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青還沒緩過勁,保持軟弱無力的狀態癱倒在地。不過廉肅幫他解除了嘴上的限制,他的攻擊力弱弱地往上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罵我。」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認了,順帶嘴給出廉肅一嘴嘲諷,「他應該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從來沒正大光明地上過桌,其他人甚至沒把你列為對手。
你見不得人。
廉肅迅速地品出葉慕青語氣里的深層次譏諷之意,他薄薄的眼皮輕輕一跳。臉上一絲氣惱也無,反而漫不經心地坐下。
「你是葉思灼還是葉慕青?」
化妝間的椅子為了給化妝師省力,做造型的時候會特地調的更高一點。廉肅本就是混血,身高優越,一身剪裁合宜的正裝西服更襯的他氣質出眾,往上一坐,落下的陰影黑壓壓地傾向面前半開的衣櫃。
葉慕青並不受他氣質的影響,他表現出對狼狽現狀的遲鈍和漠視,微微勾唇,「重要嗎?對你沒什麼影響,你想做不就做了。」
廉肅躬身,平直寬闊的背往下壓,高眉骨遮住眼窩,深邃的眼愈發濃重,「葉慕青現在不應該在訂婚宴的現場嗎?」
他眼底攜帶淡淡的嘲諷,「你怎麼在這兒?」
他並不真的關心,所有的語言,只是為了提醒葉慕青窘迫的現狀。
他們一個氣定神閒地坐着,一個歪七扭八地趴着。一個是自願打開衣櫃的門走進去,一個是被弄暈綁進去的。
天差地別。
葉慕青倏然一笑,「我現在在哪兒有什麼重要的?葉思灼就算犯蠢到替我入了洞房又能怎麼樣?他敢說自己是葉思灼嗎?」
他費勁地轉頭,虛焦的瞳孔直面廉肅,「你也一樣。」
葉慕青的聲音很輕,氣若遊絲,好在化妝間夠安靜,能讓廉肅清楚地聽到他的聲音。
「你真有那麼胸有成竹,剛剛怎麼不敢推門出去。」葉慕青急促地嗆咳一聲,「現在怎麼跟我在這兒待着,你廉肅是沒那個本事砸了這場訂婚宴嗎?」
葉慕青輕描淡寫地挑開虛幻的彩色泡沫,代替他去跟甘甜訂婚的人是葉思灼又怎麼樣?化妝間一時貪歡說情話又如何?每個人總歸會回到真實的生活里去。
到時候葉慕青還是葉慕青,葉思灼還是葉思灼。
廉肅也依然還是不能見光的廉肅。
廉肅沒什麼反應,桌上還有甘甜沒喝完的水,他拿過來抿了一小口,慢悠悠地反問葉慕青:「那我也問你,剛剛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你怎麼連發出點動靜讓別人聽見都不敢?」
他放下水杯,在身後的桌子上翻找,半晌拿出一把像是刷子又像是眉筆的東西,握在掌心把玩,「你為什麼,我就為什麼。」
葉慕青:「……」
廉肅仔細研究半晌,找到修眉刀的使用方法,指腹旋轉一下,把長刀片輕輕推出來,向葉慕青走來。
眉筆的刀片刃很短且並不鋒利,但伴隨着廉肅冷厲的面孔,好像瞬間成了把尖利的兇器。
廉肅一言不發,仔細檢查了一下葉思灼身上的繩結,意識到手上的東西不足以解決問題,隨手放到一邊,耐心十足地給他手解繩索。
這是葉慕青意料之外的。
廉肅甚至好心地把他扶穩,靠坐在衣櫃裏。
「談談。」廉肅緊皺了下眉,還是盤腿在他身前坐下,讓兩人儘量保持着平視,「剛剛的事,你在柜子裏都看清楚了。我們認識十幾年,不用裝聾作啞,慕青。」
葉慕青溫和地笑,「沒看見。」
他一臉虛弱,臉色蒼白,「這藥效果太好,不是你把我吵醒,我應該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這是壓根不打算好好聊。
「我把你當朋友,才不希望把這事當成生意來談。也不想把你家威逼利誘,讓甘甜屈服於父母,跟你訂婚的事情說得更難聽一點。但你心知肚明,你在病床上躺着快死了,你父母給你找妻子未婚妻到底是什麼行為。」
廉肅手起刀落地點破,「這要是舊社會,是沖喜。現在雖然算不上,但你和她之間,她依然是婚姻的犧牲品。」
葉慕青維持了許久的溫和儒雅頃刻間化成齏粉,他眼含譏諷看向廉肅,「不用放在舊時討論,只單說現在,你在訂婚宴席上哄騙他人未婚妻與你苟合,是什麼行為?」
「情投意合,身不由己,無奈之舉。」廉肅若無其事地應答,「這種不愚孝於父母,敢於跟一眼囹圄的婚姻反抗的公主,一百年後總有人要寫百萬字來歌頌她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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