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不凡被反手綁着跪在地上,尿濕的褲子很快從溫熱變得冷冰冰,貼在他的屁股上,提醒着他的狼狽,讓他不停咽着唾沫緩解緊張。但他不停抖動的腿和雙唇還是證明這樣的方式沒用。
他眼睜睜看着這些兇狠的賊寇找到了地牢,然後昏迷的孟海被他們從地牢裏抬了出來,抬出一張床榻,就放在院子裏,開始餵水餵吃的,救他回來。
黃不凡緊張地看着孟海,既希望他能活過來,又希望他活不過來。
這麼矛盾的心理是因為他恨不得孟海死掉之後死無對證,他就能把一些事情都推到巡檢的頭上,告他污衊。
既然巡檢可以向這些賊寇告發是自己乾的,那自己也可以歪曲事實,說是巡檢乾的,自己只是幫了他。
等騙他們殺了巡檢之後把家財都送給這些賊人,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可是孟海死了自己真的能活下來嗎?他不確定。因此他又希望孟海能活着。
他看到這伙賊寇出動這麼大的陣仗,連巡檢都綁了就為了救他,孟海應該在賊寇里有些地位有些關係,自己要是求求他,他說不定看在同村同鄉的份上能心軟放了自己。
自己可以把財產都給他,把女兒嫁給他,答應讓他繼承自己家產……至於今後嘛,今後的事情誰說得准呢?
黃不凡緊張地看着孟海,不時偷偷惡毒地瞥一眼這該死的巡檢。
辦了事收了錢就應該兩清了,好歹是個巡檢,居然被賊寇給綁了。自己死就死了還想拖自己下水,真是無信無義之人。
過去他是害怕和畏懼這個人的,畢竟他擁有權勢。但現在他不僅被人擒了還把自己賣了,那彼此已經不死不休,黃不凡恨不得他立刻被人殺了才好。
隨着黃不凡鄉下大宅子裏的人全都被搜檢出來,綁好在院子裏跪了一地,低低的啜泣聲中,孟海緩緩醒了過來。
黃不凡看到孟海睜眼,立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用雙膝跪着爬向孟海。
孟海躺在院子裏的榻上,剛醒過來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到了哭聲,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了哭聲的方向。
結果更大的一聲哭聲響起,居然是巡檢用更快的速度膝行了過來,他用自己更強壯的身體跪着撞開了黃不凡,讓他跌了個狗吃屎,還用更大的肺活量哭道:
「大人,我不該聽信他的讒言啊。都是你們村的黃不凡這個奸賊誘騙我的,他說村里來了賊寇……呸呸呸,他說想賺了您家的田地,所以讓我幫忙和諸位好漢起了衝突。我收了他的錢,我該死……我不該死,我把錢都給諸位好漢,行嗎?求好漢們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啊大人!」
巡檢早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怎麼就惹上了這伙反賊呢。為了救人,縣城都敢破,知縣都敢殺,那麼宰自己也就是一刀的事。
現在但凡有人開口要他入伙,他為了保命肯定二話不說就入伙了。
孟海還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只聽見似乎有兩個人在吵架互罵。
直到孟海再吃喝了一些,休息了一會兒,才能坐起身來而不是連抬一下頭的力氣都沒有,頭腦也清醒了些。
他看到了黃不凡和另一個人跪在他的面前,一起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他盯着黃不凡,就聽到黃不凡說:「孟海,孟海大人,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饒了我吧。我把女兒嫁給你,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家主,以後這座宅子就是你的,就是孟家的了,你說好不好?」
孟海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鄉里鄉親的?可是你想餓死我。」
一句話把黃不凡噎住了,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他看向周圍,明白這些持刀的人都是延壽教的教友,他想不到除了延壽教之外還會有人來救自己。
「謝謝大家。我回鄉小隊的隊友呢?他們在哪兒?」
