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帶我改嫁八次 3 第 3 章

    羨澤疼的腦仁里都仿佛有尖嘯迴蕩,每一個指節都好比被人碾碎般。她恨恨咽下憤怒,抹着眼淚泣不成聲道:「我不練了,這太苦了。我真的不練了。」

    江連星內心後悔,難道是師母還未病癒?!是他太着急了。

    而且剛開始修煉內功,確實是容易真氣阻滯,身體不適,江連星當初也經歷了很多不順。他連忙安慰道:「那就先不練,順口氣吧。師母可要喝幾口水?或者我為您捉魚來,咱們烤吃一些熱食?」

    羨澤以為他是沉默寡言內心陰暗的類型,沒想到少年人比她還像當媽的。

    羨澤卻對「罪魁禍首」沒有什麼好感,側過臉去擦擦眼淚,疼的心有餘悸,還是道:「我真不練了。」

    她不練了,可江連星還在路上日日修煉,這孩子在該長個的年紀,就像是不會睡覺似的。

    有時候深夜不便趕路,車馬停靠路邊,羨澤在裏頭熟睡,醒了就發現他身披月色,在路邊芳草齊膝的坡上練劍。

    劍是路邊買的粗製濫造的鐵劍,劍法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能用出來的凌厲詭譎。

    江連星真算得上是小鎮做題家了她記得當時看文的時候,就有很多評論區老哥看慣了血脈高貴、天賦異稟的龍王打臉劇情,對江連星這樣的男主沒什麼好臉色,時常在男主受欺負的劇情下發表評論:「廢物東西一個還特別愛卷。你這麼卷,其他人不針對你針對誰?」

    但說到底,江連星也沒什麼路走,他一生里處處危機,不捲就是死。

    江連星餘光一直注意着她,看她掀開車簾,就立刻停下手,月色下跨幾步跑過來:「師母怎麼醒了?」

    羨澤都感覺他殷勤的像是家裏養的小土狗。

    江連星卻怕師母看出他重生的端倪。

    他前世的修煉之路毫無捷徑,沒有天材地寶,也沒有驚世絕學,他的體質決定了哪怕這輩子,他也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在未來數年內都很難真正保護師母。

    但那個要強擄走師母的人,隨時都可能追上來。

    他唯一能快速防身的辦法,就是練劍,武藝上先精進。只是他跟着師父學劍法的時間太短了,長大後他在師父劍法的基礎上,融合了幾種詭譎妖邪的劍術,平時練起來有可能會顯露出魔氣。

    他怕被師母看出破綻。

    前世江連星就小心翼翼不敢讓那些惡名傳到師母耳朵里,這輩子他更不想讓師母與他離心。

    如果師母知道他體內的魔氣,知道他前世的所作所為,會不會

    江連星看到羨澤若有所思的樣子,心提起來,連忙問道:「師母在想什麼?」

    月色之中,羨澤將手搭在車窗沿,下巴抵在手背上,微風吹拂過她鬢角的碎發,她道:「我怕」

    羨澤確實害怕,江連星這麼卷,豈不是很快就要築基了?

    可他頭上的龍傲天進度條,那是半點也沒漲啊。

    羨澤:「連星,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夠築基?」

    江連星以為她怕的是前途未卜,臉色一凜:「徒兒會儘快築基。」

    羨澤吞吞吐吐:「也不必着急」

    他要是明天就築基了,頭上這龍傲天值要怎麼補啊!?

    江連星布衣素髻,負手持劍,少年清瘦的臉上浮現笑意與決然:「師母不必害怕,我總能有辦法護師母周全。」

    羨澤並不知道還有人要擄走她,只是哀愁:「可到了下個城鎮,不知道還有沒有吃飯錢。」

    江連星臉上的決然笑容有些崩塌。

    他艱難道:「我們即將到達的鬱江城算是小仙府,有不少修仙者和凡人混居,符文就賣得出去,真不行還可以做藥、接一些委託,呃或者賣藝」

    羨澤還想一一否決這些想法,就看到江連星已經自責到雙目失神,頭上那進度條竟然又往前漲了1%,變成了56%!

    他低聲喃喃道:「果然我真是拖油瓶,要是沒有我,師母也不至於」

    不是——不是啊!

    師母沒了你,也是一樣的窮啊!

    但想着他都快築基了,進度條才56%,羨澤決定裝傻裝沒聽見。

    多自責一會兒吧,畢竟這種男主角,要吃得苦還多着呢。

    二人很快就到了鬱江城,江連星已經在路上寫了一大堆符文,比如定身符、爆炸符、煙霧符,看得出來他未來是個戰鬥狂,每個符文都是跟對戰相關的。

    在有不少修仙者的鬱江城裏,連築基期都沒有的修士畫出的符文,跟印了笑話的廁紙也沒什麼區別,當然賣不出去。他的龍傲天值,也在這些天對於賺錢能力的自我反省中,升到了60%

    這孩子如此能內耗,是羨澤沒想到的,怪不得以後要變成「江連星(已黑化)」。師母家貧都能內心痛罵自己,這可不是要黑化嗎?

