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呦呦認真點頭。
是賀時寒?
他什麼時候回國的,又為什麼要劫走阿寧?
但這件事如果與賀時寒有關,那麼當眾行兇,當街擄掠這種事就不奇怪了。
在國內,最了解賀時寒的人就是葉渭城了。
葉渭城年初八出院,目前在家休養,若非不得已,陸硯北絕不會麻煩他,當他接到電話時,也是滿臉震驚,「你確實是賀時寒?」
「八九不離十,我拿了他的照片給呦呦辨認,她很確信,自己見過他。」
只是徐挽寧那時很生氣,小姑娘被嚇到了,沒敢說話。
「這個渾蛋!」
葉渭城咒罵出聲,「他怎麼敢回來?還敢做出這種事。」
「目前什麼都不清楚,我不知道他會對阿寧怎麼樣?」陸硯北方寸大亂,賀時寒心狠,自己當初與賀時禮曾聯手讓他摔了個大跟頭,他會不會將怨恨發泄到徐挽寧身上。
如果阿寧出事,他該怎麼辦?
陸硯北甚至不敢多想。
「你先冷靜點,我馬上出發去淮城。」
葉渭城傷口未愈,阮蘇念與阮家父母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他神色焦急,也沒攔着他,阮蘇念還把他所需的藥準備好了,只說了句:「按時吃藥,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他聯繫了局領導,讓他與淮城警方通個氣兒,自己到那邊也好辦事。
當他正打算去淮城時,忽然想到了什麼。
直接去了拘留所!
見到了目前正收押在這裏的人,賀時寒的母親——
方韻儀!
她以前畢竟犯了法,她與葉渭城達成過交易。
她可以當眾揭穿兒子的假面,但葉渭城必須讓她離開精神病院。
她寧願坐牢,也不想待在精神病院。
當方韻儀看到葉渭城時,有些詫異,「葉警官,您的身體怎麼樣?」
葉渭城出事後,警方曾找方韻儀問話,詢問她是否知道賀時寒逃到哪裏,所以葉渭城受傷這件事,她聽說了。
「還行,已經出院了。」葉渭城回答。
「不好意思,他做事很謹慎,從不讓我和馨馨插手他的事,所以他具體去了哪裏,我真的幫不上忙。」方韻儀以為,他也是來打聽賀時寒去處的。
「我今天來,不是問這個。」
「那您是」
「賀時寒與徐挽寧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麼?你了解多少?」
「徐挽寧?」方韻儀也是一愣,「陸二爺的夫人?」
葉渭城點頭。
方韻儀低頭思索着,幾分鐘後搖了搖頭,正當葉渭城準備離開時,她才猛地想起什麼,忽然說道:「葉警官,那個畜生,他、他可能」
「可能什麼?」葉渭城緊盯着她。
方韻儀聲音底氣不足,顯然這件事她並未證實過,「他可能,喜歡徐挽寧。」
她想起以前女兒在他面前提起過徐挽寧,那時候,賀馨剛回國,某次他們三人出去吃飯,遇到了徐挽寧與宋知意,賀時寒還曾警告過賀馨,別招惹徐挽寧。
那時候方韻儀只認為,是警告賀馨別惹事而已。
此時想來,他似乎刻意強調,尤其不許招惹徐挽寧!
賀時寒喜歡徐挽寧?
這個消息讓葉渭城內心大受震盪,這兩人的生活有過任何交集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徐挽寧暫時還不會有危險。
但賀時寒的性格,是順者昌逆者亡,徐挽寧在他手裏,順着他還好,如果不是順着他,天長日久,他耐心耗盡,會對她做什麼誰都無法預料。
葉渭城又查到,兩人只是偶爾會在福利院遇到,卻幾乎沒交流。
賀時寒性格深沉,藏得深。
確實誰都想不到他會對徐挽寧抱有其他想法。
當陸硯北與葉渭城碰面,得知此事也是大感困惑。
只要賀時寒暫時不會對徐挽寧造成傷害,他還是稍稍鬆了口氣。
阿寧,
你究竟在哪裏?
**
此時的徐挽寧,在經歷短暫昏迷後,睜開眼時,司機被捅傷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身體輕顫着,也意識到自己正坐在一個遊艇上。
遊艇在開,隨着海浪左搖右晃,讓她頭暈窒息。
「你醒了?」
那聲音,陌生又熟悉。
徐挽寧尋聲看過去,賀時寒正坐在不遠處,膝上擱着一本書,正抬頭看她,目光對視的瞬間,他忽然笑了笑,「你怕我?」
「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
「」
徐挽寧哪裏知道他這種變態心裏在想什麼。
一瞬間,她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了許多東西,陸硯北與孩子們現在怎麼樣了?外公如果知道自己失蹤,肯定會受不住的。
「那個司機沒死,放心吧。」賀時寒說得輕鬆。
好似在他眼裏,人命是很輕賤的東西。
「賀時寒,你抓我過來,是想幹什麼?」徐挽寧不明白,「是想用我威脅二哥或者賀大哥?」
賀時寒聞言,倒是一笑。
徐挽寧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掙脫不了。
他卻偏頭看了眼一望無際的大海,「你知道嗎?當初我爸就死在這片海域。」
「」
徐挽寧呼吸一沉。
難道,
他還準備在這裏殺死自己?
賀時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笑着:「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昨天給我女兒零食的人是你?」
賀時寒點頭。
「你難道跟蹤過我?」
他只笑着:「江家在淮城影響大,想知道你的行跡根本不必跟蹤,不過跟蹤你的那個老男人,我已經幫你處理了,聽說他還欺負過你,放心,以後他都不會了。」
這句話讓徐挽寧遍體生寒。
她不用多問,也明白,一個敢當街捅人行兇的人,那個村裏的老鰥夫怕是凶多吉少。
「那你把我抓來,究竟想幹嘛?」
徐挽寧強忍着牙顫,緊緊盯着他。
兩人接觸的次數,一雙手都數得過來,這個男人的心思,陰暗深沉,徐挽寧看不透他,而且身處海上,她呼救也沒用,只能讓自己保持冷靜。
就在她腦子混混沌沌,擔心處境,又憂心家人時,看向賀時寒的眼睛,瞳孔倏地放大——
因為,
在她目光中,原本坐在輪椅上的賀時寒。
居然站了起來!
他的個子不算矮,緩步走向他,周身散發着的陰沉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讓徐挽寧覺得窒息。
他走到徐挽寧面前,彎腰半蹲,她頭髮凌亂着,有髮絲垂在眼前。
滿眼驚駭惶恐。
他居然、站起來了?!
「怎麼?很詫異?」賀時寒伸手,微涼的手指從她額頭掠過,將她垂於眼前的碎發別到耳後。
徐挽寧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此時還記憶深刻,當初賀馨從籠子裏出來,對着他撕咬抓撓,甚至將他從輪椅上拖拽下來,他表現的就像個雙腿殘疾的人。
他竟能忍得住不動手?
「你問我把你抓來做什麼,」賀時寒垂眸看着她,「我冒着這麼大的風險特意回國,我以為,你很清楚的。」
徐挽寧又不是傻子,他平時藏得深,但此刻的眼神,無遮無攔。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是侵略、是佔有
是想,將她據為己有!
她呼吸急促着,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
一時間,只覺得如遭雷擊。
這個世界瘋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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