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帶進來的女人,一進詢問室,就開始張望起來。
「童留鳳,先坐下,別東張西望的。」
安隊看了看這個女人,還是嚴肅的提醒了一下。
「噢!」
童留鳳趕緊坐到了椅子上面,腰杆挺得筆直。
杜大用知道,這個童留鳳還是非常緊張的。
「童留鳳,你好,飯菜還算合口味嗎?」
「警官,合口味的,吃飽了!」
「十年之前,聽說是你和你愛人一起去鷗山參加你妹妹婚禮的?」
「警官,是的,和我家大強一起去的。」
「那咱們談談你作為娘家人,你覺得那場婚禮如何?」
「婚禮如何?不都是那樣的嗎?」
童留鳳被杜大用問的有些懵。
「聽你母親說,鄭雙蘭不是要弄桑塔納在鷗山轉轉的嗎?」
杜大用故意提起一些可以產生矛盾的話題,這樣就可以迅速打開童留鳳拘謹的狀態。
「警官,那是吹大牛的,還特意跑出去一趟,我當時就和我家大強說了,車子肯定借不來,大強那會兒還不信,最後人是回來了,車子就是麵包車,跟我大舅當時想弄的麵包車不是一樣嗎!我當時也就是看在我妹妹面子上,要是在我家大強村子裏,你看我說不說風涼話。」
果然,一提到這樣的話題,童留鳳說話就像開了機關炮一樣。
「那你還記得當時鄭雙蘭怎麼給她自己找台階下的嗎?」
「說什麼車子不趕巧,都出去了,又說什麼剛好在國慶的時候,早知道什麼什麼的,反正我是一個字不信的。就鷗山那地方那會兒看起來也不比咱們自熙縣強哪兒去,不能我們這邊縣太爺的車子不好弄,她鄭雙蘭去了,人家縣太爺就能買她的賬?」
「她就是溝子再深,那些縣太爺啥沒見過?當時她都快四十了,穿的那衣服,我一個二十啷噹的都穿不出去。」
杜大用點了一支煙,任由童留鳳說着,因為童留鳳正在自己的思維體系裏面轉着,她的腦海里這時候的畫面正在像放電影一樣放着,這會兒要是打斷,可能讓這種連貫性思維就停止了。
「警官,不過話說回來,我二妹的婚禮,那是沒得說的,鄭雙蘭這方面還算是個講究人,席面都是紅塔山和外煙,有白酒,紅酒,黃酒,啤酒,席面的菜也挺紮實,反正那是我頭一回吃海鮮,其實到現在也就吃過那一回,我感覺挺好吃的,可是我家大強不行,拉肚子拉了一宿。」
「可能鄭雙蘭也是講究面子的,雖然在我爸媽家裏那會兒摳摳索索的,可是畢竟那是在外面,到了她自己的本鄉本土,我們都以為陳軍家是大戶人家。」
「那麼在席面開始之前,有沒有人給鄭雙蘭送禮的?我說的不是那種相鄰之間,而是禮數到了,人都沒來的。」
杜大用想到了什麼,就插了一句。
「警官,那可不是我知道的,鄭雙蘭禮錢啥的,怎麼也不可能落到我和大強在那兒收的啊!當時在那裏收禮金的,好像是陳軍的堂哥。」
「童留鳳,拜父母的時候,鄭雙蘭怎麼做的?」
「讓陳軍和我二妹在陳軍父親遺像那裏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一個頭,給五百的!鄭雙蘭這方面一點兒沒含糊,別看她穿的那個樣子,可是陳軍和我二妹結婚那會兒,該到的禮數,一點兒沒少的!和我們坐一個桌的一個老頭就說了,雙蘭,能對得起死去的世偉。」
「童留鳳,說說你對陳軍的印象。」
「警官,我這個妹夫,讓我咋說呢!說他好吧,確實好,可是對咱們幾個姐妹嫁的人那就沒辦法說好了,我二妹都死了,他也重新找了老婆,還動不動給我爸媽送禮,這讓我們就很難做了,我們可買不起啥大貨車,哪兒能掙那麼多富餘的錢,他幾百的煙買着,紅包一給上千,這讓我們咋辦?」
「我和大強兩個,也就我家大強一個人掙錢,家裏還有一兒一女,生活負擔已經很重了,結果每次陳軍一送,我媽就得念叨一下,我們家沒多有少,總得跟上一些,結果我媽轉頭就給存起來,想着給她兒子了。」
「陳軍人品是沒得說的,從結婚那會兒,知道我二妹懷孕,立馬就去打工了,一刻都不帶停的,每個月都給我二妹寄六百回來,就沖這個,我們不能說人家陳軍,只能說我們夫妻倆沒啥本事。」
杜大用聽着這些家長里短,也在想着陳軍為什麼會十年如一日的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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