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樓,紙醉金迷。
樓下的種種喧譁盡數傳到樓上某個包間飲着涼茶的兩人耳中。
「這麼說,你還是冥羅司首尊的救命恩人?」
聽完洛苓大概講解,瑲訣算是了解今日為何發生那樣的事,感情她還有另一重身份,是他所不知曉的。
「那時我初到魔界,又孤立無援,在刺殺一位穿成魔將的穿書者後,恰好遇上被嫵月偷襲的紫棠,便順手救了,誰又能想到她是冥羅司的人。」
洛苓垂眸,視線落在握在手裏的瓷杯上,感受着杯中傳來的溫度,她似若有似無地笑了聲。
說來,許久未見那丫頭,倒還挺想念的。
「大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嗎?」她忽然問道。
瑲訣淡淡點頭:「定了,就在十日後。」
「速度還挺快。」洛苓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我們的法力還需要半月才能恢復,獨孤紅燭是城主之女,她出事,城中必亂,出城的事兒有素琴在,倒是解決了,我們靜待成婚之日便可。」
「楚大人。」這時,虞素琴推門進來,垂眸頷首稟報,「張公子到了。」
洛苓餘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移向人群中身着素衣、頭戴斗笠的男子,目光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意。
「走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她慢悠悠起身,語氣冰涼,「去處理善茬。」
張小童一進包間,目光便不由自主被房內兩個身影所吸引,紫檀木椅上,那人身着墨色長袍、身上自帶與生俱來的貴氣,她背對着自己,光憑背影,張小童也能看出來,是名年輕女子。
立於她身側的黑衣男子見他到來,微微彎了唇,俯首至同座上女子耳畔低語。旁人瞧見這一幕,只道二人是主僕,侍從同主子說話,這個姿態再尋常不過,可不知為何,張小童竟覺得空氣中多出幾絲曖昧的意味。
這侍衛,怕不是對自家主子……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底猛然一顫。
不一會兒,座上女子緩緩起身,側身望向他。頓時,一股強大威嚴的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向他壓迫而來,仿佛一座巨大巍峨高聳的山峰,直接碾碎他所承受的力量。
他強壓着心底懼意,態度畢恭畢敬地拱手道:「張家之子張小童,見過楚大人。」說話間,他將獨孤紅燭交給他的玉佩呈在手中。
房間裏安靜半晌,就在他以為對方會忍不住要動手殺了他之時,那股劇烈壓勢卻忽然消失,突如其來的消失,就如它突如其來出現一般。
「張家公子?」不咸不淡的清冷女音響起,張小童先是愣了會,隨即反應過來。
「我記得你,今早替王小公子說話,倒打一耙的,是你吧。」墨衣女子撥弄着指甲,語氣意味不明。
「早上是我魯莽,有眼無珠,不知這是大人的地盤,這才說錯了話。」張小童呈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攏,隨後鬆開,他垂下眸子,壓低嗓音,「還望楚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無心之過。」
對上墨衣女子的視線,黑衣男子抬步,將張小童手裏的玉佩拿回來,遞到她手上。她只掃了眼,忽地輕笑出聲:「行吧。」她氣定神宇道,「冥羅司向來有求必應,你想要什麼,或是知道什麼,我定知無不言。」
……
張小童離去後,房內二人這才緩緩摘下面具,瑲訣側眸,卻見洛苓神色異常。
他眸底倏爾一顫,急忙發問:「你怎麼了?」
「瑲……瑲訣。」洛苓的視線下移,呆呆望着自己的掌心,聲音有些許抖動,臉上帶着驚愕,「我剛剛,有那麼一瞬間,感知到我的法力在釋放。」
「我的法力要恢復了!」
聽到這個消息,瑲訣尚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身子猛地一沉。
感受着懷中少女顫抖的身軀,聽着耳邊抑制不住的悅耳笑聲,他瞳色微微一深,然後,眼角眉梢慢慢盪開笑意,在少女看不見的視角,青年眼角笑意,由淡及深。
「是嗎?」
洛苓鬆開他,見她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瑲訣嘴角不自覺上揚幾分。此刻的她,像是得到糖吃的孩童一般,瑲訣從她眼裏看到激動與喜悅。
「既然我的法力有了恢復的預兆,那你也應該有了吧!」洛苓倏然抬眸看着他,眸光閃爍,「你沒有感覺嗎?」
瑲訣怔了瞬,道「沒有」。
「怎麼可能?」洛苓手指摸着下巴盯着他,瑲訣抬手掩住鼻子清咳了聲,眼神躲閃。
「你耳朵怎麼紅了?」洛苓瞥見他耳尖染上一層緋紅,不由皺眉出聲。
「熱。」瑲訣風輕雲淡回了一個字。
洛苓挑眉看着他,眼睛轉了轉,試探問他:「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本來洛苓也沒確定,哪料聞及這句,瑲訣心中一顫,更是咳嗽得厲害。
見他反應如此之大,洛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不厚道笑出聲。
「不會吧,抱一下你就害羞,上次親你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
見她笑得歡樂,瑲訣乾脆徑直轉過身去,把高大的背影留給她。不過洛苓可沒想就此放過他,他轉身,她就跟着饒上去,畢竟難得見他這副模樣,她當然要好好欣賞一番。
面對洛苓的不依不饒,瑲訣最終只得無奈撫額:「你對其他男子也這樣嗎?」
「什麼?」洛苓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
「沒事。」瑲訣打算閉口不提,洛苓卻開了口。
「沒有。」她解釋,「方才只是一時激動,下次我會儘量忍住,不會像今日這樣了。」
「其實,你……」
「什麼?」
方才的話他說得太輕,洛苓沒有聽清。
「無事。」瑲訣清咳了聲,轉頭將魅狐面具再次戴回去,他淡聲道,「再不回去,獨孤紅燭又該起疑了。」
「她現在已經認定我是高級人物,不會再懷疑到我們頭上了。」她話是這樣說,手上卻利索地將面具戴回去。
下樓將玉佩拿給虞素琴後,二人便回去了。
瑲訣不會告訴洛苓,洛苓也永遠不會知道,那夜猝不及防的吻,他不是沒有害羞,只是當時夜色,恰好遮住了青年臉上的青澀罷了。
喜歡龍女她只想搞任務,無關大局通通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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