    羨澤倒是看出來他在符文上頗為熟練,其中靈力紋路也十分細緻,便希望他能做點更有特殊功能的。

    比如說能去除練劍帶來的厚繭,能潤腸通便解決便秘,能讓鞋襪不沾水,能全身自動清潔去死皮等等。

    常見符文都有一套自己的畫法,像是固定的公式。而羨澤提出的要求,就相當於要江連星編一套新的公式,對普通的符修來說是想破腦袋的難事,但江連星上輩子對制符頗有心得,他在研究了半天,就按照羨澤說的畫出各幾枚來。

    客棧里已經夜深人靜,倆人看着桌子上擺的一堆符文,江連星抱着劍問道:「真的能賣出去嗎?」

    「這些符文對於一些比較偏門或者低階修士來說,還是非常實用的——至少,成丹之前都不能長期辟穀,行走在外吃的全是沒有油水的乾糧,不便秘就怪了。而且到了明心宗附近也可以賣,為了考試總有人顧不上生活的。」

    江連星看她整理着這些符文,就像是農家戶準備着要去市集上賣菜一般,在客棧的小小房間裏,竟有種過日子的感覺。他忍不住抿着嘴唇笑起來。

    羨澤:「你笑什麼?」

    他眼睛彎了彎,平日木訥冷硬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師母說得都對。」

    羨澤無語,得了,這孩子純純一個師母吹。她要是當資本家,他誇她賽道賦能抓手;她要是當殺人犯,他誇她環保節能優化。他還有底線嗎?

    江連星跟她聊天時也沒放開手裏的劍。前幾天他也都是這樣守夜的,賒賬湊錢暫住客棧,也是師母睡床他睡長凳。

    羨澤並不跟他客氣,她輩分佔優就該享受。

    再說客氣也沒用,江連星雖然日後狂妄嗜殺,但少年時相當的守舊和尊師重道,處處照顧,就差給她手洗襪子了。

    江連星鍊氣期根本沒有靈識監聽周圍,跟羨澤聊天又分散了注意力,到房間裏浮在空中的明燭突然燈滅墜地,他才意識到不對,立刻護住師母,拔劍出鞘!

    窗外黑色身影襲來,在空中噔的一聲和江連星短兵相接,對方裹着披風,揮舞的氣流掀飛了桌上的紙符。

    羨澤被江連星按到了桌子底下,她一抬頭,就見到披風下有個眼下重重青灰,氣血虛弱卻獰笑着的中年修士,正抱臂出現在屋內。

    黑眼圈男人看向羨澤,張口笑道:「怪不得一路都用幕離遮遮掩掩,果然是個頂尖美人。看來那幫西狄人到處追殺找尋的,就是你了!」

    羨澤不明所以:「西狄人?找我?」

    江連星卻像是知道誰在找她,臉色並不好看,直朝黑眼圈門面刺去。

    黑眼圈男人撥開他的劍鋒,笑了笑道:「他們口音蹩腳,帶着各種異獸,到處找一個女人,問特徵就說只要是見過就不可能忘的女人——」他話還沒說完,江連星突然變招,這黑眼圈老登本來絲毫不把鍊氣期小孩放在眼裏,但卻沒想到江連星劍法如此高超,他兜帽劃爛,差點被破鐵劍刺傷眼球。

    他雖說是靠邪法淫術修煉,但也是個結晶期,怎麼可能被這種沒入門的毛頭小子所傷?!

    羨澤好奇:「帶着各種異獸?再說,他們找我,你又衝過來幹嘛?」

    黑眼圈男人手持雙鈎,可能是一輩子也沒多少跟女人說話的機會,竟然在江連星步步緊逼的攻勢之下,還勉強轉頭看她,獰笑恐嚇道:「伽薩教可是出了名的多金,拿你少說換個兩百年的妖獸回來!不過,你這樣的恐怕這輩子也見不到第二個,倒也不着急把你交出去,——」

    江連星臉色更難看:「淫修!」他一看這傢伙的臉色,就知道是那種專門強迫雙修、吸取男女精氣的修仙者。受害者的修為高度並不重要,主要是他們會在這個過程中折磨凌|辱對方,以此來進入修煉境界。他們一向很慫,大多只敢危害百姓或低境界修煉者。


    如果不是因為師母還在房間裏,而且打壞了家具還要賠錢,他早拿起頭頂飄過的爆炸符,全炸在這人臉上。

    江連星變幻劍法,黑眼圈畢竟修為高不少,輕鬆躲過。

    就在黑眼圈男人以為自己佔上風的時候,江連星蓄勢待發,左手捏訣拍向他胸口,黑眼圈如同身軀灌鉛,四肢麻痹,心裏大叫不妙。

    這個法術雖然力量不強,但卻巧妙打入他經脈之中,讓他提不起修為來逃走或反擊。而且,這像是千鴻宮特有的術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

    一般未築基的低階修士,能把比較強的一項練好就很不容易了,可這小子會制符會劍法還會天下第一第二的宗門裏的術法!

