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莉莉薇。」
「嗯。」
夢境開始崩塌,空間如同破碎的鏡子般片片剝落,露出後面深不見底的黑暗,而這一次,夢境是真的徹底結束了。
她們和變成老婆婆的莉莉可聊了許多,包括當年的後續,看門的那兩名咒師發現已經斷氣流一地血的伊誠後,人都傻眼了,害怕被他的富商老爸報復,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手上管理處進行了舉報。
這樣,他們作為重要證人之一,被重點保護了起來。
而莉莉可身為當事人,她的故事被許多有心之人挖掘,然而越去了解就越發現,這個小女孩的身世是真的可憐悲慘,於是許多人以捐贈為理由,紛紛給神社送錢,徹底解決了神社的維護問題。
只不過事情過去一個多月後,也就慢慢沒有了熱度,莉莉可回歸正常生活,後續的日子裏她完成了自己的學業,攢下玲幣將神社擴修一番,變成一家孤兒院。
還有那隻黑貓,也被莉莉可妥善收養了起來,但它已經失去了靈動,變得和普通貓貓一樣,最後在40多年前老死,那之後莉莉可再也沒有養過貓。
雖然對這樣完美的結局黃泉也很是滿意,但有一個問題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解答。
莉莉薇,是怎麼誕生的呢?
明明她說過,會在最終的結局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
預想中的衝擊並沒有到來,黃泉停止了思緒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並不是神社的客廳,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只剩下自己一人,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一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莉莉薇?」
黃泉試探性地呼喚,然而回應的只有空洞的回音。
「登出鍵被扣掉了?」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湧出,黃泉低頭再次思索起來,突然,她想起了那位.......
「警告:出現任務目標,請儘快完成回收!」
就好像為了驗證黃泉的猜想和系統的狗叫似的,下一秒,黑暗中亮起無數幽幽的光點,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是一張張面具!
這些面具形態各異,有哭有笑,有憤怒有悲傷,甚至還有的扭曲成不可名狀的形狀,仿佛在嘲笑着世間的一切情感,它們漂浮在空中,毫無規律地旋轉、跳躍,像是在舉行一場盛大的狂歡舞會,卻又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和壓抑。
不知從哪投射的聚光燈下,歡快的紅白條皮球,張嘴吐出金錢的錢包,顆顆有着眼睛的糖果,兩條腿蹦躂飛快的禮帽白鴿.......無數抽象的事物將一位巨大的身影包裹其中。
祂就在那裏,沒有頭顱,懷抱着面具,數張卡牌時不時飛出,兀自旋轉,手臂懸在半空,如同雕塑。
「哈哈嗨,好久不見啊,黃泉女士,我送的你抱臉貓貓是不是非常好用?」
一個輕佻的聲音從面具群中傳來,緊接着,一張笑臉面具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從黃泉身邊掠過,帶起一陣陰冷的風。
黃泉猛然轉身,只見一個身穿西裝,頭戴紅色笑臉面具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優雅地行了一個紳士禮。
「果然是祂......」
黃泉淡淡地望了面具男一眼,說道:「有事但說無妨,不必如此。」
面具男不以為意,反而輕笑着搖了搖頭,邁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朝黃泉走來。
「不不不,黃泉女士你誤會了,我是來替我的小傢伙完成承諾的。」
面具男每走一步,周圍便出現各種面具,就仿佛活過來一般,發出陣陣怪異的笑聲,像是為他的登場歡呼。
「但直接告訴你又太虧了,要不來猜猜,「憶泡」里的內容,有多少東西是假的?」
面具男似乎是嫌自己走的太慢了,於是一個大跨步便瞬移到黃泉面前,微微欠身,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迫不及待地等着黃泉的答案。
「全部?」
黃泉知道阿哈想找自己樂子,但用沉默和祂僵持下去也沒意義,浪費的只有自己的時間,於是毫不猶豫地給出這麼個答案。
「啊這,我的朋友,不至於的。」
面具男仿佛被震驚到了一樣,可惜演技極差,祂輕輕打一個響指,周圍的黑暗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抽象東西全部消失。
「也就50%多左右吧,嗯我好像說了個病句,總之你們所經歷的一切,與其說是莉莉可的過去,更不如說是她臆想中的過去。」
「所以啊.......」
「被夢境遮掩下的現實,是怎麼樣的呢?」
黃泉感受到海量的歡愉命途之力,它們將整個夢境給重構了一遍,最後一座神社呈現在眼前,跟着面具男走進去,發現嚴婆婆對着一具屍體正在搶救。
「嚴婆婆是一位即便是阿哈也覺得值得尊敬的人,當然與之匹配的還有她的醫術,但在事發當天,她沒有攜帶任何工具。」
面具男對黃泉解釋道,隨後俯身朝已經失去生命特徵的莉莉可吹口氣,成功將她給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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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生在第一幕夢境裏的內容,照這麼說其實莉莉可已經在這裏死過一次,是阿哈救的她。
「莉莉可的父親文齋,只是個有點文化的流氓,他有着嚴重的虐待傾向,從小莉莉可便被他折磨着。」
「至於她的媽媽,其實早就已經離婚了。」
面具男解釋完,又是一個響指,周圍場景發生變化,時間也從白天變成黑夜。
一片空地,一個身體僵硬的小女孩躺在地上,她的下身還滲出了鮮血。
「現實沒有「憎邪驅厄」,也沒有夢境公主,只是凍死在寒夜裏,一個小女孩的最後幻想罷了。」
面具男說着,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莉莉可身上,很快她的體溫慢慢回升,阿哈又一次救了她。
黃泉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問道:「那麼莉莉可所尋求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誰知道呢?因為這根本沒有標準答案,或許她只是產生了迷茫——「自己為何要為了死亡,而出生在這個世上?」」
場景隨着面具男的話語快速變化,以蒙太奇的手法,展現了學校里伊誠對莉莉可溫馨的關懷。
面具男嘆口氣,像是在為莉莉可感到哀傷:
「可憐的小傢伙,這時候的她已經變成了父親的賺錢工具,而伊誠在南方世界其實有個響噹噹的名號——「人渣誠」。」
「這個傢伙已經調查清楚了莉莉可的情況,而他最喜歡的,就是玩弄別人的感情。」
畫面突變,地下室內,伊誠反覆欣賞着莉莉可臉上的不可置信,在經過一夜的玩弄後,又被強行灌下某種能夠失憶的藥水(和第18章的是同款),伊誠讓看門的兩個咒師將莉莉可身上的傷治好,又送回了神社。
慢慢的,面具男展現出了各種「憶泡」里沒有的細節,而黃泉面無表情地將它們全部看完。
喜歡你說的都對,但我要為逝者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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