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牆根?還是下套?
卓青遠不好判斷,但他絲毫沒有猶豫。
卓青遠一個翻身,挺直站立在床下。他光着腳走,輕手輕腳地挪動着,走到門跟前。
由於判斷不出門外的情形,卓青遠只有俯着身子,將耳朵貼在門縫上。
可是聽了十秒鐘,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聽錯了?
不可能,剛才他明明聽到有動靜。
卓青遠邊想邊輕聲地抽動門插,不管外面有沒有人,他都要證實一下。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他心裏不踏實。
在確定要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卓青遠屏住呼吸,不管外面的那人是誰,只要他拉開這道門,都將面臨着尷尬的對視。
三、二、一
卓青遠心裏默念着三個數,他猛力地拉開門。
可是面前卻空無一人,即使月夜朦朧,院內情景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卓青遠迅速地伸頭左右望望,也是空無一物。
難道是犯了癔症?
本來該是件慶幸的事,卓青遠卻感覺到一陣失落。如果真上他撞上一個人,心裏倒能安定,留下一些既得的輕鬆。
反倒是現在,他更加惆悵了。
重新回到床上的卓青遠,躺在床上不停地抽着煙。他試圖將自己埋在被子裏面,一直煎熬到很久也沒有睡着。
天剛亮時,金玉梅就給他打電話,通知他到家裏吃飯。
一般情況下,卓青遠的早飯要麼在高老師家吃,要麼去和方平中等人一起吃。現在金玉梅回來,他又多了一個去處。
「你實話告訴我,你這次回來,是誰叫你回來的?」
「沒人叫我回來,是我自己想回來的。」
「這話你哄哄別人還行,是不是你小姨讓你回來當說客的?」
「不是,不是,就不是。」
「你可能不知道,家裏最近不太安生,昨天晚上幸好沒讓你留下來。」
「為什麼?」金玉梅瞪着眼睛盯着卓青遠。
卓青遠想據實以告,可是他看到金玉梅清澈的眼睛裏泛着光,想想還是算了,這種髒事不提也罷。
「我怕我會吃了你!」
「那你……」
金玉梅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立刻擺出一副周正的樣子。卓青遠一轉頭,看到高書記正站在門口。
「吃飯了!」高書記輕咳一聲,然後從門口消失。
昨晚的詭異讓卓青遠一直警覺,可他實在想不起來會是誰?
也許就是他多想了,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讓他產生了幻覺。
金玉梅回家了,這倒讓卓青遠鬆口氣。如果順着她那粘人的態度,他堅持不了兩天就得鬆開褲腰帶。
兩天後,金玉梅又帶着任務回省城去了,卓青遠給她安排了新的學習任務。卓青遠幫金玉梅聯繫一家電腦培訓學校,讓金玉梅去學習電腦操作。
新招的三個大學生,他們都對電腦有着濃厚的興趣,學電腦是趨勢。
溫穎穎也曾說,想學會計,電腦是必學的基礎。
卓青遠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聽勸,只要是文化人的勸告,他都記在心裏。
忙活兩天,養豬廠又來位不速客,對於卓青遠來說,現在對她真是避之不及。
養豬廠的氣味對彭玉玲來說有點怪異,可她卻強忍着。
看到彭玉玲的車,卓青遠才驚覺,原來那天在派出所,他看見的那輛車正是彭玉玲的。
那天是她在跟蹤卓青遠,她來找卓青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見到彭玉玲的那一刻起,卓青遠的心裏已經做好防禦姿態。羅辰的事他無能為力,聊過幾分鐘後,卓青遠搞清楚,彭玉玲是為了工地的事來的。
羅辰的事已基本成定局,公安機關在羅辰的輛車子底下查到血跡,經過分析對比,確認是死者身上的。
這樣一來,羅辰酒後開車撞死人,然後埋屍自己負責的工地,最後再駕車回到市區,一切看似神不知鬼不覺,卻又合情合理。
羅辰已經由公安局移交到拘留所,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人常說,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些時候你甚至連悔恨的機會都沒有。
「玲姐,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我這邊離不開人,實在是不方便。」
「但凡我能找到合適的人,我也不會來打擾你。不瞞你說,最近孫宏坤的動靜不斷。我現在兩頭顧,實在是沒轍了。你們這離縣城近,縣城那邊只是少個人盯着,其它事情用不着你多操心。」
「玲姐,真是對不起啊!前幾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你知道嗎?那天打架的人,也是劉懷軍的人。我要是再摻和工地的事,這不是故意讓我和他結梁子嗎?」
在以前,卓青遠覺得認識彭玉玲是個機會。可是現在,他覺得接觸彭玉玲是個麻煩。
得罪一個賀文杰已經把劉懷軍扯進來,要是再插手工地的事,那還不得和劉懷軍拼個你死我活。
卓青遠拒絕了彭玉玲的好意,工程的前景再好,掙得再多,可他現在只好養好豬。
論感情,他和秦雪更親,和金玉梅愛的正濃。這些人現在都和他同乘一條船,養豬廠才是他的正途。
隨着收豬組全面鋪開,隔幾天就會有大車來批發生豬,還有平日裏買糧運料,再加上收豬來往的車輛不絕,高家灣突然熱鬧起來。
隨着養豬廠的生豬存欄量猛然間劇增,高東寧的糧食生意也跟着水漲船高。卓青遠又幫他剔除多家競爭對手,高東寧的糧食收儲更是見天的增長。
看着女婿和外孫女婿的聯手,高書記心裏別提多舒坦。
高書正最大的心病不是把書記職位讓出來,而是擔心金玉梅與卓青遠的關係。他希望卓青遠能成為他的外孫婿,又不想讓他們進展的太快。
掌權習慣的人,一旦失去了權力,難免會有種失落感。
成長過快的卓青遠,早已脫離高書記的掌控範圍。
金玉梅的身份不同,但是高書記最近又發現,自己的外孫女也失控了。
卓青遠雖是養豬廠的主人,卻沒有一個安身之所,而且他還是租住地夏七家裏。
如果他們倆真鬧出點不好聽的動靜來,他這張臉哪往裏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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