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頭近在咫尺,尖上帶出陰毒的光芒。
秦康把頭臉避開,一把抓住握針的手,另起一拳砸在了釣魚佬的面門上。
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釣魚佬的半邊顴骨都凹陷下去,整個身子像被抽去了骨頭,爛泥也似地癱軟到地上。
秦康蹲下身看去,只見釣魚佬鼻子歪在了一邊,滿面鮮血,掉了幾顆門牙的嘴裏也往外冒着血沫,和着口水滴滴嗒嗒往下淌。
此時那鋼針早已落地,秦康探手撿起,那東西尾端帶了個雞蛋粗細的半圓。
「這是啥呀?」
釣魚佬暗淡的眼裏艱難泛出一絲光亮:「地插,擱釣竿的。」
秦康把地插扔回到地上:「我猜,鍾克傑已經死了,對嗎?」
釣魚佬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那其他人也都是你殺的吧?只是我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猛地將眼皮抬起:「我在哪裏露出了馬腳?」
秦康抬起頭,往旁邊瞥了下:「那輛摩托。」
「摩托?」
「就是你想引開我注意的那輛摩托。」秦康冷冷審視着他,「你故意跟我說鍾克傑今天上班,想在我腦子裏植入一個他去而復返的印象,進而去懷疑他。可是今天只在早上那陣子下過雪。如果像你說的,鍾克傑是出了門又回來,摩托上不該有積雪。所以,你在說謊。」
釣魚佬又一次閉眼,吐出來一口氣:「老天爺沒站我這邊。」
抓了衣領,秦康把他從雪地上拎起,一路拖進了樓。
按照交代的門牌號,他找到了鍾克傑所在的401室。
一腳踢開房門,穿過走廊,直奔臥室。
鍾克傑死得就像那女人的劣質翻版。
其餘六個人已經不用逐一查看了。
秦康把釣魚佬往床上一扔。他挨上了鍾克傑僵冷的屍體,不禁往旁邊縮了下。
「現在能說了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鼻子破了,釣魚佬的聲音含糊不清:「鍾克傑有異能,組織我們擼小貸,這些都是真的。」
「他的異能是什麼?」
「好像是通過身體接觸複製別人的能力,可以自己用,也可以讓其他人用,但都只能使用一次。看着挺強,其實很廢,我想這也是他一直隱藏異能的原因。」
「那他怎麼會想到擼小貸的?」
釣魚佬苦笑一聲:「現在世道,已經沒有純粹普通人了。一個聚居點就是一股勢力,領頭的不少還是異能者。我們的無本買賣做不下去了。偏偏這時候,調查局還欠薪。」
「有沒有搞錯,調查局是暴力機器,欠誰也不會欠他家的呀?」
「這我不知道,反正日子過不下去了,鍾克傑就說要干票大的。正巧,前些日子開異能者大會,他擔任了會場入口安檢,有機會接觸到異能者。」
秦康朝床上的死人臉看去,被這麼一提醒,還真有點眼熟。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鍾克傑把複製來的異能一人給了一樣,他自己不出面,讓我們幾個去借高利貸。嘗到了甜頭,昨天晚上他又一次傳功給我,按計劃本來我今天還要去的。」
「可你卻跑到江邊釣了一天的魚,」秦康琢磨着兩者之間的聯繫,「他這次給你的是什麼異能?」
「應該說是催眠吧。」
「催眠也算異能嗎?」
「當然算。不用搖晃懷表,不用在耳邊說出指令,所想即所得。」釣魚佬喃喃道。
「可是,高利貸哪裏是那麼好借的,何況上回借的還沒還,又去借新債,肯定會引起懷疑。我又不敢違逆鐘克傑的意思,只是提了點擔心。他說沒事,讓我直接催眠你們把物資都給我,幹完這票就收手了。」
「可是你並沒按他意思去做。」
「對,我想想還是不放心。催眠只能用一次,沒法讓所有人中招。只要有一個人醒着來阻攔,我就完了。」
「所以你到底把催眠用在哪裏了?」
釣魚佬慘然笑了一下:「昨晚上,我們這些人聚一塊吃飯。」
秦康再次搜尋起了釣魚佬的記憶。
這一回,他看見釣魚佬在飯桌上打了個響指,那一瞬,每個人眼裏都失去了光彩。
「你的催眠指令是什麼?」
「過了明天中午,全部自殺。」
「你用鍾克傑給的異能弄死了他,還順帶送走了所有的同伴?」
「什麼同伴?」釣魚佬輕蔑地笑了,「從高利貸那裏弄來的食物,我們幾個分着吃的話,也撐不了太久。不如讓我代替他們活下去。」
對他的生存哲學,秦康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回敬一句:「那你們共同欠下的債,由你一個人來還,也沒問題吧?」
釣魚佬愣了一下,還沒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秦康已經從躺在一旁的鐘克傑身上摸出一副手銬。
「咔嚓!」釣魚佬的一隻手被銬住,另一端鎖在了床頭的鐵架子上。
把整串鑰匙揣進兜里,也不顧身後的驚呼,秦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房子。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嚴瑛吧,他總有辦法榨出油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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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趙家大樓,秦康向管理員葛叔問起了話。
不出所料,趙雲航和嚴瑛一起出去了,那有些事情只能等他們回來再說。
可是葛叔的下一句話倒是他沒想到的。
「大小姐前腳剛出門,姑爺你後腳就到了,真是不巧。」
「她……一個人走的嗎?」
「不是。帶着她閨蜜,還有鄰居一家三口一起走的。」
秦康一時也弄不明白老婆在搞什麼花樣。雖然聶傲冰也同去了讓他心下稍安,可收她進來也不是讓這麼用的啊!
等她們回來還少不得要提點一下。
謝過葛叔,秦康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裏,總是比平常更容易感受到寂寞。
秦康覺得自己的氣力也一絲絲地被這份寂寞抽走。
這裏浴室和酒店裏類似,同時配了淋浴和浴缸兩套裝置。
平時秦康都只用淋浴,今天不知道為何,他想泡浴缸。
趁着放水的功夫,他和家裏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一頭的霍芷晴哭得稀里嘩啦,痛訴衷腸也不忘埋怨秦康對母子倆的不聞不問,嚇得他一度以為自己播種成功即將當爸。
絮絮叨叨半天,終於確認一切安好。
掛了電話,除去衣物,秦康把自己浸沒在浴缸里,舒服躺下,鋪了條熱毛巾蓋在臉上。
奔波一日,疲倦非常,他已有幾分睡意,也就沒有聽見那幾不可聞的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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