靠近他的大隊長說道:「除了報信的2個人和被襲擊時逃走的4個人,就只剩下你了。」
「怎麼會……怎麼會都死了?」
最後的10個俘虜,在城牆上跳下2人,剩下的8個人在延壽教的教兵發起攻城之後,也被守城兵殺死。
兩支回鄉小隊共24人,至此加上孟海,也只剩下了7人。
孟海流下了眼淚,聽到旁邊的大隊長說:「就是那個巡檢乾的,殺了他嗎?」
孟海聽到了巡檢二字,心裏有一些猶豫,畢竟是個朝廷官員。但是想到自己死去的朋友們,和延壽教既然已經動手把他抓了,還跪在自己面前如此狼狽,那麼……
孟海咬着牙從牙縫裏蹦出聲音:「殺,殺了他。」
巡檢聽到後尖叫一聲起身就逃,慌不擇路地衝到了一個教兵的面前,教兵抽出大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鮮血迸發,他慘叫倒地。
然後這個教兵一步上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巡檢再也叫不出聲了,嘴裏冒出了氣泡和鮮血,眼睛裏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他臨死前頭腦里播放着自己拒絕溝通,對着城下的延壽教騎兵喊出「放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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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當時,要是當時聽那騎兵要說什麼,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看到巡檢被殺院子裏的人發出了一陣受到驚嚇的呼聲,但立刻都緊緊閉住了嘴,連呼吸都放輕,生怕自己太吵被這些人也抹了脖子。
只有黃不凡對着孟海拼命磕頭。他以為孟海真的是這些人里的頭目,否則為什麼要他來下令殺了巡檢呢。
而且那是巡檢啊,朝廷的官啊,說殺就殺了,這些人的膽子真是不小。
黃不凡邊磕頭邊說:「是我錯了孟大人,是我錯了。孟大人饒我一命,我女兒極為漂亮,還是處子之身,只可惜不住在這裏,要是住在這裏,今晚我就令她與孟大人圓房。」
孟海搖了搖頭:「你之前還說我們是鄉里鄉親,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女兒長得如同夜叉,脾性惡毒。平日裏走路好好的連路過的貓都要踹一腳,你府里的僕人被她從小毆打到大,誰人不知?」
黃不凡趕緊說:「我說的是養女。她是極漂亮的,我原本要送給知縣大人當妾的。還沒跟知縣大人提呢,這就獻給孟大人。」
孟海仍然搖搖頭:「你已經誣賴我大伯與你所謂的養女生下了兒子,就為了占他的家產。現在又多出一個養女來,你把我當什麼?」
他對旁邊的人說道:「把他也殺了吧。」
十幾個隊友的仇,他必須報,不然一生良心不安。
黃不凡冷冰冰的濕褲子,忽然又冒出了一股濕熱的液體,把他跪着的地上也浸出了一股濕痕。
黃不凡手腳無力人已經癱了,只有嘴上還在喊着:「我把家產都送給諸位好漢,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然後他被抓着脖子,無法反抗地拉到了斷氣的巡檢旁邊,一樣被一刀抹了脖子,然後丟到巡檢屍體上,靜靜抽搐着死去。
聽到要被殺而全身癱軟的他,連逃命的動作都無法做出一點。
至此人員營救成功,罪魁禍首處理完畢,孟海被送出了黃家大宅。
剩下的教兵大隊恨這個地主居然為了幾畝地就陷害延壽教的教眾,為了一點私利坑死那麼多教友,攻城時戰死的戰友這筆賬也要算到黃不凡頭上。
既然教主說過這裏讓營長自己看着處理,所以營長提前就指示了他們,為了扮演翻天鷂的狠辣,這一次對黃家執行滅門。
一把火熊熊燃起,燒掉了黃家大宅,只留下了一片黑焦的房屋和屍體。
營長知道他之前攻城衝動了,既然教主要避免事態往最壞的方向發展,那他就必須辦好這件事,天水縣城必須是翻天鷂打下來的。
延壽教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朝廷開戰,那樣只會有屍山血海出現,死去的人只會更多。
黃家大宅里所有死去的人,無不無辜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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