    如果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會被伽薩教這麼多人馬追逐?是他大意了!

    黑眼圈男人又想到對羨澤的驚鴻一瞥,就這容姿足以讓他搏一把,真要是成了,他甚至都不想交給伽薩教!他目光正搜尋着羨澤的身影,就忽然感覺到手中勾爪一滑——

    他自己這雙中年老手,忽然變得嬌嫩無比,曾苦練鈎爪造成的掌心老繭全都消失,皮膚吹彈可破,瞬間就被自己鈎爪的把手磨破,滿手是血。

    男人還沒來得及疑惑,餘光察覺到那道倩影已經到他背後。羨澤在他身後輕飄飄的拍過幾下,又有十幾張符文都粘在了自己的披風上,因為這些符文蘊含的靈力太低,他都沒怎麼注意到。

    江連星用自己的那點修為強行捏訣,已經有些體力不支,正覺得難辦,看到羨澤配合如此緊密,他立刻催動靈力,十幾道符文同時亮起微光!

    男人正想嘲諷,忽然只覺得後腰一酸,肚子發脹,有股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不斷向下,而他自以為強大的某塊肌肉竟然在催動下無法夾緊,隱隱崩潰——

    黑眼圈連忙提臀縮緊,幾乎是想要倉皇逃走,卻瞧見那美人蜷腿坐在桌上,朝他璨然一笑,他猛地恍神,下一秒,羨澤手指抓住他兜帽,將他腦袋狠狠摜在了桌沿上!

    與此同時,懟在桌沿並對準他眼睛的,是一支掰斷的筷子。正是[煙波城劉家麵館使用了十七年的包漿竹筷(掰斷版)]。

    黑眼圈想要擰身逃脫,且不說江列星捏的雷訣還讓他雙腿發麻,自己的某處環狀肌肉更是徹底失守一瀉千里!

    「啊啊啊!」

    「噗——呃呃呃!」

    磅礴之力徹底爆發在他褲子裏的瞬間,那半截筷子直直刺入他眼眶。羨澤得意的笑了一下,鬆開抓着他腦袋的手。黑眼圈男人慘叫着就要滾到桌子底下,忽然噤聲,面如死鬼,喉嚨處露出一截帶着鏽的劍尖。

    羨澤呆住,抬起頭來。江連星面無表情的踩在凳子上,自這淫修身後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

    江連星一點猶豫都沒有,就了結了他性命,甚至連腦袋上的龍傲天值,都還是60%紋絲不動。

    江連星僅僅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蹙了蹙眉頭,道:「師母,麻煩您退幾步,拔劍的時候會噴血,衣服不好洗。」

    羨澤從桌子上捂着鼻子爬下來,江連星很有經驗,他把淫修的披風掀過去整個罩住淫修的上半身,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他眼眶裏鑲嵌的半截筷子。

    江連星呆住了,震驚的抬起頭來:「師母,是您扎瞎了他眼睛嗎?」

    羨澤:「啊。對。」

    你這什麼表情啊,你都把人家脖子給穿了啊,我只是紮下眼睛!

    江連星一臉震撼,蹙起眉頭輕聲道:「抱歉。讓您手上沾血了。」他確實沒想到,師母失去記憶後還願意如此保護他,這麼溫柔的人都被逼出殺招來。

    真是為母則剛啊。

    江連星從震驚中回過神,掀起披風罩住淫修頭頸,腳踩在他背後,緩緩拔|出劍。

    他手法嫻熟,血都噴在了披風裏,甚至沒怎麼弄到地板上。

    江連星擦了擦劍,覺得自己殺人太果決恐怕師母會起疑心,他斟酌着用詞,解釋道:「若是讓他走了,必然會跟那些追殺我們的人通風報信,而且這些淫修滿手鮮血,報復心極強,若被他們盯上,他們總會想着將您——」

