級的替身玩偶需要你自己操控,剛巧你的術式與靈魂相關,練習起來並不麻煩。」遊戲說,「真正麻煩的是,替身玩偶和操控者之間共感,某些感官會放大很多,最好提前練習熟悉起來。」
黑島奈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般遊戲這麼長的鋪墊都不是什麼好事。
遊戲:
【任務:術式練習:共感
——我推薦五條悟,他的桀驁不馴會讓你的突飛猛進。】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6s 4.050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