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慧慧這會兒是真的在笑,只不過高少芬以為是她聽着在樂。
兩個人的想法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毛慧慧這會兒是開心的想笑,她可不是覺得高少芬話說的好笑,而是覺得她能夠這麼順利的和被詢問人溝通,這才是讓她高興的地方。
而高少芬則認為對面這小年輕女警,是為了她罵王信琴是狐狸精而笑。
所以倆人這會兒都是挺樂呵的。
就連一旁記錄的盧萍都覺得有些奇怪。
「高姐,楊傑上初中那會兒,有個比他學習還差的小孩你記得嗎?他們那會兒來往的多不多?」
毛慧慧可是看着詢問提問綱要一步步問的,雖然她目前不能理解問題為什麼會有不停的轉變性,但是這會兒杜大用在她的心目中,那可真的是宛若神明一般。
「你說那個倒數第一的小男孩?那孩子,見過幾次,那會兒我離着學校近一些,所以楊傑那會兒惹了禍,都是我去處理的,那會兒就是那個小孩兒和他一起乾的。」
「一般都是惹了啥禍啊,還得叫家長的?」
毛慧慧這時候就得靠她自己的能力去追究一些細節上的答案了。
「兩個人抽煙,讓班主任給抓着了。做什麼實驗,那個學習更差的孩子,和我們家楊傑,不知道哪裏弄得酒精,差點把老師的講台都給燒了。還有逮上幾隻蛤蟆,在學校裏面嚇唬人,老師指定找家長啊!」
毛慧慧聽着學着杜大用那般,都是笑笑點點頭。
「高姐,那你那會兒給孩子零花錢多不多?比如楊傑找你要什麼這個費那個費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過那個姓王的對他不太好的話?」
「那姓王的能對他好嗎?這都有了自己兒子了,那會兒她和楊荊舟不是剛生了一個兒子不久,那還能對我家楊傑多好?」
高少芬說到這裏,情緒開始有了變化。
「高姐,咱們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正在想辦法幫着找孩子的,楊傑在初二,初三的時候,才開始成績急劇下滑的,這裏面是不是和楊總和那個姓王的又添了一個兒子有關?那高姐有沒有對楊傑說過一些提醒楊傑的話?」
「那當然了!楊荊舟那會兒只有楊傑一個兒子,現在多了一個兒子,那他掙得不得給那個小的多分一些?他以後的那些,原來都是楊傑的,憑啥啊?那個姓王的就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拼了命要生個兒子,還不是怕她以後萬一再走我的老路。」
「這些話,高姐也在楊傑面前說過?」
「當然了,事關他以後的問題,我這個親媽怎麼可能不說的。反正他那個弟弟出世以後,我心裏就是不舒服的。我高少芬20歲和他楊荊舟好上的,那會兒我可比現在還好看,那真的是一掐都能掐出水來的樣子,可是楊荊舟那會兒有啥?我還不是一樣跟了他,結婚證沒打,我就跟他楊荊舟睡一起去了,那會兒才八幾年,我膽子還不夠大嗎?」
「剛結婚那會兒我們有啥,啥也沒有,還和他父母擠在一塊住着,他單位沒幾年也就倒閉了,那會兒我帶着孩子,他開始從玻璃廠出來自己單幹,我哪樣沒照顧好?」
「到了孩子四五歲的光景,我見他生意做的還可以,就讓他買了房子,也就是現在我住的地方,他呢?為了生意,不是喝的爛醉就是經常跑外面去,我那會兒廠子裏也不算忙,就和一些姐妹打打麻將,一開始學麻將,怎麼會不輸錢的,輸了一些錢就回來吵,從來也不想想我帶孩子不辛苦嗎?」
毛慧慧只是安靜的聽着,因為提問綱要上面寫着的,當被詢問人開始大量自我傾訴的時候,一定要讓被詢問人傾訴完畢,除非被詢問人一直在瑣事上停留很久。
「後來就是我麻將打的越來越大,我們爭吵次數也是越來越多,到了離婚前一年,楊荊舟開始控制給我的錢,我那會兒才真的生氣了,他一年掙個十幾二十萬的,我一個月打麻將輸個一兩千不很正常嗎,而且也不是天天輸,有時候一個月下來也能贏千兒八百的。家務我也沒少做,孩子也沒少帶,他楊荊舟就是那會兒遇到那個狐狸精了!」
毛慧慧聽到這兒感覺自己都不太會接了。
「高姐,咱們談談離婚以後的事,畢竟在這兒談打麻將還帶着輸贏不太好。」
盧萍這會兒笑呵呵的插了一句。
高少芬這才趕緊笑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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