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略帶戲謔,悠悠道:「你以為今天我讓停手是為什麼?是我打不起?」
「我不過是想把傷害降到最低,最大程度的保存實力,既讓你知道沒有對敵的可能,也能好好談下去,若是你一味的不肯就範,那我只能把這夷為平地,就算是為百姓做善事了。」
大當家的陰沉的看着她,半晌沉默不語。
他不說話,是因為心裏清楚許雙柳說的沒錯,若是真打起來,就他們那個神物就夠自己喝一壺了,這世上恐怕還沒人能擋得住她的火炮。
但讓他就這麼束手就擒,實在是不甘心。
他冷聲道:「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要跟兄弟們商量商量。」
許雙柳仁慈的道:「你們隨便商量,我估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沒誰會那麼想找死。」
她緩了緩語氣,一副為人着想的樣子,「其實說白了,你們上山做土匪,不過就是想混口飯吃,又沒什麼國讎家恨也沒什麼非當不可的理由,何必要弄的魚死網破呢?」
她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盤算道:「你們一年到頭出生入死的能賺多少?有百兩黃金嗎?運氣好的時候劫個商隊,說不定能賺一些,但是運氣不好的時候碰上硬茬子恐怕也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而且人吃馬嚼,還有家眷要養,再加上不可避免的傷亡,這戰損比也未必好看吧?這樣算下來,你們一年到頭賠進去的跟劫回來的,里外里也沒剩下多少不是?」
「看你寨子裏的情況應該生活都還算富裕,但這個富裕是用兄弟們的捨命流血換來的,說不定上午好好的人,下午就剩殘肢回來了,而且走到哪還都像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大白天連出寨子進城都得小心翼翼的。」
「官府捉拿,百姓唾罵,連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沒有,這感覺你是好受還是怎麼着?」
許雙柳體諒的搖了搖頭,隨即又似聖人般慷慨的道:「其實你們佔山為匪無非就是用命換錢,求財而已。既然是求財,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的提議呢?」
她大包大攬的一拍胸脯,「只要你們的人歸入我的鏢局,別的我保證不了,但一個能見得光的身份總是能給你們的,以後走在路上,也敢光明正大的抬起頭了,見到官兵也不必東躲西藏了,這樣豈非快哉?」
「終於銀錢方面……」
許雙柳停下腳步看了大當家一眼,見他正認真的看着自己,知道他把方才的話聽進去了,才繼續道:「我這是皇家鏢局,你覺得會短了銀子嗎?」
「當然,或許收益沒有你們這麼暴利,但是我們也不用刀尖舔血啊,最重要的是旱澇保收,無論春夏秋冬都有足夠吃飽穿暖的銀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豈非必你這樣要好?」
大當家目光閃了閃,似是有些心動,半晌道:「可在你手下謀活計,也沒那麼自在吧?」
他狀似輕鬆的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道:「我的這幫兄弟都是閒散慣了的,習慣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沒事的時候賭兩把,情熱了就去山下找個娘們玩玩,這些你那能做到嗎?」
許雙柳嗤笑一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哪都不難,至於找女人……」
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正經雞館只要你有錢,隨你去鬧,但要是欺男霸女,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們在這雖然能下山強搶民女,但少不得要冒着被官兵抓的危險,且我看你這山上也是家家戶戶的過着普通日子,自家人還不夠親熱的嗎?」
大當家若有所思的抿着唇,沉默了下去。
許雙柳正色道:「大當家,我看你也是個有腦子的,以後的路該帶着兄弟們怎麼走,想給他們一個怎樣的未來,都在你一念之間,你好好想想吧。」
正在此時,小廝顛顛的跑了過來,「大當家的,飯做得了。」
許雙柳道:「飯就不吃了,那多出來的一個菜,當我商給你們大當家了。」
她轉身對大當家道:「我只給你一晚時間考慮,明日辰時之前若沒消息,我的隊伍會把這裏夷為平地。」
說罷,她大步離去。
除了聚義廳的院子,見自己的人已經全部站在門口,正跟着山賊們對峙。
許雙柳輕鬆的道:「行了,別劍拔弩張的了,說不定明天就都是自己人了。」
她拍了拍陸震海的肩膀,「走吧,下山。」
陸震海一愣,「不打了嗎?」
許雙柳率先走在前面漫不經心的道:「該說的都說了,還打什麼,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陸震海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什麼都沒說就跟着東家往山雲梯走。
李逢春倒是猜到了發生什麼壞笑了一陣,也跟着下了雲梯。
暗魂帶着許雙柳下了山,剛要飛遁便被許雙柳抓住衣襟。
「哎,你去哪?」
暗魂莫名的道:「屬下暗中保護王妃。」
「不用,」許雙柳道:「時辰也差不多了,剛好咱們也該生火做飯了,這裏深山老林的,也沒什麼店,你去哪吃?留下來跟我一同吃飯吧。」
「這……」
許雙柳看得出他的猶豫,道:「這是在外面,我知道你們的守則是不能現身與人前,不過現在你是跟着我,我不是攝政王,沒那麼多人要暗殺我,不用那麼緊張。」
暗魂還是猶豫不決,他隱瞞王妃蹤跡的事已經是犯了大忌,若是再在外面那麼肆無忌憚,那純粹就是找死。
許雙柳故作生氣的板着臉道:「就這麼說定了,你們攝政王都要聽我的,你還要違抗嗎?再拒絕我可要生氣了。」
暗魂再不敢積糊,抱拳領命:「是!」
不一會,陸震海他們就順着雲梯下來,看到暗魂都愣了一下,卻也沒多問什麼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倒是李逢春見識過暗魂的身手,很是崇拜的湊過來道:「東家,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是誰?」
許雙柳抬腳就踹了他一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
喜歡太粘人!清冷攝政王寵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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