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並沒有把悟覺醒術式的事情告訴五條家的任何人。
可想而知,他們本就奉為神子的六眼在一歲多點兒就誤打誤撞的用出了祖傳咒術,該會被他們怎樣的大肆宣揚,高呼五條悟是個天才。
九月的時候,冬陽獨自一人看了梧桐落葉,並在進行20km的基礎體能訓練時短暫的緬懷了一下她逝去的mafia組織,思考究竟什麼時候她才能把悟光明正大的帶出來,能無視賞金獵人的虎視眈眈,能完完全全的保護好他。
以及——
冬陽仰頭感受吹拂在臉上的微風,因為太過舒適,她的心緒都平和了下來。
最重要的是,這個破家族不會再有人阻攔他們在一起。
「蘭,蘭惠夫人!」身後,快喘斷氣的早春終於跑到了她的跟前,大汗淋漓,「今天的…呼,訓練任務已經完成了嗎?我們接下來去做什麼?」
冬陽用頸間的毛巾擦了擦汗,「去總監部。」
早春:「???」
她哆嗦了一下,像是聽到這個名字都感到壓力,只要一提到總監部,她就聯想到「權力」「高層」「審判」等她遙不可及的東西,她更吃驚這個詞從冬陽口裏說出來,「我們去那裏做什麼?」
不不不說到底,總監部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冬陽走向停車場,「去看看悟以後的公司。」
總監部,是政府專門為協調製衡咒術界所創立的最高機關,每個人在成為咒術師時都會與其簽下一份勞務合同,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信息為——咒術師的使命是,防止咒術,咒靈,和咒物對人類造成危害,維護社會的和平和穩定。
感覺沒什麼毛病,因為他們負責給咒術師提供各種便利,金錢,以及一定的優待。
但是這個組織目前到底是什麼樣子,冬陽沒見過。
她抬腿跨上自己的改裝機車,腳跟一蹬點着火,等在一旁的早春艱澀的吞了吞喉嚨,扶着冬陽的肩膀眼一閉心一橫也坐了上去。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夫人!夫人!求求您慢一點啊——!」
一個關於暴走族之間的紅色傳說就此誕生。
冬陽先回家洗了個澡,穿上便於行動的皮褲,確保自己的形象不會令人覺得不敬後,還給自己加了一個寬鬆的西裝外套,雖然她已經將身體鍛煉得強壯有力,但初秋的冷風一吹還是容易感冒。
商務且休閒,正正好。
木地板上傳來了皮鞋的聲音,是收拾妥當的早春趕過來了,不知不覺,她外出的穿衣也從和服變成了襯衫西褲,初次這副打扮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怔怔的盯着鏡中的自己好久——因為太過陌生,她的肩膀線條變得板正凌厲,氣質瞬間挺拔幹練起來,即便清楚自己或許什麼都沒有改變,早春仍覺得直視他人的眼睛時多了分底氣。隨後她難忍心中雀躍,給自己扎了一個利落的高馬尾。
好奇妙
早春跟在冬陽的身後,忽然意識到自己也在大步流星的走路。
好奇妙的感覺
她控制不住的揚起嘴角,連笑容都好像變得不同。
「千風,看好悟。」
她看着紅瞳女人用自然的口吻叮囑侍衛,看着她向孩子道別。
「悟,媽媽要出去一趟,回來給你帶聖斗x星矢的玩具!」
眼睛上蒙着繃帶的白髮神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冬陽的身後,直到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才略顯委屈的說道,「又是這樣,為什麼我不能出去?」、
而女人蹲下身,緩慢的說着簡單的詞,「因為悟現在還太小了,走兩步就會累,會摔跟頭,會受傷,然後媽媽就會擔心」她摸了摸悟的頭,「我保證,從現在開始午睡,醒來就能見到我啦!」
早春看她輕易的就哄好孩子,看她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並直言目的地為總監部。
好奇妙。
她從未佝僂的脊背,她從未停頓的腳步。
早春感覺有股熱意自心臟竄上大腦,讓她沉浸在某種名為振奮的情緒中。
——五條蘭惠。
她在心裏念着這個名字,幾乎能想像到自己在用多麼明亮的眼神注視這個女人。
***
和冬陽想的不同,她以為總監部會建在某個寫字樓,然而竟然是在郊區。
畢竟不是來會見高層,所以冬陽的進入不算困難,報五條澤之的名字就行,他前陣子剛剛升職,不知道懷着什麼心思特意來找冬陽說他現在是延根長老的心腹,而五條家的幾個長老在總監部擁有表決權。
