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懵,「誇你還讓我滾?」
戀愛腦是什麼不好的詞嗎?司厭可不覺得。
和江燁這種萬年不開花的老樹沒什麼可說的,司厭端了一杯香檳問,「訂婚儀式什麼時候開始?」
「你急什麼,12點吧,還早。」
挺無聊。
「出去走走。」
司厭說。
江燁不太想去,「你自己去。」
話剛落,司厭給他一個眼神,江燁說,「你女的吧,出去走走還非得拉上我。」
不情不願的,但身體很誠實。
誰讓他義氣。
宴廳後門出去,是酒店的後花園,除了能透口氣也沒什麼看頭,不如在裏面跟人聊天喝酒,司厭不愛熱鬧,江燁可不是。
跟司厭站了會兒,他覺得沒趣,「你自己呆着吧,我進去,讓霍韞庭出來陪你,正好他也不愛跟人聊天。」
說完就要走。
司厭叫住他,「江燁。」
江燁回頭,『嘖』一聲,「捨不得我?」
司厭默認了。
江燁頓時就不覺着外面無聊了,「原來我這麼重要,得,兄弟陪…」
話沒說完,司厭無情無義的打斷他,「把你緋聞女友帶出來。」
江燁,「…」
一腔情誼錯付。
「你就利用我吧,我就是你談戀愛的工具。」
怒氣沖沖的走。
要不江燁人緣好,沒一會,就帶着夏妗來了,不止給緋聞女友帶來了,還把緋聞女友的另一個緋聞對象帶來了。
周行衍和江燁打趣,「敢情咱倆這是左右護法。」
江燁嘆氣,「日子過的苦啊~」
他們倆在旁邊一唱一和的唉聲嘆氣,夏妗挺不好意思的,壓低聲音,同司厭說,「你幹嘛啊,他們在旁邊,咱們也說不了話啊。」
言外之意,就各玩各的,忍耐一下。
江燁耳尖,朝夏妗看過去,「什麼是我們聽不了的,說說看唄。」
夏妗,「….」
司厭知道夏妗這是不好意思了,看向江燁,「你再好奇一個試試。」
江燁繼續嘆氣,「命苦啊~」
別人談戀愛他遭罪。
他們在,不好說話,他們不在,他和夏妗連正大光明站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誰日子苦。
他最苦。
夏妗就站在自己身邊,自己的女朋友,想牽一牽,抱一抱,親一親…竟然還需要忍耐,司厭挺不爽的。
在海城,哪哪都讓他煩躁。
如果可以,他想帶夏妗回鹿城,或是出國,任何一個地方都行….
他大概真是戀愛腦。
有了身份,就想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現在忍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卻又不得不。
「幾點了。」
他突然問。
夏妗說,「11點。」
還有一個小時,訂婚儀式才開始。
司厭已經想帶夏妗離開了。
「陸時嶼在磨蹭什麼。」
他突然吐槽。
江燁說,「你還嫌他磨蹭,他巴不得這時間更慢點,昨晚他都喝成什麼樣了,借酒發瘋,蘇敏之昨晚來接他,他把給地址的兄弟揍了一頓,最後自己走了。」
夏妗在旁邊聽着,覺得挺沒意思。
「既然不情願,為什麼要妥協?」
「他不妥協能行?他再扛一陣,他那個什麼風,還不知道最後成什麼樣。」
所以——
夏妗問,「陸時嶼答應和蘇敏之結婚,是為了保護荀南風?」
「當然有這麼點關係,不然,他大可以再扛一陣子,不過…」江燁看向夏妗,「你怎麼知道叫荀南風,你很關心啊。」
當然關心了。
她一直覺得荀南風,是一面和她相同的鏡子。
荀南風遭遇的事情,是她之前差點遭遇的。
那個階段,她一直覺得,徐夫人想要清除掉她,至於之後為什麼收手,大概就是她比荀南風多了一層保護。
她姓夏,名義上徐婧的女兒。
當年徐夫人和徐婧破門捉姦的事不知道怎麼沒捂住,被傳的沸沸揚揚,她下藥爬床的醜聞幾乎海城人盡皆知。
本來又是私生女。
新仇舊恨。
那個時候,她如果出了意外,輿論上,徐家摘不清關係。
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她的結局大概和荀南風無二。
她躲過了一劫,但現階段,又重蹈覆轍。
