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們敬葉老師一杯!」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宛如璀璨的寶石鑲嵌在天幕之上。
月光照亮了村莊裏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人們聚在一起,盡情地享受着這份歡樂。
為了迎接這一天,村裏的牲畜們算是遭了大殃。
昨天宰了兩頭大肥豬,今天又殺了幾十隻雞,全被做成硬菜端上了餐桌,豬頭肉,大燒雞,燉鴨子...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喝着酒邊談笑風生。
酒杯碰撞的聲音和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讓人們忘卻了一切煩惱。
村長劉樹根已經喝得滿臉通紅。
他腳步踉蹌地站起身來,嘴裏還在喃喃自語:「要不是葉老師,哪有我們大山村的今天?嗯?你們說說!」
一旁的村民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樹根哥你慢着點!」
劉樹根搖晃着身體,端着酒杯走向葉寒。
「葉老師!我代表大山村老老少少全體村民,敬你一杯!」含糊不清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醉意。
葉寒卻從中聽出了濃濃的感激和尊重。
他趕緊站起來,與劉樹根碰杯。
「來!喝!今天咱們高興!放開了喝!」
劉樹根將杯中的柳葉燒一飲而盡,盡顯農村漢子的豪爽大氣。
葉寒也不甘示弱,幹了一杯。
管那麼多幹什麼?今天高興!
「好!!!」
四周頓時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與叫好聲,氣氛瞬間被烘托到了頂點。
「葉老師...」粗糙的大掌重重地拍上葉寒的肩膀,劉樹根明顯喝上頭了。
他臉色漲紅,眼神迷離,說話都有些結巴:「我們一直把你當大山村自家的人,以後有什麼事兒,吱聲!萬死...嗝!」他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萬死不辭!」
說完,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太難了,咱們村太難了。」劉樹根一屁股坐在塑料板凳上,魁梧的身軀縮成一團。
從背後看,就像一頭受了委屈的大黑熊,讓人不免啼笑皆非。
這是咋了?
剛還喝得好好的呢,咋就開始哭了呢。
葉寒的腦子也有點混沌,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在旁邊坐下,試圖安慰一下劉樹根。
「你這麼大個人了還哭哭啼啼,到時候被家裏娘們笑話死!」一旁的人笑罵道。
劉樹根的堂舅劉伯,狠狠一拍外甥寬闊的後背:「就是說嘛!樹根兒!眼淚擦乾淨!」
這下,劉樹根哭得更傷心:「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要把平生所受的委屈都給哭出來一樣。
葉寒完全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麼了?」
劉伯欲言又止:「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
他看了看哇哇大哭的劉樹根,又看了看旁邊幾個被劉樹根情緒感染,跟着抹眼淚的漢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葉老師,樹根為了修這條路,修這個學校,那可真算得上是...嘔心瀝血啊!」
「準備開始施工造學校的時候,因為路況不好,那些施工隊都不肯接咱們村的單。」
「後來樹根帶着人跑遍縣城,總算找到一家願意承包的。結果剛準備簽合同,對方又反悔了。說咱們村里太偏,材料運不上去,把大家給急壞了。」
「後來樹根自掏腰包,請工程隊的人吃飯,喝得胃出血進醫院躺了一禮拜...可最後,合同還是沒簽成。」
說到這,劉伯也不禁眼眶濕潤。
他回想起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我們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上山那條路不修好,根本不會有人願意承包。
「樹根沒辦法了,只能給你打電話,一通電話從下午五點磨蹭到晚上十一點半,才敢撥通。」
「打完電話之後,樹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問他怎麼了?是葉老師不答應?他憋了半天,說,他覺得對不起葉老師。」
葉寒這才想起來,那天他忙着發歌懟蘇白,將近深夜的時候接到了村長的電話。
那個時候將近十二點,村長居然還支支吾吾地問他吃飯沒有。
當時葉寒就知道,村里應該是遇上難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為了這一通電話,村長掙扎猶豫了多少次。
劉伯的聲音越發哽咽:「他說,咱們大山村真是有福氣,遇到了葉老師這麼好的人,願意幫我們,結果我們學校還沒開始建呢,又伸手朝人家要錢修路,咱們對得起人家嗎?」
「後來路修好了,房子也開始造了,樹根就沒日沒夜地在工地上幹活。」
「不僅僅是他,村里一半的人都放下手上的活去幫忙了,就想着能省點人工開支。」
「但這些人裏面,樹根永遠是最早到,最晚走,永遠干最苦最累的活。」
「現在事了了,大家也都安心了,他才喝成這樣。」劉伯抱歉一笑:「您別見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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