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揚了揚眉,仿佛在說,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她微笑解釋:「郭小姐多慮了,我媽就只有我這一個女兒,不要隨便攀親戚,我擔心你是沖我家古董跟財產來的。」
「蘇小姐,這裏有些專家想見你,不如我們先換個地方詳談?」賀景辰主動提議,為她解圍。
蘇鳶立刻點頭同意,「好的,走吧。」
郭瑩瑩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氣得直跳腳,卻束手無策。
蘇鳶則在人群之外,暗暗鬆了口氣。
她轉向賀景辰,滿含謝意地說:「今天真是多虧你了,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我真不知道郭瑩瑩會怎樣鬧下去。」
賀景辰淡淡一笑,輕輕搖頭。
「你是我的客人,保護你是理所當然的。」
說完,賀景辰領着她繼續拜訪其他的幾位老師。
她的作品被這些老師一一收藏,對方還表達了希望與她長期合作的意願。
會談間隙,蘇鳶在一旁品茶,靜靜觀察着賀景辰的一舉一動。
見他正交談得投入,她悄然離席,下樓去查看那些被售出的畫作。
剛才的對話中,蘇鳶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賀景辰出手不凡,一幅畫竟然拍出了超過一億五千萬的高價,實在令人驚嘆。
正當她凝視着畫作出神時,好不容易安撫好吳凡的郭瑩瑩見狀,板着臉湊了過來。
「姐姐竟然也懂得欣賞畫作嗎?」
聽到郭瑩瑩那讓人厭煩的聲音,蘇鳶臉色一沉。
她轉過身,不悅地反問:「郭瑩瑩,是不是覺得沒把你給趕出去,你就按捺不住了?」
郭瑩瑩見她竟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更加惱火。
她剛剛已經打聽清楚,蘇家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珍珠的項鍊,顯然這是某位貴人的贈予。
郭瑩瑩輕蔑一笑,逼近蘇鳶。
「姐姐,我向父親確認過了,蘇家過去沒有這類珍珠,你也沒那財力購買,是哪位金主的饋贈呢?」
蘇鳶翻了個大白眼。
「怎麼,難不成你也想找個金主?」
話音剛落,蘇鳶又諷刺道:「瞧我這記性,你都快結婚了,吳先生家裏有這樣的珍珠嗎?怎麼沒有見到你給未婚妻來戴上?」
吳凡頓時面沉如水。
「蘇鳶,你認為誰都會像你那樣攀附權貴?」
「我還覺得你們就擅長這一套呢,自己得不到也不信別人能得到,先是質疑真假,現在又說有人送,嫉妒可真是件難看的事,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說着,蘇鳶又望向一旁正用手機錄像的蔣太太。
「蔣太太,您覺得呢?」
蔣太太沒料到會被突然點名,愣了一下,隨即堆笑附和:「對極了,正是這個理兒。」
見到有人贊同,郭瑩瑩和吳凡齊齊投去目光。
蔣太太察覺到自己或許要捲入是非,連忙收起了手機。
「哎呀,我想起我丈夫剛才似乎叫我了,所以我就先走一步。」
話音未落,蔣太太急忙離開了現場。
然而,其餘眾人並無離去之意。
蘇鳶見狀,也不驅趕他們。
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再次看向郭瑩瑩。
「還不走嗎?難道是在等我借你項鍊戴幾天?」
郭瑩瑩眼神一亮,但旋即察覺到蘇鳶眼中的嘲笑,意識到這是對方的又一次挑釁。
郭瑩瑩立刻轉換話題:「不過姐姐,你真的懂畫嗎?明明我記得你學業上並不出色,別在這胡說八道哦。」
蘇鳶回以微笑道:「我不懂,那你肯定行家囉?」
「和姐姐比起來,我還算略知一二,就像這一幅,瞧着就是名家珍藏,能展出讓我們一飽眼福,真是榮幸之至。」
郭瑩瑩輕輕吐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惋惜,「真是遺憾,這畫色澤太過鮮艷,恐怕是近期的仿製品。」
蘇鳶聞言一怔,詫異道:「就因為它保養得好,你便斷定它是贗品?」
郭瑩瑩撇了撇嘴,顯得頗不以為然。
「不懂就別瞎猜,這畫原本就非真跡。安楚的畫我們見識過不少,即便是保養最好的,其風采也難及此畫一半。這明顯是刻意做舊,可惜這做舊的手法不夠高明,畫雖好,卻白白浪費了……」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蘇鳶瞥見不遠處那位重量級人物,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次,郭瑩瑩可是踢到了鐵板。
楊尚逸大踏步走近,面無表情地站在郭瑩瑩背後,淡淡問道:「郭小姐對這行當很熟悉嗎?」
郭瑩瑩轉身,望見楊尚逸,眼中頓時閃爍起光芒,滿含期待地看着他,「楊先生您好,我看這幅畫技藝高超,風格亦古樸,恰似當年。不過,我家其實也有類似的一幅,因此我才略知一二。」
「哦?」楊尚逸似乎被挑起了興趣,目光在仕女圖和郭瑩瑩之間來回移動,「這麼說,郭小姐認為我的畫是假的?」
郭瑩瑩睜大了眼,難以置信,「這畫是您的?」
楊尚逸微微頷首,隨即露出幾分遺憾,「我還覺得是真的,沒有想到就連我也差點被騙了過去。看來,在鑑賞上,我確實不如郭小姐眼光獨到。」
話音剛落,旁人連忙插嘴,「楊先生哪裏話,這位小姑娘先前覬覦他人之物,如今又說畫是假的,豈能輕信?更何況,誰人不知楊先生對安楚畫作情有獨鍾,又怎會看不出真假呢?」
「對啊楊先生,小孩子的話別當真。」
郭瑩瑩見眾人不信,便朝吳凡使了一個眼色。
吳凡正凝視着畫出神,被郭瑩瑩用肘輕輕一碰,頓時滿頭霧水。
吳凡湊近耳邊低語:「瑩瑩,我覺得這畫不像假的,可能是保養得太好了。」
「絕不可能!」郭瑩瑩斷然否認,她凝重地看向楊尚逸,「楊先生,我看這畫必然是假的。我家收藏的那一幅,是我的外公蘇老早年的藏品,保養極佳,但仍不及此畫。這畫絕對是偽造的。」
蘇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直視郭瑩瑩,「你的意思是,我外公的畫在你們那裏?」
郭瑩瑩察覺失言,但此時已無暇顧及心中的忐忑,硬着頭皮頂了回去,「那是我爸的,你想都別想。」
蘇鳶被逗笑了,卻夾雜着幾分諷刺,「我頭一回見到盜賊能把偷來的東西講得如此冠冕堂皇。」
然而,蘇鳶心中迅速滋生了一個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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