明明有前車之鑑,但人一旦動了情,理智便處了下風。
她總算明白,飛蛾終究會撲火的,無論它觀望了多久,看到了多少被燒成灰燼的同伴,誰讓,那團火,對她有着不可抑制的吸引力。
夏妗貪戀和司厭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因為貪戀,所以將恐懼壓制。
夏妗沒說話。
司厭冷冷的掃了江燁一眼。
江燁自知說錯話,趕緊閉嘴。
「我和他不一樣。」
司厭的聲音落在夏妗耳畔,她下意識的抬眸看着他,他目光灼灼的與她對視,無比認真的語氣,「你不會是荀南風。」
他竟然清楚的聽到了她的心聲。
她這一刻心裏想的,他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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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妗的呼吸略微發緊,許久,她『嗯』了一聲。
她知道。
她信他。
她只是——
只是什麼,夏妗說不出來。
外面的冷風吹過來,她覺得有點涼,「我進去了。」
她總是在關鍵時刻當逃兵。
司厭越是堅定,她越是退縮。
夏妗走後,江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的好好的,她怎麼走了?」
就剛才那氣氛,他以為馬上要走進韓劇現場了。
結果,女主角走了。
再看看男主角,一言不發。
也是,深情霸氣了一場,就得來一個『嗯』字。
氣氛有點沉默,江燁受不了,沒一會兒也走了。
原本四人所處的空間裏,就只剩下司厭和周行衍兩個人,最不熟的兩個。
周行衍沒走,是他想說點什麼。
作為,最了解夏妗的人。
「她剛才其實很感動。」
周行衍打破僵局。
司厭,「我知道。」
「她越感動越逃避,你們在一起,你邁一步,她退一步,你會不會有一天對阿妗失去耐心?」
司厭掃過周行衍,很煩他用一種和夏妗及其親密的語氣說話,但還是回答他,「不會。」
「這個不會,你能維持多久?」
周行衍追問。
司厭皺了眉,「一直。」
「小司總的話我信。」
司厭沒什麼溫度的看他一眼,「你信不信和我有關?」
「小司總現在心裏是不是在罵我,什麼身份跟你說這種話。」
司厭扯唇,「知道就好。」
「你把我當情敵了。」
周行衍很肯定。
司厭面無表情,「我沒有情敵。」
周行衍挑了下眉,「你很自信,那就是,把我當成覬覦阿妗的隱患了。」
這一句,司厭沒有否認。
從男人的角度來看,他不認為一個男人會無條件的幫助,照顧,甚至是寵溺對待一個他毫無感覺的女人。
何況,是夏妗。
司厭對夏妗的女性魅力,毫不懷疑。
「對我你可以放心。」周行衍道,「我待夏妗,你們不懂。」
「說說看。」
周行衍不說,只說,「你可以覺得我沒身份,但我勸你,對待我的態度上,還是要好點,夏妗已經承諾我,以後生的孩子認我當乾爹,乾爹已經板上釘釘了,至於親爹…」
周行衍朝司厭一笑,「如果這個親爹我不滿意,現在松鬆土應該還來得及,夏妗本來內心就不堅定,我多吹吹風,她一害怕,說不準…」
司厭移開視線,看着遠處,「還有什麼問題,繼續。」
周行衍看着司厭,不是吊兒郎當的姿態,是認真且認可的眼神。
司厭這樣的天子驕子。
為誰低過頭。
他的身份,放在以前,和司厭多說兩句話都不夠格,現在卻能威脅他。
周行衍確定了,司厭對夏妗是認真的。
「你想和阿妗結婚嗎?」
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不想。」
司厭說,「是必須。」
喜歡赴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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