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把盒子放進包里的時候,黃子文直言道:「司老師,你不打開看一看嗎?」
好吧,我手一頓,沖他笑笑,他整個看着我的眼神真的讓我覺得超有壓力的,這個小屁孩難道就不能像個正常學生的樣子嗎?
此刻黃子文媽媽從後視鏡里窺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眼角眉梢流露笑意。
然後在雙重的壓力之下,我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認真拆包裝盒,在拆包裝盒的過程中,我進行了一些思考,並且對黃子文的性格有了些超越於最初的認知,我一開始覺得他是那種酷拽不羈的富二代,從來不把別人當回事,後來教了幾次課之後,我感覺他真實的性格是位於冰山之下的。
他心細如水,性格中有極其細膩敏感的一面。
然而此刻,我打開盒子,取出裏面這支稀有色iPhone15之後,我心裏瞬間有點繃不住,這顏色,純純少女心啊,我本來還以為是白色的或者灰色的,我不由自主感到汗流浹背了。
我拿着手機翻轉端詳,臉越來越紅,我瞄了他一眼,他目光灼灼還在期待我給個肯定,就像上課回答問題之後,學生期待老師對答案進行評價的那種表情。
「呃……」我覺得嗓子發乾,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挺喜歡的。我還挺喜歡這個顏色的。謝謝你哦。」
最絕的是黃子文說了句:「我就知道,我看你一直穿那件T恤就是這個顏色的。」
如果我是個紙片人,現在絕對就是腦門三條黑線的那種表情。
你能想像我當時的心情嗎?我媽的審美在某個瞬間神奇的和黃子文的審美碰撞,擦出了火花。他說的那件粉色泡泡袖T恤是我媽買的,就是被胡之菲嚴重吐槽過,穿上像重回幼兒園,可是我一直捨不得扔的那一件。
我神經質地眨了兩下眼睛,合上蓋子說:「謝謝你。黃子文你真的挺細心的。我回家調試好,明天就開始用。」
他滿意了,臉上浮現出充滿成就感的喜悅之情。
我轉頭看着車窗外,努力平復着心緒。
我不免思忖黃子文是否在給我送禮之中還存乎他心,還是…僅僅只是學生對老師的感謝而已。
繼而深思,我是否甫一踏足教師行列就染上了些許道德瑕疵?這和老魏收學生家長紅包,又有什麼兩樣嗎?
車裏空調冷氣很足,可我全程都在汗流浹背。
車子正穿梭在高架上,窗外不停呼嘯而過下班高峰的車輛,逐漸在視線遠處匯聚成一望無盡的車水馬龍。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
車子停在大學附近一家家常菜館的門口,黃子文先下車,然後讓我下車,他調整座椅坐回了副駕駛,隨後隔着車窗玻璃轉頭對我揮手道別。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臉上掛着微笑,目光追隨着黃子文媽媽的車子漸行漸遠。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視線盡頭,我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然後,我轉過身,走進了身後那家飯館。
這家飯館共有兩層,樓上設有幾個小巧的包間。這樣的家常菜館在大學附近非常普遍,飯菜物美價廉,而且口味適中,還設有包廂,非常適合同學聚會。可以想像得到,每年的六七月畢業季,這裏的生意一定相當紅火。
地方是胡之菲定的,她考慮十分周全。
經過一樓的時候,有些散客在用餐,他們看起來像是大學生,正津津有味地享用着蓋澆飯。
我報了包廂號,服務員熱情地將我引至樓上,木製的樓梯在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雖然有些陳舊,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走到包廂門口時,我不禁暗自思忖:或許我來得太早了吧?原本按照搭地鐵的時間計算,我應該是最後一個到的,但是此刻我由衷希望胡之菲比我早到。
服務員要推門的時候,我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先打了個電話,隔着一道門,胡之菲的手機鈴聲響了一下,我再度感到心安。
「胡之菲,你到了嗎?」我裝模作樣地問。
隨後聽到門嘩的一下從裏面拉開,胡之菲就坐在門口的位置,沖我咧嘴大笑:「你傻啊,司葭,我都聽到你聲音了。」
我靦腆地笑笑,走進去,服務員貼心地合上門。
胡之菲特意挑了門口的座位估計也是忙着張羅客人的需要,我估計她今天是最早到的。
等等,現在是胡之菲的主場嗎?
應該算是吧,是她要翁喬帶新朋友過來認識的。
未及細想,胡之菲站起身先介紹了我:「這就是司葭,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
那位膚色健康的新朋友沖我伸出手:「你好啊,師姐。我叫林飛宇。雙木林,飛向宇宙的意思。」
我笑了笑,與他握了握手:「司葭,司湯達的司,蒹葭的葭。」
林飛宇嘴巴攏成O型,摸了摸後腦勺:「師姐,你好有文化哦。自我介紹都這麼不一樣。」
胡之菲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翁喬也笑起來,調侃了一句:「林飛宇,人家是文化傳媒專業的,你當跟你似的,體育特招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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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可能就是比較大大咧咧,無所顧及的開着玩笑,他不以為意的補充道:「對,我文化課總分才剛過400,是個文化沙漠。請多多指教。」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胡之菲絕不容許場面冷場,忙補充了一句:「司葭,你知道嗎?林飛宇網球很厲害的,他是網球特招生誒。他去年在大學生網球聯賽上都得獎了。」
林飛宇撓了撓頭說:「發揮失誤,就拿了個第三。」
翁喬用手肘戳着了一下林飛宇,白了他一眼:「嘚瑟吧你。」
在嬉鬧之中,新朋友很快就融入了,我對這個林飛宇還挺有好感的,我覺得性格大大咧咧的人一般都比較好相處。出去旅遊最怕挑剔的旅伴,如果什麼都要順着自己的心意,那就很容易給別人帶來煩惱,畢竟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嘛。
就連我這樣的「平民公主」,在家裏爸爸媽媽也視作珍寶。那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服務員進來問我們要不要點菜,胡之菲問了問兩個男生說:「你們知道這家有什麼好吃的嗎?」
翁喬比較禮貌周到,說了句:「我們男生吃什麼都行,你們女生挑自己喜歡吃的點吧。」
隨後翁喬又對林飛宇介紹道:「胡之菲是我們這次出遊的財務總管。她做的出行計劃可精細了。」
胡之菲從菜單里探起頭來,對兩位男生笑了笑說:「還行吧。正在學習花小錢辦大事。」
林飛宇問了一句:「誒,那你是什麼學校的?」
「蘇州服裝學院,輟學中。」胡之菲自嘲地說了一句。
「是嗎?」林飛宇挑眉說,「我好崇拜你啊。那你輟學在幹嘛。」
「準備當女主播。」胡之菲假笑了一下,說,「你們覺得我這個形象還可以勝任嗎?」
兩個男生舔了舔牙齒,我感覺他們被胡之菲驚為天人的幽默感給驚駭到了,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最後還是林飛宇大大方方地接了一句:「我覺得行,你挺漂亮的。」
「謝謝。」胡之菲齜着牙照單全收。
我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對林飛宇說:「菲菲是開玩笑的,胡之菲爸爸是做服裝行業的,所以她現在切自媒體賽道,打算以後開直播工作室,自己做直播帶貨,銷售服裝。」
「哇,厲害呀。」林飛宇捧場道。
我看看翁喬,翁喬朝我抿嘴笑笑,那是一種i人與i人之間的默契對視。從他的眼神中,我明顯看出,他也覺得這五人團隊中,未來我和他是做後勤的,還有三個都是霸道總裁,主要負責控場。
喜歡不想上班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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