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第三重命??」
屋堂中,幾位師兄師姐都站起了身,胡樂英撓了撓頭,呆呆道:
「所以小師弟的第三個命格,為啥會是......」
「一口鍋?」
在周牧頭頂,赫然有一口大鍋,沉浮在虛無中,斷斷續續。
「好問題。」
師父撓了撓頭:
「三重命格,古來罕見,這是天大的好事,至於這鍋......」
他想了想,不確定道:
「後天命格是可更替、轉變的,根據際遇、時運而定,小牧,你近來......」
李太白說不下去了,他實在想不到什麼情況會將命格變作一口大鍋。
命定廚子?
周牧微微苦笑,大抵明白前因後果,力士也好,大鍋也罷,都與【九天東廚】息息相關,
便如師父所說,這是自己時下的際遇......當然,他是不可能解釋的。
苦笑間。
「第四重!」小師姐驚呼出聲。
「不,不對!」
說話的是二師兄,正狠揉着雙眼,處於極度懵逼狀態:
「不止是第四重......」
此刻。
李太白手中的圓盤劇烈震搖,光華大作,將整個昏暗屋堂映的極耀!
周牧頭頂,各自象徵着一重命格的三方虛景,便是那【本我】、【力士】、【玉鍋】,
都被狠狠的排擠到了邊緣,被壓的很渺小!
「啾吾!!」
眾人恍若聽見啼嘯之聲。
便就是聽見了啼嘯之聲。
一頭金翅大鵬鳥,一尊浴火之真鳳仙凰,並齊而現,一者在下一者在上,兩重命格同出!!
「金翅大鵬之命......」
李太白失神,對此並不意外,他想到了那一幅大鵬扶搖圖——看來,這小徒弟是將畫卷中的真意,吸納盡了!
可,可鳳凰又是怎麼回事?
他如何會有鳳凰之命???
莫非是先天不變之命格,意喻自己這小徒弟要歷經大災大劫,方可浴火重生?
「千年.....不,萬年,不不不,十萬年、百萬年難見!」二師兄激動的難以自己,重重的喘着粗氣:
「五重大命就算了......有大鵬翱天,鳳凰浴火!」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他叨念着,神色狂熱,命格者,本就與他所精習的卦算之道息息相關,
此刻,王沖和想要掐算,想要探尋究竟,卻又不敢!
大鵬翱天,鳳凰浴火,非是現在的自己能算的東西。
耀眼光中。
他們看見那金翅大鵬雕與火中涅槃的鳳凰,
都被......
排擠到了一邊去。
「還.....還有?」李太白一屁股坐回了太師椅,瞪大了眼睛,心頭一悸。
這孩子,不止於五重大命,且!
他到底還有什麼命格,能將大鵬與鳳凰都擠開了去??
第六重命現,為一襲帝袍,巍然不動,有大威嚴,大肅穆。
「帝袍?」王沖和喃喃:「這是什麼命格?莫不是小師弟有成王做帝的契機?」
李太白出神道:
「帝袍,帝王命......你不該呆在這座小城,不該在這,我該送你去五王城,對,五王城......」
喃喃自語間。
『咔嚓!』
有碎裂聲響起,李太白垂眸看去,是手中托着的、呈九宮八卦之形的圓盤,圓盤上浮現出一道裂紋。
「第七重命格。」他嘆了一聲。
帝袍並未被擠去一旁,而新的命格也並未現於屋堂中,
那團烈烈之光將屋頂沖碎了一個大洞,浩大命格之景映在天穹之處,層雲之間!
一方煌煌烈烈之大日,一輪幽幽寂寂之皓月。
日月同天,輪轉、碰撞,半邊天穹暗去,半邊天穹大亮。
「第七重命格,大日與大月?」
李太白透過屋頂碎洞凝望天穹,已然麻木了,喃喃自語:
「不,日月之命,斷然無此異景,應當是那【太陽】與【太陰】之相啊......」
此刻。
內城之中,大妖錯愕,天妖悚然,而那外城,平民失措,潛藏的修者則都驚怖、震動!
北區,某處客棧,駱霜雨按劍不言,凝視天空。
她鬆開了按着劍柄的手,喃喃道:
「異相橫天,緣由難明,這不是我們應該探查的東西,不必去管。」
還是北區,黑巷中。
白翠花依在二樓窗前,看着半陰半陽的天穹,抿了抿嘴:
「異相橫天,偏偏又在這個關頭......得有多少目光落在這座小城?是否會有妖仙都親臨?」
她垂眉,再語:
「這座城或許不能呆了。」
依舊是北區。
楚籍凝望頭頂天空,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飲了一口酒,看向身前的大院,看向院門上【太白武館】四個字。
「老周果然不俗,太陽太陰、帝袍、鳳凰、大鵬鳥......」
「還有那本我之相。」
「本我之相,命由己定......」
楚籍嘆了口氣:
「多好的命格啊,怎的就被批為了早夭之命呢?」
說着,他咳血一口,向本尊借力,伸手朝武館一指,模糊天數,叫城中諸多亂竄、橫掃的念頭都錯亂,使無人可查見異相橫天的來由。
「姓李的小後生,行事真不謹慎。」
楚籍擦了擦嘴角血跡,飲下一口酒。
橫天的異相收斂了,落回破了個大洞的屋堂。
諸命格之相,卻無一散去,反而詭異的轉旋了起來。
能看見那帝袍之相,落在周牧本我之相的身上,
身着帝袍的本我之相,一腳踏着黑鍋,再與力士之相合為一體,
浴火的鳳凰繚繞在側,翱天的大鵬落於其後,大日在其左手,皓月在其右手。
七命合一,象徵禍患之兆的古戰場,則在着帝袍、托日月、鳳凰居側、大鵬於後的本我相之前,四分五裂。
似禍患全消。
「這算第八重命格嗎?」王沖和看着徹底裂開的圓盤,輕聲發問。
「前所未見,聞所未聞,我亦不知。」李太白輕聲嘆道。
伴隨圓盤毀去,光華散掉,虛景也消失了。
沉默。
許久之後。
「今日之事,都封在心頭吧。」
「今天,什麼也未發生過。」
李太白神色複雜的看着這個懵懂的小徒弟,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旋而,示意幾個弟子留在原處,他則獨自返回裏屋。
又過了許久。
李太白走將出來,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異相陡生,橫於天上,內城的妖要警惕了。」
「兩個月後,一月又一,是妖的狂歡之日,那時應當會鬆懈警惕。」
「也便那時。」
他環顧幾位弟子,道:
「也便那時,你們幾個,且都出城去吧,我會讓我那內城的老友親自送你們出去。」
「去.....幹什麼?」小師姐茫然發問。
師父平靜開口:
「去五王城,去青山,去隨便哪裏......既然各自命格已現同樣的禍患之兆,那便都離開這兒。」
「莫要摻和這一灘渾水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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