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切換至金的視角」
賭桌上的氣氛凝固得像一塊千年寒冰,金和獨眼龍四目相對,眼神中電光火石,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他這裏情況不太妙,金得感謝先前的自己提前要求了更多思考時間,不然恐怕拖不了那麼久。
時間得回到二十分鐘前,在那亖人般的陰間嗩吶聲下,金與獨眼龍同時搖蠱,當然搖蠱的聲音幾乎被嗩吶給覆蓋掉了,哪怕金再神仙也聽不出來獨眼龍的點數。
而搖完之後,面臨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誰先猜?
「喂,你的點數是多少?還是三十六嗎?」
「別誤會,我只是想問一下,不算是最終結果。」
金攤開手,一臉欠揍的輕鬆樣子,但實際上他在全神貫注地觀察獨眼龍身上的表情。
既然聽不出來,就只能依靠其他方法了。
「你個小鬼頭......老子......怎麼可能會告訴你!?」
獨眼龍咬牙切齒,每一個字幾乎都是緊繃出來的,同時他的表情也很奇怪,像是在承擔巨大的痛苦,而又要忍住不能發出聲音。
「誤導」
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詞,他總不可能背對自己好不讓被觀察,於是不如將計就計,依靠精湛的表演使對手獲取錯誤的信息。
如果是那樣未免也太厲害了,因為獨眼龍現在就跟後面有人在捅他菊花一樣,整個人都處於緊張狀態,如同拉到極限的弦,甚至還能看到豆大般的汗珠流下。
「既然這樣,我先表達一點誠意,我投出來的點數是五點。」
這語氣顯得金有多大方似得,但獨眼龍顯然沒有領情,破口大罵:
「不可能,你的點數絕對不可能是......媽的,我的意思是一共有六個骰子,最小也是六點,你他媽哪來的五點?」
二人就這樣扯着皮,惹得周圍人忍俊不禁,反正誰也不先猜點數,這也正合金的願。
只是,平衡很快就打破了。
「媽的,三十五點,你的點數是三十五點,不要廢話,快點給老子揭開來看!」
本以為還能再拖久一點的,因為金覺得獨眼龍也不知道自己的點數,只是突然間,他露出後怕般的震驚神色,隨後便將金的點數給猜出來了。
就好像是在那一刻才知道的點數,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但事出反常必有妖,獨眼龍出千了,並且自己沒有看出來。
骰蠱掀開,裏面躺着五個六,和一個五,正是三十五點。
氣氛陷入沉寂,只有那似人嗩吶還在吹,似乎是嫌太吵,所以被獨眼龍給暫時叫停。
金一言不發,他瞬間陷入了逆境,場上只剩下圍觀人群的竊竊私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金技窮黔驢了。
「你不是很囂張嗎?為什麼突然啞火了!?」
獨眼龍猛地一拍桌,他要把火氣全部撒出來,對着金就是一頓垃圾話輸出,可惜統統無效,只得丟下一句狠話:
「快點不要磨嘰時間,難不成你是在想着怎麼出千嗎?放心,我會死死盯着你!」
說完,真的雕像一樣,怒目圓睜,緊盯金全身的動作,哪怕有一點的不協調,都要被懷疑。
「呵呵,別急,等我思考一番。」
金眯眼笑道,而獨眼龍看向百里殘目,對方也是點點頭表示可以,畢竟先前有說過可以有更多的思考時間,但看百里殘目勝籌在握的樣子,很明顯只是給金再苟延殘喘一會。
因為獨眼龍確實出千了,而且是百里殘目幫忙出的。
開賭前百里殘目一邊說話一邊很自然地將手按在獨眼龍的肩上,當然這不是體恤下屬,而是將吸血蟲的蟲卵植入皮膚下,這也是為什麼獨眼龍會突然渾身一顫的原因。
隨後,吸血蟲卵會快速發育成熟,在百里殘目的操作下,它咬了獨眼龍三十五口,也代表着金的點數。
當時獨眼龍全身緊繃,不是因為後面有人在干他,而是有蟲子在干他,足足三十五口咬在肉上,那是非常疼的。
「這樣應該就算事情過去了,黑痕的人實在是麻煩。」
百里殘目默默心想,如果金輸掉了,他會給個台階下,只要金承認自己和「福壽軒」其實是朋友,相互來切磋給大夥奉上一場好戲,那麼八千八百萬就不需要給了。
這看上去是拿錢消災,實際上在有心人的眼裏,會認為「福壽軒」搭上了「黑痕」,因為無論如何這場賭局都會傳入某些人耳里,所以刃也絕對會被調查清楚。
哪怕覺得此事有虛,也會對「福壽軒」產生忌憚,從而更加安全。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便過了二十分鐘,回到開頭的一幕。
「你媽的,到底還猜不猜了?磨磨蹭蹭的,像個娘們一樣!」
獨眼龍不耐煩地敲打着桌面,粗糙的嗓音如同砂紙摩擦着鋼鐵,刺耳難聽。
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急什麼?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明明開賭前,我有說過要擁有更多的思考時間對吧?你可是代表「福壽軒」,你言而無信,就等於「福壽軒」言而無信。」
獨眼龍傻眼了,這麼大的帽子扣過去誰也受不了,他猛地一拍桌面,賭桌上的骰盅都跳了起來:
「少廢話!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趁早認輸滾蛋!」
「不對,應該直接判你輸,你個小鬼不要把大家當傻子,猜不出來就是猜不出來!」
周圍的觀眾們也跟着起鬨,原本站隊在金那邊的人也當場叛變,叫嚷着讓金快點猜點數,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金表面上依舊是輕描淡寫,不動聲色,但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他回顧了所有可能的出千手法,以及獨眼龍表情的變化過程,但都沒想出是哪裏不對。
難道今天,真的要輸掉嗎?
「安靜,讓老朽說幾句。」
事情鬧到這般地步,百里殘目不得不干涉了,如同平地的一聲驚雷,瞬間鎮住了全場:
「這位客人,老朽身為「福壽軒」的二把手,可以用生命來為信譽進行擔保,只要能贏,這八千八百萬你絕對拿的走。」
「但是現在看來,局勢稍微有些不妙,雖然不明白客人的思考時間為何那麼長,但大家時間寶貴,實在是等不起。」
「龍洲有一句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況且客人也沒說過思考時間是無限的,我們也不會答應這麼荒唐的東西,所以再給你最後十分鐘,過時不候,規矩辦事。」
喜歡你說的都對,但我要為逝者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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