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指揮官艦上,剛剛被鬆綁的赤城,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甲板的欄杆上。姿勢極為不雅,任由寬鬆的和服掉到肩膀。
露出的大片雪膩,柔軟至極。堅硬的欄杆陷入白花花中,憑空消失了一截,可見其塑造性。赤·望夫石·城,渾身沒勁地看着前方,九條狐尾也是蔫了吧唧的。
「赤城姐,別想了,指揮官吩咐過我了,不要讓你跟過去。所以......你能停下拆欄杆的手嗎?否則我只好再把你綁起來了。」
加賀冷酷無情的話語,從赤城身後幽幽傳來。只見她那無精打采的尾尖尖一顫,口中冷哼一聲。默默地把手從胸前陷下去的欄杆上抽回,一顆螺釘從掌心中掉落。
「已經扭下一顆了麼?赤城姐放棄吧,你胸前壓着不難受麼?連衣服都掉下來了,需要我幫你整理嗎?」
「不用,反正這裏除了你這個害蟲妹妹,也沒別人。船上也都是些搶男人的害蟲,親愛的也不在。親愛的要是在......那更不應該提了!再扯下去點還差不多~」
一時間,加賀竟無法反駁。而被看錯心思的赤城,還是直起腰,順便提了提胸襟。畢竟太大了,壓得確實難受,都成兩團了!
離開被「捂」到溫熱的欄杆,赤城找了張沙灘椅,就這麼躺在甲板上。船艙不想回去,天狼星已經醒了,正在忙活着。而狐狸鼻子也是很靈的,那發春一夜的氣味赤城不想聞。
「可惡!讓那個不知羞恥的皇家奶牛,次數領了先!」
越想越氣的赤城秀拳一砸椅子扶手,站在一旁的加賀看過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又一起哼哼一聲,扭過頭去。
赤城:要不是這叛逆妹妹,老娘早就讓指揮官起不了床了!那個女僕真遜,給了機會都把握不住!
加賀:要不是這麻煩姐姐,今天讓指揮官起不了床的就是我了!那個女僕不講武德,居然會偷家!
「哼!」X2
這時,一連串腳步聲響起,赤城和加賀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嬌小玲瓏的白毛蘿莉,軟嫩袖珍的腳丫踩着甲板,面無表情地走上甲板。
正是構建者,她身後還跟着監視她的聖地亞哥和黛朵。注意到赤城和加賀驚愕戒備的眼神,構建者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理會。
她自顧自地在一張空躺椅上躺下,甚至還扯出一床小被子蓋在身上。然後閉上眼,就這麼曬着冬日的陽光閉上眼,在赤城加賀面面相覷中,睡起了大覺。
「你的鋸劍聲能關小一點嗎?」不一會兒,構建者又睜開眼睛,瞪着死魚眼看向身邊跟保鏢似的黛朵。蒼白的軟唇,惜字如金地吐出她的第一句話。
「這個,對不起。雖然你被主人封鎖了大腦,但女僕長說還是不能放鬆。非常抱歉,只能這么小了,打擾到你了嗎?」
黛朵一臉歉意,禮貌地彎腰抱歉。但離構建者脖子只有十幾公分的鋸劍,仍然拿得穩穩的,紋絲不動。
「......算了,隨你吧。」
構建者看了她一會,只好妥協並試圖用被子蒙住頭,卻被聖地亞哥扯開了。剛想發作,就看見黛朵深懷着歉意的表情,鋸劍離自己的脖子又近了幾公分......算了,總比不讓睡好。
雖然構建者對江姜失去了大部分作用,但扣扣搜搜地還是不想就這麼放了。只是看在她之前幫自己撈船的份上,江姜把構建頭給安了回去。
然後簡簡單單封鎖了她的運算核心,打算用她向塞壬敲點贖金。反正如果織夢者不給,他就一直扣着構建者,直到價格合適為止。
而構建者也不想換個軀體,她跟隨便的淨化者可不同,比這具軀體次的機體還不如不要。在哪摸魚不是偷懶,在織夢者贖回自己前,構建者就這麼從善如流待下來了。
還別說,陽光下在躺椅上睡覺,可比在海底睡在艦裝護罩下舒服多了。
而就在構建者「享受壬生」時,江姜房間內,床單又拿去洗了的床上,信濃正躺在上面做着夢。或許是夢境的不美好,讓她微微蹙眉。
這次不是隔天就來的漫天繁星,信濃沒有在夢中同樣側躺,也沒有那個存在,讓人壓抑的「目光」。
畢竟信濃前幾天才剛自說自話地描述過,某隻兔子的近況。那個存在貌似也很忙的樣子,每次也是匆匆聽完精簡後的內容,然後毫不拖泥帶水離開。這點,和某隻屑兔匪很像。
言歸正傳,這一次的信濃,眼前所展現的不是星空,而是一片遼闊的海面。天空呈現陰沉沉的光景,暴風與海嘯,在海洋掀起震耳欲聾的噪音。
這裏是......