不過令冬陽稍稍意外的是,她在這裏又遇到了加茂縫合線。
「蘭惠夫人。」加茂縫合線正在和誰商討什麼,餘光瞥到她的身影后詫異的看過來,「你怎麼來了?」
「能探班嗎?」冬陽說,「我來看我老公。」
加茂縫合線隱晦的打量着她,眼睛裏的光緩緩流轉,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看來傳言並不屬實,你和澤之的關係還是那麼好嗎?」
「嗯?當然不是。」冬陽說道,「我是來監視他,防止他搞辦公室戀情的。」
加茂縫合線:「」
冬陽繼續瞎編亂造,「他最近很奇怪,我懷疑他這次偷情不在族內,而是外面。」
加茂縫合線:「」
男人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但他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澤之的話,剛剛接了個外出的任務,已經走了。」
正好,不用來一出和出軌丈夫對峙的戲碼。
冬陽笑了笑,「你們咒術師還真是忙啊,辛苦了。」
「並不是祓除咒靈的工作。」加茂縫合線的笑容就像敷衍的面具,「是關於東京咒術高專的新生招攬,我們又探查到了有天賦的孩子。」
冬陽道,「那我能在這轉轉嗎,我覺得和他的朋友聊聊的話,一定能查出什麼端倪。」
她牢記「突襲丈夫工位的妻子」的人設,如果沒有那件事,她還有「來工位關心丈夫的妻子」和「有求於丈夫的妻子」等人設。
在自身沒有實質性話語權的時候,善用有權者親信的身份並不會讓冬陽感到羞恥。
加茂縫合線自然成為了冬陽的引路人,他表現得沒什麼毛病,似乎只是在照顧好友的妻子,可是冬陽總覺得他對自己過於殷勤。
和上次不同——這回冬陽的噁心感更重了。
她完全鬧不懂這人有什麼問題,但是不妨礙她很想做掉他。
閒聊間,她提到了加茂憐,對方笑了笑,說道,「內子最近有孕了。」
冬陽說,「那我有空去看看她。」
因為加茂縫合線的殷勤,冬陽很快就見過了平時和五條澤之走得近的人,五條澤之是延根的親信,主要職責大概可以形容為「董事長的秘書」「代為出面者」等,他的同僚也基本都是這個身份。
冬陽沒有和他們聊什麼。
僅是照面,她就看清了對方眼裏的輕視和另一種噁心的目光。
腐爛。
和五條家一樣,甚至比五條家更甚的腐爛。
這樣的人竟然是總監部的高層——這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啊。
在總監部晃蕩許久,冬陽得知了些粗略信息,比如總監部負責將窗探查到的情報整理,委派任務;比如它可以對人給予懲罰:公開死刑,秘密死刑,認定其為詛咒師,拘禁,封印,閉門思過,沒收財產等七種;又比如它的核心骨幹似乎是加茂家。
冬陽還想了解更多,於是順勢表露出了無知和忐忑,對加茂縫合線說,「你知道的,加茂先生,我的孩子將來會成為咒術師。」她的語氣帶着懇切,「我很想知道這個地方能說得上話的人是誰,如果可以的話,我能最大限度的付出以求悟能得到優待比如讓他避開難度大的除咒任務。」
哈哈,其實整個五條家都會拼命的捧六眼保六眼。
「你是想問咒術總監嗎?」加茂縫合線挑了挑眉,「咒術總監經御三家提名,再由內閣總理大臣最終任命。你想見他的話,怕是有些難。恕我多言,蘭惠夫人,你有些過於憂慮了,畢竟你的孩子擁有什麼樣的未來還未可知。」
那一刻——
就在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
冬陽恍惚看見了什麼令她全身戰慄的畫面——並不是膽寒,而是憤怒。
但那只是一瞬間的毛骨悚然,冬陽細究卻什麼都捕捉不到,不過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暫且認定這個縫合線是倀鬼瘟神,能遠離就遠離。
還想再探究些什麼,冬陽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里,五條千風的聲音有些奇怪,「喂,蘭惠,族裏人發現悟覺醒術式了——我沒攔住。」
沒攔住?
冬陽覺得自己的神經抽搐了一下。
「他們把悟帶去哪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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