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搶,當年和岳玉霞一起走的那幾個,你還記得是哪幾個嗎?」
杜大用停了筆以後問了問。
「警官,這個我就知道兩個,不過沒去多久就回來了,說那邊錢也不好找,不過她們兩個都是三塊的,有時候討價還價兩塊也是可以的,其實就是這裏癟哈哈,皮膚又是黑黑的,哪裏錢好找的,兩個五塊的那就沒有回來。」
「中間是哪一年來着,我見到過岳玉霞回來一趟,穿個小皮衣皮褲的,還有個bp機掛在腰前面,生怕啷個不曉得她是十塊二十塊攢起買起滴一樣。」
「想一想是哪一年!那個李叢香有沒有回來過?」
「李叢香,沒有看到過!那個女娃兒,這裏特別……」
劉雙搶做了一個摸圓球的手勢。
「警官,我這會兒都不是說啥子那些黃腔,這個是真真的,那會兒在旱冰場,我們男娃兒都喜歡李叢香那樣的,岳玉霞是面相上佔了便宜,那裏和李叢香比起來,那差距可是大的很。」
「劉雙搶,仔細想想,岳玉霞哪一年回來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或者是幾個人。」
杜大用這會兒還不能打斷劉雙搶這些閒扯,因為在劉雙搶的認知中,他現在所想的主線和杜大用想要得到的主線是兩碼事。
杜大用只能在他的主線的支線上去發現問題。
「我想一哈,警官,你莫要催我!」
杜大用朝着看守說道。
「這裏有煙,他要是想抽就讓他抽,我去另外一間詢問室。劉雙搶,你這兒慢慢想,晚飯我們也管你的,今天的誤工費也不會少你的,但是我給你提一些要求,回憶起來的東西,可以先拿這裏的紙筆記一下,我要求你回憶的那些,必須要做到相對準確,而不是似是而非,你自己都不確定的那種。」
「不過自己不確定的那些,也可以拿紙筆記下來,到時候你和我再談談為什麼會想到那些不確定的地方,這和你的誤工費多少是相關的,答得我不滿意,那就國家最低標準,答得我很滿意,那就是國家最高標準。」
「警官,我曉得了!那你給我一些時間,我自己在這裏努力想一哈,你放心,絕對可以想出來一些,要不然對不住我二響的外號。」
杜大用點了一支煙直接離開了這裏。
進了顧衛霞的詢問室,顧衛霞一看到杜大用進來,趕緊站了起來,態度顯得非常拘謹。
「犯過事?」
顧衛霞點點頭。
「坐下,今天找你來,不是為了你以前的事情,是為了了解你年輕時候的事情。」
「是90年到91年之間的事情,我不管你那時候是大姐大也好,還是打架也好,幹啥也好,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不會追究。」
杜大用想着先給對方吃個定心丸,這種從監獄出來的,一般和警察打交道都會特別的謹慎小心,說話都比平常多過幾遍腦子。
「抽煙嗎?」
顧衛霞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杜大用隨手扔了一支過去,還幫着點了火。
顧衛霞立刻抽了一大口煙,然後緩緩吐了出來,整個人的狀態也開始漸漸鬆弛了一些。
「身份證號碼記得嗎?」
「記得,我報給警官聽。」
杜大用聽完就知道顧衛霞多大了。
「71年出生,今年35歲了,在工作嗎?」
「警官,在工作,在木材廠做打磨。」
「蹲了兩次監獄,一次是盜竊,一次是敲詐勒索,前後兩次犯罪時間間隔很短啊,還是同一個人報的案,和別人這是結了仇?」
杜大用現在先舒緩一下顧衛霞的情緒,因為這個女人到現在還在大口大口的抽煙。
「警官,除了我們管教,外面的警察,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看着就像得罪人了唄,讓人給坑了,還沒辦法,按說應該是你先得罪過別人,別人才會如此整你的。」
顧衛霞搖了搖頭。
「那我其他情況先不問,先談談你的事情,有啥冤屈,來和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幫忙。不過說的要簡短,別長篇大論的,否則別說我不愛聽,任誰都不愛聽,懂了嗎?」
杜大用一看當年的卷宗就知道了,這二十年還沒過,卷宗是不會封存的。
「警官,我是真的被牆堅了!那會兒我就想着,也不能白讓人糟蹋,我就想着告訴了朋友,這個朋友就是魯玲玲,牆堅我的也是魯玲玲的父親。」
「為什麼當時沒有……」
杜大用問着就問不下去了,因為這個魯玲玲的父親當時就在派出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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