    他話音未落,就看見師母拿起地上散落的符文,正是他繪製的能夠自動洗髮沐浴去死皮的滌塵符,扔在了黑眼圈男人的屍體上。

    臭味一掃而空,這淫修的屍體簡直像是在大澡堂里搓過泡過拋光過,被一紙符文洗的白裏透紅。

    她終於鬆開捂着鼻子的手:「你說什麼?」

    江連星:「無事。」

    羨澤躍躍欲試:「快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

    江連星翻找了一下,有一袋靈石,下品一百多顆,中品還有十幾顆,還有些低端法器,只不過那形狀一看就不是——

    江連星都沒好意思從他的芥子囊里掏出來,羨澤拿着靈石興奮的問還有什麼,他含混道:「應該沒了哦,還有這個。」

    他拿出唯一一個形狀正常的物件,也是個疊起來的斗篷。

    江連星展開抖了抖,忽然發現那斗篷竟然隱匿了後頭的屍體。

    羨澤驚呼:「隱形斗篷!」

    江連星表情複雜:「對,蟄隱衣。」這件法器可比淫修全身家當值錢不知道多少倍,聽說是要高階器修,用猼訑的皮毛與鮫人織紗製作。具靈及以上修為,才可能用雙目識破這件蟄隱衣的偽裝。誰能想到堪有具靈級法器,竟然在一個結晶期淫修手上。

    顯然是他用來窺私的。

    「那就拿這個擋住屍體吧。」羨澤道。

    江連星搖頭:「沒必要,屍體就扔到大街上就行。世道不好,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修仙者橫死街頭,到天亮之前有人就會洗劫他或將他屍體拖走另用了。」

    怪不得江連星殺人如此淡定,恐怕這年頭如果不心狠手辣,早就先被殺了。

    江連星打開窗戶,打算帶着屍體跳出去,但一開窗就察覺到了氛圍不對。仙府都沒有宵禁,夜間絕不像凡人城鎮那般冷清,可這會兒街道上空無一人,各個商鋪人家大門緊鎖,遠處有些多層的客棧,正慌不迭的合上窗戶。

    他眼睛極尖,立刻看到了空中翱翔的白羽金隼與暗火鳥,靈鳥們目光如炬、巡視搜查,江連星連忙躲回了房間中。

    這些靈寵異獸大多來自異域,中原十分罕見,顯然是西狄人來了!

    從遠西來的伽薩教最擅長馴服千百異獸,與豺虎象梟為伴。他們亦正亦邪,實力強大,又沒有什麼禮義廉恥,是近些年才頻繁在九洲十八川活動,四處建立分舵,都說他們有入主九洲十八川佔山為王之心。

    緊接着,他就隱隱聽到了綠諍虎的吼叫與金靈夢貘的長啼。

    虎嘯是威脅,夢貘是安撫,平民百姓會因為夢貘長啼而陷入昏睡,低階修士會因為虎嘯膽寒而不敢去窺探。

    他立刻關上了窗戶,轉過身去。

    羨澤把靈石收入芥子內,也在唉聲嘆氣的往外掏東西,將破爛擺滿了桌子。寶囊的抽卡次數每天增加三次,她這些天已經攢了不少次,結果寶囊里一千九百多件「寶物」,她根本抽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她只能安慰自己,只要是往外拿東西,把垃圾扔出來,也算是增加一點自己抽到好東西的機會。這會兒連抽一堆破爛,用到最後一次機會,她手裏拿到的物件——竟然是個[上品],而且看起來好像有點用處。

    江連星輕聲道:「西狄人來了。」

    羨澤愣了一下,趕緊把滿桌子垃圾都收入芥子空間內,也聽到了外頭的吼叫鳴啼,她縮起脖子:「那群西狄人,是你師父的仇家嗎?來殺我?」

    江連星沉默。

    他不知道師父的仇家是誰,但西狄人不是來殺師母的。

    上輩子,羨澤和他還在院子裏祭拜師父的時候,這群西狄人就闖進來,強行帶走了師母。對方本來要扔下他,但江連星死死拽着不肯撒手,對方才將他也一起擄走。

    當年為首的男人名叫戈左,是伽薩教聖使之首。他一路上抱着羨澤,到了伽薩教駐紮的營地,就將她拽進帳中再沒出來。

    而江連星則被關進了馴養異獸的獸圈裏,籠子低矮,他只能跪地膝行,差點被這群肉食低階異獸吃掉。江連星掐死了幾頭半大的蠍豹,生啖血肉才勉強震懾它們。

    他足足被關了十幾日,靠跟異獸搶食才能活下來。

    再後來,師母發現他的處境,大為震怒,戈左這才勉為其難的放他出來。

    江連星卻不能回到師母身邊,而是跟伽薩教低階弟子一同受訓,一同生活。後來他聽教派弟子說什麼一女共侍二夫,才知道戈左竟然把羨澤獻給他叔父,伽薩教的聖主。

    在江連星心裏,伽薩教的代名詞就是不知廉恥。一筆閣 www.pinbige.com



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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