夢中的信濃,鈷藍色的狐眸瞪大,清醒又驚愕地看着眼前。嘴巴沒有開口,但身邊卻響起了她的心聲。
等等,那是!
海洋與天空的交匯處,世界像是鏡子一樣被破開,露出一個又一個血紅大洞。從中鑽出各種身影,有猙獰的龐然大物,有威懾的浮空人影。熟悉的沒見過的事物,擠滿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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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尖銳的長嘯爆發,雖然聲源距離很遠,但信濃總感覺在那聽過。緊接着,長嘯帶動了驚濤駭浪,陣陣波紋欲把空間也震碎!
隨後一道金光又在遠處沖天而起,形成光柱插入雲霄。然後又轉眼即逝,只留下天空中的雲層被破開的坑洞!
巨龍的影子在天上飛舞,卻被瑰麗的建築體,猛的砸落鎮壓。黑夜女神的一塊幕布爬上天空,一道道落雷和激光降臨四射,又將它徹底撕碎!
發生了什麼,指揮官呢!
信濃心急如焚,想要扭頭,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這個異樣讓她心頭一涼,以往的夢境她都可以隨意走動,甚至參與進去。可這次,卻只能當一個純粹的觀眾。
就連上一次,江姜和ta面對面,也沒有這種情況出現!
信濃急了,她轉動着眼眸,想要看見更多的信息。卻聽見一聲斷裂聲,心頭一緊,痛苦蔓延全身。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物,在她的視線外消逝了。
這一刻,無論是咆哮掙扎的巨龍,還是死而不僵的夜幕,都失去了動靜。它們在震驚,或者說,是操控者的她們,失去了掙扎的念頭。
轟!!!
「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從海面的四面八方傳來,熟悉的聲音讓信濃一激靈,定睛看去。猩紅的光影,以勢不可擋的架勢,沖碎了雲層,橫推了空間破洞。
一個身影被黑紅色的扭曲,托舉着拔到高空。巨龍激動地回神,夜幕又振奮起來。但下一刻,身影下的黑霧衝出,轟碎了它們!
原本是敵人的瑰麗高塔,和無盡落雷激光。紛紛發了狂似的,向那個人影撲去!卻被扭曲的黑霧輕而易舉地擋下,碾壓粉碎。壓制的局面,似乎讓身影很高興,於是放聲大笑。
「終於啊,終於啊......」
「他不是指揮官!!!」
「你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熟悉的聲線在最後扭曲,變得陌生驚悚。一聲尖叫,如重錘砸中信濃。而真正擊潰了信濃心房的,是她失去意識前,白光襯托下終於看清的臉。
一半身子憑空消失,脖子像是骨折了一樣,耷拉在殘存的一邊肩膀上。黑氣從他大笑的嘴巴,鼻子和耳朵中冒出。最後留給信濃的,只有一雙沒有眼白,充實殘忍黑暗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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