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不見了?!我愣了一下,忙問巧兒道:狗狗的腿怎麼樣了?!
巧兒搖了搖頭,說道:還沒完全好呢,今天早上我才餵了它,剛才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它不見了,媽和大姐也沒注意到它什麼時候跑的。
啊?!它的腿還沒好,能跑哪兒去呢?!我還指望它能帶我去找振堂叔呢!我心急如焚,慌忙跑到後院一看,紙箱裏果然空無一物,我又順着院子仔仔細細找了一圈,卻依舊沒有發現它的絲毫蹤跡。
我帶着巧兒在城裏四處尋覓了一圈,問了很多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他們見過一條瘸着腿的土狗。
它究竟會到哪兒去呢?!不會是去找振堂叔了吧?!我滿心懊惱地猜測着。
我帶着巧兒垂頭喪氣地回了家,老爸得知狗狗不見了,便安慰我們道:這狗啊,都是極有靈性的。它或許在窩裏待久了,出去溜達溜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自己回來了,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吃過晚飯,我毫無心情與人聊天,直接回了屋,開始籌劃着這個暑假的時間該如何安排。首要的頭等大事便是尋找振堂叔,只有找到了振堂叔,我的心才能踏踏實實放下來,才能去做第二件事,那便是前往仙雲觀,找知知!
我早早便上了床,因為第二天一早還要到學校領取暑假生活,那才是暑假的正式開端。
我心裏想着自己的計劃,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緩緩墜入了夢鄉。
嘶——,嘶——,睡着睡着,我的耳邊陡然傳來一種異樣的聲響,似乎有人正在我的耳邊輕輕吹氣,把我的耳朵吹得痒痒的,我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耳朵。
嘶兒——,嘶兒——,耳朵稍微舒服了一些,一個聲音卻又在耳邊響起。
我閉着眼睛,翻了個身,心裏琢磨着:這屋裏是什麼東西啊?!還嘶兒,嘶兒的!
嘶兒?!我的身子還沒躺平穩,忽然如醍醐灌頂般驚醒過來,嘶兒?!不會是叫的肆兒吧?!
是誰在叫我?!我頓時睡意全無,腦子瞬間變得無比清明,我猛地把眼睛一睜,卻嚇得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來。
只見眼前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世界,濃稠的紅色好似洶湧澎湃的潮水,仿佛要將我無情地吞噬。
在這一片血紅之中,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在空中悠悠飄蕩,時隱時現。她的面容模糊朦朧,根本看不到她的實質身體,就如同虛幻易碎的泡影,不斷地變換着位置。
我怔怔地望着空中虛幻的身影呢喃道:三姐?!
肆兒——!我終於清晰地聽清楚了,的確是她發出的聲音,她確確實實在叫我。這聲音仿佛從遙不可及的地方悠悠傳來,不停地在耳邊迴蕩,聽起來雖然空洞縹緲,卻又讓人感到熟悉而親切。
三,三姐!我望着眼前不斷變幻飄忽的影子,心裏無比激動,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我已經許久許久都沒有夢到過三姐了。
我努力控制住激動的情緒,聲音顫抖地問道:三姐,你來了?!
咯咯咯!三姐似乎笑了,她的身影在血光中飄忽不定,時而如輕煙般靠近,時而如幻影般遠去,讓人難以捉摸。
我緩緩地伸出手去,滿心渴望能觸摸一下三姐,可是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鏡花水月,兩手空空,什麼也抓不住。
肆兒——!正當我再次試圖觸碰她時,三姐虛幻的身影突然化作了無數的碎片,如同無數潔白的白鴿朝我圍攏過來,將我全身緊緊包裹。
三姐似乎繞到了我的身後,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叔——!
書?!我懵了一下。
救叔——!一個聲音再次傳來。
救叔?!我頓時大驚失色,連聲問道:三姐,救振堂叔嗎?!振堂叔怎麼了?!
