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一看被害人家屬情緒逐漸穩定,頓時心情都好了很多,因為很多細節只能在被害人家屬情緒特別穩定的時候才能摳的出來,這大半年將近一年的時間,杜大用相信被害人父母應該是經常回憶兒子在家時候的狀態,而一開始痛失孩子的悲痛也會隨着時間稍微減輕一些。
「張小蘭,李明傑在離開家裏之前,有沒有找你要過錢?我說的不是數額很小的那種,應該是數額比較大的,比如五百一千的?」
「沒有,最後一次找我拿錢拿的是一張五十的,這個我記得特別的清楚,當時我身上沒有十塊的,只有幾塊和一百,五十的,我就拿了一張五十的給了孩子。」
「李兆強,你有沒有給孩子錢?」
「沒有,家裏的錢我不做主,都交給我老婆了,平時給我留百來塊錢應個急,香煙,老酒,茶葉都是我老婆買好的。」
杜大用聽完點了點頭繼續朝着張小蘭問道。
「孩子在不見了之前,有沒有其他人來找過他?不管是什麼年齡段的。」
夫妻兩個聽完都是搖了搖頭。
「看你們兒子好像個頭體格都挺不錯的,平常你們家孩子鍛煉身體嗎?」
「這個不知道,不過家裏有啞鈴和拉力器,可是看着灰都挺重的,不像是經常鍛煉身體的。」
張小蘭這會兒回答問題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那有沒有正常的潮褲子?就是晚上睡覺那個了?」
杜大用還是比較含蓄的問了一句,畢竟是青少年的。
「這個有,在15歲的時候就有了,一開始孩子自己不知道,後來不知道和誰了解到了,以後就是自己洗褲衩子了,還特意和我打了招呼,其他衣服讓我拿洗衣機洗,只有他的褲衩子他自己洗。」
杜大用立即寫下了已經有青春期正常生理現象幾個字。
「那麼在平時生活中,有沒有談到過什么女孩子?」
夫妻倆再次搖了搖頭,表示他們倆不知道。
「那孩子從什麼時候學習成績跟不上的?是小學就開始了,還是到了初中以後?」
「小學還可以的,經常還能考到全班前十的,可是到了初一下學期就不行了,那會兒他們班五十一個學生,他已經掉到三十七八名了,為了這個孩子爸不知道打了孩子多少次。」
「當時他在家裏挨打過後有什麼反抗行為沒有?比如跑出去了,比如和你們夫妻發生冷戰,比如和你們溝通越來越少?」
杜大用這會兒問的最是細緻,因為青少年的心理改變往往都是從13歲時候開始發生變化,這種變化要是家長引導不好,很容易給孩子帶去心理壓力,甚至引起孩子對家長的厭惡感。
「警官,確實溝通的越來越少,哪怕和我們一個桌子上吃飯,基本吃完以後就把碗一推,就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小學的時候不這樣的,回來吃飯的時候,還和我們說說學校裏面的一些趣事,到了那會兒就沒有了,甚至有時候一個禮拜都說不上幾句話。」
「李兆強,張小蘭,下面我問的話,可能會不太好聽,但是為了孩子的案子能早一日偵破,這些話我又必須得問,希望你們能夠理解一下。」
李兆強和張小蘭聽完以後,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都是朝着杜大用點了點頭。
「孩子除了在家裏偷錢,在外公外婆那地方偷錢,有沒有在你的工廠裏面偷東西?或者是媽媽工作的單位偷東西?可能這個話問的確實傷人,但是我想說的是,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去為了維護孩子而去說假話,那是你們對孩子的不負責任。」
「作為父母,你們的孩子現在已經被害,如果是真的想讓兇手認罪伏法,那麼有關於孩子的一切你們都要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你放心,這裏關於孩子的秘密都會進行保存,不會對外進行公佈。」
杜大用一邊說着,一邊給李兆強和孫振散了香煙。
李兆強點了煙,重重的抽了幾口,然後點着頭說道。
「確實偷了東西,還是偷的我工具箱裏面的東西,因為我的工具箱裏面有銅,是要做衝壓件的,第一次少了件,我以為是倉管那裏點貨點錯了,我的那種銅片都是純銅,一片大概有五公斤重,是專門給變壓器裏面用的。」
「第一次是少了兩片,十公斤!當時是我兒子來廠里找我有事的,背着書包,讓我給什麼卷子簽字,結果我去找筆的功夫,就是他拿走的。」
李兆強說着都在搖頭,煙抽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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