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真愛?
與外貌無關,與身份無關,也與財富無關,立祥算是真正做到了這幾點。
「我不知道二人是怎麼相遇的,反正有一天她跪在我面前,感謝神靈大人賜予的愛情。」
純白少年解釋道:「然而那時候我並未誕生靈智,愛情是她自己爭取到的。」
簡單來說,關於這倆人的故事祂不太清楚。
但通過她每天的禱告,大概能猜出和立祥過的很甜蜜。
而且,立祥甚至乾脆不租城裏的房子了,又貴又狹小地和棺材一樣,直接在後山離「憎邪驅厄」近的地方蓋了座小木屋,這樣遠離人煙,妻子也不必遮遮掩掩,露出燒傷後坑坑窪窪的皮膚。
「原來是這樣......」
黃泉心中默想着,這個小木屋不僅僅是因為城裏房子貴不如自己蓋,還是立祥他妻子的避風港,不必遭受別人另類的目光。
「那麼立啾呢?你為何要把她母親的「同協」之夢植入給她,明明你也清楚這會讓她遭受更多的非議。」
純白少年突然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目光凝視面前燒完的香,片刻後,才抬起頭來與黃泉對視:
「抱歉,但我是在給她活下去的目標。」
「那一晚,立啾跪在我的面前,她說——」
「神靈大人,我想變成一隻啾啾鳴叫的小鳥,永遠陪在身邊。」
是的,立啾想自殺。
公子凱慘無人道的實驗所帶來肉體與精神上的痛苦,將立啾心中的那根弦給崩斷了,在學校每天驚恐地等待公子凱的酷刑,回到家要保持微笑不讓爸爸看出破綻,只有在神靈大人面前才能傾述自己的痛苦。
或者......結束自己的痛苦。
立啾磕地頭破血流,但她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把血濺的到處都是,好像那樣就更加虔誠一點,更加能見到神靈大人。
最終,純白少年還是冒着消散風險主動現身了,為立啾失去焦點,死氣沉沉的空洞雙眼帶來一絲明亮。
可也是僅僅一眼,祂失語了,因為眼前的少女,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偶爾無意識地顫抖,不再有笑容,不再有憤怒,也不再有悲傷,好似一具空殼,只剩下冷漠麻木。
實在是......難以找到安慰勸說的語句,有些想死跳樓的人,在樓頂遲遲不跳,就是等勸他活下去的人出現,當然也有賤畜起鬨,就真跳的。
而立啾,她是真正心存死志之人,恐怕自己現身,也只是讓她了去心中一個心愿,更加沒有後顧之憂地結束生命。
「立啾,你聽說過,同協之夢嗎?」
「這也是你母親的夢想,我還記得她生下你時,我曾幻化一隻啾啾鳴叫的小鳥看望她,這也是你名字的由來。」
「立啾,活下去。」
「延續你母親的意志,帶上我的祝福,去創造出那個世界。」
純白少年俯身,在立啾流血不止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她便瞬間理解了何為「同諧之夢」,隨後昏過去,躺在血泊之中。
「我並沒有想那麼多,因為我只希望立啾能活下去。」
純白少年站起,祂身上散發的光亮肉眼可見地微弱了幾分:
「抱歉,我該回去了,希望你能好好善待她。」
不給說話的機會,純白少年的光芒徹底消逝,周圍環境一度昏暗下來,祂不見了。
黃泉靜靜看着「憎邪驅厄」的石像,久久不語也未有動作,夜風拂過吹起她飄逸的長髮,最後動身簡單拜了一下便離去。
這是位善良的神,有資格自稱為神,也有資格受黃泉一拜。
... ...
「正在切換公子凱的視角」
「安敢如此,竟然真的這樣對我!」
公子凱雙手緊握成拳,臉龐因憤怒而扭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身上磅礴的靈力隨時都要爆發,將整個房間給摧毀,但他只能憋着。
因為身上錢不夠,要是把這租來的房子給破壞了,要賠錢不說,還得睡大街上過夜。
「凱哥,息怒啊!以我們的本事,弄點錢簡簡單單,根本不需要愈宗!」
李侯兵站在他身後,語氣中帶着一絲焦急和擔憂,伸出手試圖安撫,但又不敢過於靠近,生怕激起更大的怒火。
這二人從地衡司里出來後,第一時間便是回到愈宗,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然後果不其然地被趕了出來。
硬闖也不是不行,但公子凱雖是愈宗里的絕世天才,可他武力值並不是特別高,說到底愈宗還是以研究醫術為主的,而且即便闖進去也會被打出來,因為這是宗主下的令。
「真絕情啊,父親,現在才想矯正我,是否太遲了呢?」
在被高級私人學府強制退學後,與立啾斷開聯繫的這幾年裏,公子凱因壓不住暴虐的心,殘害了數名同門,雖然最後又和立啾一樣,都被公子凱超乎其神的醫術給治好了,但依舊留下嚴重的心理創傷。
好在他爹是宗主,這事壓了下去,但也引起不小的重視,公子凱被迫吃一種藥,據說是治療殘暴症的。
「侯兵,那個叫銀枝的瘋子現在在哪?」
「放心凱哥,他後面又被拘留了,如果有什麼計劃他暫時不會來妨礙咱們。」
公子凱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又多管閒事進去了?」
「不是,是背耳松後面查銀枝這個人,發現他疑似與拘留所里一位叫波立歐的化外民是同夥,共犯。」
「因為那人口供里曾提起過銀枝這個名字,而波立歐的罪名是非法持有魔武。」
公子凱表情有些蚌埠住,又蹦出個不認識的傢伙,而且魔武這玩意哪有法術好使,但想一想是化外民,也正常。
反正不會再有純美什麼騎士來搗亂就行了。
「你去睡吧,我一個人待會。」
「好的凱哥。」
很快房間裏只剩下公子凱一人,他呆呆坐在那,最後從袖中翻出一瓶藥,倒出一顆顆詭異的綠色藥丸。
「算了,侯兵他在,必須吃藥。」
猶豫半會,公子凱還是服下三顆綠色藥丸,不過一刻,他的眼睛也變成了綠色,吐出一團黑血在桌上。
(插圖,公子凱)
這是壓制殘暴症藥,有時候他會不吃而是偷偷跑出去,趁夜黑風高挑選幸運兒。
但現在和李侯兵住一起,他怕忍不住把自家小弟給殘害了,所以只能吃藥。
喜歡你說的都對,但我要為逝者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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