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你和小嵐這都是結婚三周年了,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抱曾孫!」
書房的門虛掩着,老人拐杖杵地板的聲音太明顯。
男人低沉嗓音響起,「我不會和我不愛的女人生孩子,爺爺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蘇嵐頓住,正欲敲門的手滯在半空,溫婉清麗的臉上儘是慘白之色。
昨天顧晏行被爺爺叫回老宅,陪她過了三周年紀念日,他雖然不苟言笑,但還是回來了。
她以為三年夫妻生活,她已經捂了熱了他的心,誰知道……
蘇嵐的心臟堵得生疼。
「你不愛她你還娶她?沒你這麼糟踐人的!」爺爺怒不可遏地罵了起來,順手就將茶杯摔碎在地。
「我娶她也是您逼的。」顧晏行冷冷丟下一句。
隨即蘇嵐就聽到他走出來的腳步聲。
匆忙間,她轉身躲進隔壁洗手間,倉皇中她的小腹撞在了洗手台的尖角上。
鈍痛從小腹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再也控制不住眼裏蓄滿的淚水。
就在昨天,顧晏行的白月光給她發了張照片——孕檢單。
同時還有她咄咄逼人的嘲諷。
「蘇嵐,你和晏行結婚三年也沒個種,我才回來三個月就有了他的孩子,你不覺得丟人嗎?」
「我要是你,就會識相地放手離開。畢竟,你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
委屈和酸澀淹沒了蘇嵐的整顆心。
曲婉說的是事實。
三年前曲婉在訂婚宴前落跑,她成了替補新娘。
那時,她還懷抱幻想,以為辭了職,全心全意、恪盡職守地當顧太太,就能捂熱他的心。
可三個月前,當紅鋼琴家曲婉回國當晚,顧晏行和她進出酒店的詞條就上了熱搜。
他不和她這個妻子生孩子,卻給了曲婉當他孩子的母親的機會。
三年婚姻,當真是個笑話……
她躲在洗手間裏哭,不過一分鐘,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淚眼婆娑中她看到了顧晏行冷峻的臉。
他一身黑色西裝,神色冰冷,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頜,「慫恿爺爺催我跟你生孩子?蘇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蘇嵐眉頭蹙起,臉色很難看,「我沒有!」
「沒有的話為什麼要偷聽我和爺爺的對話!」顧晏行的眼神森冷得宛如陌生人。
不等蘇嵐回答,他滿眼嘲諷,冷道,「三年前你蠱惑爺爺逼我娶你,現在又想借着孩子賴在顧家不走是嗎?」
「蘇嵐,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這一句不配,像是一個耳光,把蘇嵐的自尊打碎,也將她打醒。
蘇嵐攥緊拳頭,指甲深扣,幾乎要將她手心掐出血來。
她身體有些顫抖,她深呼吸去拼命抑制住。
「三年了,你一天都沒愛過我嗎?」
哪怕一點點……
她都還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可他依舊冷淡,「一分、一秒都沒有。」
蘇嵐帶着鼻音,眼底霧氣一片,「那你還跟我過夫妻生活……」
她真的不懂,不愛的人真的能做得那麼纏綿嗎?
他卻輕笑一聲,「不過,又給你機會,去找爺爺告狀嗎?」
那輕蔑和嘲諷的語氣,讓蘇嵐頓感如遭天雷。
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到底還在堅持什麼。
「好,我懂了。」蘇嵐說完,轉身。
她的背影淒清得過分,甚至帶着一絲決絕。
顧晏行下意識往前抬手,但很快他眼神一沉,將手插進褲兜。
蘇嵐對他、對顧家耍的那些手段,他忘不了。
終是冷漠地斂下了眸,轉身和她朝兩個方向走。
*
樓下,兩人的結婚周年紀念晚宴還在繼續着,顧爺爺一手操辦的,自然是熱鬧非凡。
顧晏行卻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也不管爺爺發多大的火氣。
蘇嵐一直安撫着爺爺,「爺爺彆氣,晏行是去忙公事了……」
「他有個屁的公事!就是那個曲婉來電話了!」顧爺爺氣得面紅脖子粗。
當初他就是知道那個姓曲的女人不是好東西,才設計讓她和顧晏行分了手,滾出國去,誰知道才三年她就殺回來了!
蘇嵐聞言想嘆氣。
連爺爺都知道……
她已經不那麼傷心了,因為麻木了。
但丟人還是覺得丟人的。
她這些年愛了個什麼玩意兒啊,婚內出軌,要不要臉?
和她離了再上那個女人的床能死?
爺爺瞥見了,放下心頭怒火,關心道,「小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
「是因為臭小子和那個女……」爺爺驚覺。
蘇嵐連忙打斷,笑得溫柔,「沒,我剛剛不小心撞了下腰,有點疼。」
顧爺爺看她這樣心裏也難受,「那早點回去休息吧,爺爺還指望你們和晏行都趁着年輕身體好,讓我抱上曾孫呢。」
「好。」
晚宴還沒結束,蘇嵐就聽話地讓司機送她離開。
深夜,在床上熟睡的蘇嵐忽然感覺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探入了自己的睡裙底下……
她剛驚醒,熟悉的廣藿香和雪松香便鑽入鼻腔中。
是顧晏行的古龍水味。
蘇嵐這才沒驚叫出聲。
只是,他不是去曲婉那兒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一慣不是一整就是三小時起步麼……
哦。
曲婉懷孕了。
男人似乎意識到她在走神,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懲罰意味很濃。
蘇嵐嘶了一聲,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人,逃一樣的下床,鞋都沒穿就跑到了門邊的小吧枱去。
顧晏行一怔,臉色驀然陰沉下來,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打開了房間燈光。
他看見蘇嵐赤腳站在吧枱前,她一手扯着自己凌亂的睡裙,一手接着水。
她淡淡道,「顧晏行,我們離了吧。」
喜歡顧總別作了,蘇小姐要帶崽二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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