我拼命扭頭朝身後的三姐望去,只見周圍的紅色愈發濃烈深沉,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令人幾近窒息。三姐的身影正緩緩融入那無盡的血紅之中,突然,消失在這片詭異的空間裏,蹤跡全無。
三姐——!三姐——!你別走啊!振堂叔到底在哪兒呢?!我望着眼前一片血紅,絕望地聲嘶力竭地嘶吼着。
眼前的血紅漸漸變淡,逐漸消失不見,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將我緊緊包圍。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瞬間把我從夢中驚醒,我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衫。
肆兒!快點起床吃飯了!老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哦!」我虛弱地回答了一聲,坐在床上緩了口氣,心裏默默想着:三姐在夢裏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振堂叔是不是遭遇危險了?!所以讓我去救!
思忖片刻,我深吸一口氣,提振了一下精神,暗自想道: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找到振堂叔!
吃過早飯,我趕到了學校。
放暑假了,大家都興奮不已,東子也不例外。
王曉紅把金毛小東也帶到了學校,那個傢伙在教室里待了一會兒,就搖頭晃腦地走出去了,王曉紅也懶得管,只是嘰嘰喳喳地和李穎說着她暑假裏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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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俊峰安排人把暑假生活發了下來,讓各科代表把老師佈置的作業寫在了黑板上,又把暑期安全問題給大家着重強調了一番,便任由大家自行安排了。
他把我叫出了教室,說道:你二姐也放假了,我過兩天去接她,然後帶她出去玩幾天,你跟叔叔和阿姨說一聲,讓他們不要擔心!
「哦!」我答應道。
戚俊峰皺了皺眉,又說道:別一天只顧着瘋玩,要合理安排時間做作業!
哎呀!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
戚俊峰嘴一撇,手裏的書又揚了起來,我腦袋一縮,轉身就跑回了教室。
戚俊峰前腳剛踏出教室門,後腳教室內便如同被點燃了的爆竹一般,瞬間炸開了鍋,嘈雜聲、歡笑聲、討論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猶如人聲鼎沸的菜市場。
東子看見我回來了,雙手一下子撐在後腦上,無比暢意地說道:這下可以自由自在地練功了!
王曉紅湊了過來,白了東子一眼說道:你們還是要抽時間去遊戲廳看看!
東子毫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一聲不吭。
抄完黑板上作業的同學們,陸陸續續背着書包離開了教室,一路歡聲笑語,興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東子把桌框裏的書本朝着書包里隨意地一塞,往肩膀上一搭,朝着我說道:肆兒,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朝東子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東子前腳剛出教室,王曉紅就急匆匆地背着書包追了上去。
李穎悄悄地走了過來,看着我喊道:肆哥!
嗯?!我好奇地抬起頭看向李穎,問道:怎麼了?!
你暑假有什麼打算啊?!李穎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問道。
我嗎?!我笑着說道:我準備去探險!
探險?!李穎驚奇地看着我問道:到哪兒去探險?!
嗯——。我沉吟片刻,回答道:K縣仙雲觀!
仙雲觀?!李穎眼睛亮了亮,說道:肆哥,能不能帶我去?!
呃?!我有些為難地說道:你是一個女孩子,那些地方不適合女孩子去的!
我嘴裏拒絕着,心裏卻是想道:我是去找知知的,帶着你去像什麼樣?!
李穎的眼神一黯,似乎勉強笑了一下,跟着轉身回去收拾書包了。
我背好書包,跟着就衝出了教室,我得爭分奪秒去找振堂叔了。
在回家的途中,我再度瞧見了張先雲。他身着一身綢緞製成的衣服,寬寬鬆鬆,晃晃蕩盪,臉上的鬍鬚已然變長,身子依舊瘦弱不堪,然而精神頭兒卻出奇的好。
他依舊在向一群乞丐施發饅頭,這一回,那些乞丐們規規矩矩地排着隊依次領取,全然沒有了以往哄搶的混亂場景。
張先雲的臉上滿溢着熱忱的笑容,雙手忙碌不停,有條不紊地分發着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饅頭,嘴裏還念念有詞地念叨着: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路過的人們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他們行色匆匆,偶爾會投來一抹好奇的目光,但更多的時候只是隨意地瞟上兩眼,便又繼續匆匆趕路。
我怔怔地望着忙碌的張先雲,心裏暗自琢磨道:日行一善,也不至於天天都發饅頭吧?!就算天天發饅頭,只怕這花的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吧?!
我正望着張先雲出神發呆,驀地,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驟然湧上心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黑暗的角落裏偷偷窺視着我,讓我的心頭掠過一絲難以名狀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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