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郝靜自顧自說了半天,沒有等到顧宴之回應,一轉頭就看到他略有些失神地盯着某處,像是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情,她不由伸手在顧宴之面前揮了揮。
「你還在想你那隻貓呢?我已經聯繫專業的找貓團隊去找了,你別擔心。」
「不是」顧宴之終於回過神,神色有些遲疑地開口:「你說,這世界上有精怪嗎?」
「什麼東西?」郝靜一愣,她發現顧宴之現在說話她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
「或者說,貓有沒有可能會變成人?」
這正是顧宴之的懷疑,綿綿好多方面都讓他感覺很像人。
只是顧宴之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不可思議,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精怪鬼神的存在呢?
沒想到,他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之後,反而引得郝靜「噗嗤」一笑。
「當然沒有這種可能!」郝靜失笑地搖搖頭,沒想到顧宴之也會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
「你是小說看多了吧?」
郝靜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來了,笑容漸漸消失。
因為她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顧宴之從來不會開玩笑。
他突然這麼說,說明他一定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宴之。」郝靜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嚴肅,眼底滿是掩藏不住的擔憂。
「你的病情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郝靜雖然對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太了解,但她曾聽身為醫生的朋友說過,有些病人病情嚴重的時候是會出現幻覺的。
上個月他們醫院就接收了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那個病人口口聲聲說着,世界末日來臨了,周圍都是喪屍,拿着刀在大街上見人就砍,還告訴別人他是在砍喪屍。
精神病人所看到的世界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現在顧宴之的言論讓郝靜不得不擔心他的精神狀態,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她試探性地問:「你最近是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嗯。」顧宴之輕垂眼瞼,他確實想找個人說說,正好郝靜問了。
郝靜與他相處多年,兩人關係不是姐弟勝過姐弟,顧宴之很信任她。
「我最近,似乎能聽到一隻貓的心聲。」
「完了」郝靜喃喃道。
這下她可以確定,顧宴之的病情確實變得更加嚴重了。
不僅有臆想症,連幻聽都出現了。
郝靜急得立即就要打電話聯繫醫生。
顧宴之知道他說的話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沒想到郝靜會是這種反應。
「我沒瘋,我很冷靜。」
他有些無奈地說着。
郝靜:「你這叫平靜地發瘋。」
顧宴之搖搖頭,覺得郝靜大概是無法理解他的。
「行,既然你說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問你,你是能聽到所有動物的心聲,還是只能聽到那隻小貓的?」
顧宴之一愣。
郝靜開始給他各種分析。
「好,既然你說那隻貓管你叫爸爸,那為什麼還要離開,總不能它在外面還有好幾個爸爸吧。」
郝靜無意中說出了真相。
顧宴之無力反駁。
「宴之,我覺得你要麼是病情加重,要麼是壓力太大了。」
郝靜繼續給他舉例,她在朋友那裏所聽到的那些精神病人的狀況。
甚至還體貼地安慰顧宴之,「沒事的宴之,你的情況不算嚴重,依我看還有救,至少你沒有傷害人的暴力傾向。」
顧宴之還能說什麼,只能沉默以對。
他知道不止郝靜,這話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他瘋了。
尤其是他本身就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顧宴之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或許就像郝靜所說的那樣,他所聽到屬於綿綿的心聲都不是真實的,是他病情加重產生的幻覺。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隻小貓是妖怪變的,為什麼你能聽到它的心聲,別人都不行呢?」郝靜如此反問。
顧宴之說不出話。
對啊,為什麼是他呢?
只有他能聽見
真的不是他瘋了嗎?
「算了」郝靜一拍腦袋。
被顧宴之這麼一打岔,她差點忘了自己今天來是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顧斯的事,關於你有一個雙胞胎弟弟的事,昨晚整個上流社會圈子基本已經傳遍了。」
郝靜話鋒一轉,「不過」
「我能不能單獨和他談談?」
要不然顧斯總是這麼惹事,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雖說現在在外界看來,他與顧宴之不是一個整體,但那也是關係匪淺。
顧斯再惹事,依舊會影響到顧宴之。
郝靜希望可以和他談談,讓顧斯安分一點。
「他不會聽你的。」
副人格桀驁不馴,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夠管得住他。
指望顧斯乖乖聽話,還不如指望他哪天突然消失。
「那也不能由着他一直胡來。」郝靜很是無奈。
她帶了顧宴之這麼久,從他年少成名到現在,顧宴之從來沒有讓她操心過任何事。
與其說是她帶出一個走向國際的影帝,倒不如說她是顧宴之一手捧起來的金牌經紀人。
沒想到,直到今日,會突然出現一個顧斯那麼讓人頭疼。
「還有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你那副人格上哪去認識那個孩子的?」
顧宴之一怔,「什麼孩子?」
郝靜看起來比他還驚訝,「你不知道?」
顧宴之沉默了兩秒才說道:「我和顧斯的記憶不共享。」
嚴格來說,顧斯可以共享他的所有記憶,但顧宴之對他一無所知。
郝靜一直懷疑顧斯會不會是顧宴之壓抑自己太久之後釋放出來的另一面。
完全是兩個極端。
一個極端冷漠,一個極端偏執。
但比起冷漠的顧宴之,極端偏執的顧斯才是最危險的,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
「這件事我也是聽人說的,顧斯昨晚在慈善晚宴上,和陸氏集團的總裁陸景深爭搶女兒,為此還打破了一個人的腦袋」
郝靜神色怪異。
為此,陸大哥今天一早就登門拜訪去道歉了。
所以顧宴之醒來後才沒有見到自家大哥,也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郝靜想想都頭疼,一個是位高權重的陸氏掌權人,一個是偏執的瘋子。
無論哪個都惹不起。
「好在昨晚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輕易往外傳,再加上顧家和陸家聯手封鎖消息,才沒有讓狗仔知道。」
要不然今天這事又得上頭條,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畢竟現在還有很多人懷疑顧斯存在的真實性。
比起雙胞胎弟弟的說法,他們更相信顧斯是顧宴之本性暴露後的擋箭牌,憑空捏造的一個說辭。
「孩子?」顧宴之敏銳地察覺到異樣。
「那孩子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有照片嗎?」
顧斯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更不會主動去接觸任何孩子。
所以這個孩子不一般。
「那個孩子好像是叫」
郝靜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叫綿綿,在場還有我的好姐妹,她說當時聽見顧斯喊那個孩子陸綿綿。」
郝靜說着,忍不住想笑,「你別說,那孩子還和你家貓一個名字呢?所以你該不會早就惦記想搶人家女兒了吧?」
要不然為什麼主人格給自己家貓起名叫綿綿。
副人格卻直接給人家孩子改了姓氏。
「顧斯所能接觸到的人不多,大多和你有關聯。」
郝靜這話就像迷霧中飛過來的一支箭,徹底點明了顧宴之的思緒。
「綿綿」
顧宴之重複地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我還沒瘋。」
郝靜疑惑,「嗯?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需要去證實一件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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