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掩藏身份的好工具,可以撐門面,也可以裝逼。
到省城以後,卓青遠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和程立凱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
村里在外幹活的人都有一個領頭,工地基本都是熟人介紹,一拖一個。想找許春運,找到領頭即可。
第二天,他們一起來到工地。經過一番探問,他們找到不是工頭的領頭人。
見面後,卓青遠主動遞上名片,並說自己特意從縣城找過來,自己正準備成立一個建築公司,正在招攬技術工匠。
卓青遠說的天花亂墜,人家也不可能當即信他,沒有大活,人家也不可能隨便挪地方。
經過一番拉扯,領班還是遲疑未定。卓青遠要請客吃飯,這個領班倒是沒含糊。當領班看到卓青遠的車時,心裏的信任分又增加不少。
車是實力的象徵,有車就有實力,特別是豪車。
領班確信他們是來招工的,面對卓青遠和程立凱的邀請也沒多想,先吃頓再說。
中午時,卓青遠詳細詢問了有關工地施工的具體事宜。因為有管理經驗,卓青遠問的相當專業。倒是程立凱怕露餡,全程不曾言語。
下午時,領班去上工,卓青遠就和程立凱回酒店眯一會。晚上卓青遠還要請客,他們沒事做,只能先耗時間等天黑。
「兄弟,你下那麼大本錢,能不能摸到底還不好說?」
「沒關係,這群人也不容易。再說,我說招工是真的,他們有人要是真願意跟我干,隨時歡迎。」
「你要搞建築公司?」
「正在考慮,你覺得怎麼樣?」
「搞建築公司得有資質,你是真想和劉懷軍搶食?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介紹你們認識。」
「你以為,我不跟他爭食,他就能繞過我?我們倆的事還早着呢,既然防不住,不如乾脆正面剛。」
「你可別大意,劉懷軍雖然沒大能耐,但縣城這一畝三分地,他還是翻得透透的,是人都要給他三分面。」
「該給的面子已經給過了,剩下的就靠本事了。」
兩人不再搭話,在酒店一直睡到傍晚。天黑時,兩人又開車來到工地,請着一幫農民工喝酒。
農民工最樸實,對飯菜沒講究,只要酒水管夠,足夠讓他們興奮不已。
許春運很警覺,自從卓青遠和程立凱二人的突然出現,他就特別留意他們二人。
人,只有心裏裝着事,才會對外物處處提防。
縣城工地的埋屍,是被許春運挖出來的。從那以後,他就整日裏小心翼翼的。被警察走訪幾次後,這種行為更是變本加厲。
卓青遠的突然出現,讓他感覺有些詭異,特別是程立凱,他似是見過似的。
一幫人,除了許春運有心事,其他人個個如狼似虎。
卓青遠非但不阻攔,而且還添油加醋。散場的時候,除了許春運,每個人都喝得東倒西歪。
卓青遠原本打算借着酒勁,敲打敲打許春運,奈何這個傢伙不上套。
兩人坐在車上抽着煙,一計不成,難道還要再施一計。
許春運還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好色。
卓青遠喝酒行,招嫖有點難度。再說,程立凱還是個警察,知法犯法。
兩人在車裏坐着,卓青遠既不開車,也沒想好要怎麼辦。大約持續半個小時,突然一個巨雷聲響,將二人震得瞬間清醒。
大雨傾盆而下,瞬間淹沒城市的喧囂。
卓青遠突然有了主意,他冒雨下車,到後備箱取出出東西,然後再回到車上。他從包里掏出衣服,讓程立凱換上。
接着又在包底下掏出錘子,劈柴刀和手工鋸等物品。
其實工具包是夏志新的,夏志新托他把工具包和衣服帶回家,沒成想現在倒派上了用場。
「卓青遠,你可不能亂來。」程立凱不明所以,大聲地吼叫着。
「呵呵,你怕了?」卓青遠站在大雨中,詭異地笑了,那面容夾雜着雨水甚是恐怖。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熟悉,程立凱估計能嚇得尿褲子。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即使沒想到合適的辦法,也不能幹違法的勾當。」
卓青遠看着一本正經的程立凱,先是笑了一下。
接着,他才把自己的計劃輕聲地告訴他。
程立凱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不由地感嘆着,眼前這個小伙子,論身份他是老闆,論行事作風,實在不敢恭維。
現在自己只有兩個詞,評價他,既可以光明磊落,也幹得了偷雞摸狗。
兩人趁着雨夜,摸黑來到工地宿舍。由於天氣悶熱,這幫人睡覺都不用關門。此時的宿舍里,正飄蕩着此起彼伏,如雷的鼾聲。
兩人借着門外的微光,摸索地找到正在熟睡的許春運。
卓青遠從包里掏出繩索和工具,他們分工行動,一人將他捆住,一人封住他的嘴。許春運在睡夢中還沒來得及掙扎一下,便被他們給綁住了。
卓青遠把捆好的許春運扛出宿舍,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工地。他將許春運丟地一旁,任其掙扎着。
程立凱拿着鐵鍬開始打坑,對許春運的吼叫不聞不問,反正他的嘴已被堵上,任由如何叫喚,隨即被大雨掩蓋。
「你說這事辦得也太容易了吧?」
「不管那麼多,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能在工地挖坑埋人,我們就照方抓藥,把他也給埋了。」
「這個主意好,神不知鬼不覺,反正埋在這裏,也沒人會知道。」
卓青遠和程立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躺在地上的許春運嚇得褲襠里都濕了一片。天空中正下着雨,分辨不出地上淌的是水,還是尿。
「臨死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程立凱蹲下來,一把扯下許春運嘴裏的東西。
「不是我乾的,你們找錯人了,真的不是我乾的,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許春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不是你乾的,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會有屍體?一挖一個準。」程立凱繼續問。
「我就是隨便挖的,我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屍體,就,就,就是巧合。」
「行了,既然你看得那麼准,就給你自己看看這坑位怎麼樣吧?」卓青遠躥上去,一把將其提起來,往坑跟前推了推。
「我說,我說,是,是,是工頭,是他讓我在那裏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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