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爸媽進了站,李馳順手搭在我肩上,摟着我的脖子親了一下,說:「司葭,謝謝。」
「謝什麼?」我抬頭看看他。他只是笑,不答,又要轉頭親我。
我這才發現剛才都沒戴口罩,後退半步,捂着嘴說了一句:「當心被傳染。」
李馳追着我往前一步,將我抱得緊緊的:「就算是被傳染了,我也樂意。因為是男朋友才有資格被傳染。」
「傻瓜。」我有些酸楚地說。
他不依不饒、像是表忠心似的對我的左右兩邊各親了好幾下,我避之不及,最後捂着臉只覺得心跳很快,胸腔都有些發熱。
李馳見我臉上發窘,這才不捉弄我了,帶我去坐地鐵。
在地鐵上,他又拉起我的手,對我說:「司葭,這下我真的相信你是愛我的了。我到底是上輩子積了什麼樣的德,能擁有你啊……」他說着說着又旁若無人地抱緊我。
我也感性地看着他,胸口覺得發脹,像是有一股強烈的情緒衝擊着我。
而這裏面不僅僅只是感動,還有一些複雜的情緒。
我欺騙了李馳——
我維護李馳,並非只是出於愛他的目的,而我為了我自己,我對我爸媽坦白了那天晚上是和李馳在一起,我爸媽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已經是李馳的人,既然如此,若我把李馳的真實情況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極力反對,還會罵我一頓。
事已至此,我已是騎虎難下,只能瞞住了李馳不堪的過往。
此刻,我看着李馳純真明朗的笑臉,心裏真不是滋味。
……
晚上,我趕緊給胡之菲發消息,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爸媽已經連夜回了蘇州,讓她也不必流連在外面,晚上可以回家住。
胡之菲收到消息後說了一句:解決了就好。我晚上會回來的,不過可能會晚點。
我便自然聯想到她大約又是和黃子爵廝混在一起,心裏有些着急。
「司葭。」李馳在一旁叫我,「你看看想看哪部片子,我手機里下載了兩部。」
「啊?」我正在走神,茫然地對上李馳期許的目光。
「你說什麼?」
李馳按動遙控器,又問了一遍:「這兩部,你看哪個?」
原來是李馳將林飛宇留在這裏的投影儀展開了,今天難得又是我們兩個在家,他一定想好好與我共度浪漫時光。
可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我抬了抬頭,又把目光聚焦在手機上,剛才與胡之菲的消息還回到一半。
「隨便吧。」
「你給誰發消息呢?」
李馳忽然自作主張地從我手裏奪過手機,他看了一眼,發現是胡之菲就還給了我。
他醋意滿滿地說:「你倆就像倆蕾絲邊,一天天的,好的恨不得睡一個炕。」
我轉頭朝他看看:「什麼蕾絲邊。」
他湊近我耳畔,低聲道:「女同。」
「去你的。」我推了他一把,他一臉賊笑,我審問了他一句,「你這裏歪門邪道還真是多。」
「開酒吧的嘛,牛鬼神蛇都見過,什麼人都要能應付。」李馳聳了聳肩,隨後一竄到我身旁,從身後熊抱住我說,「司葭,我也奇怪了。你是00後嗎?怎麼像上個世紀穿越來的,這麼……」李馳上下打量我一眼,我今天是去過學校的,自然又是襯衣和休閒褲的打扮,語氣略帶嫌棄道,「這麼保守?」
我懊惱地推開他:「我是95後。」
李馳沒想到我這麼答,哈哈大笑起來。
我給胡之菲繼續發消息:《熱辣滾燙》和《飛馳人生2》,你想看哪個?李馳剛用點券買的新片兒。
胡之菲:什麼?你倆在看片?等等我。我這就回來了。這兩部我都沒看過。
我:等你哦。
胡之菲:林飛宇也來,他正在開車,我們半小時後到。
我看着這消息,不知怎的,長吁了一口氣。
說不定李莉說錯了。胡之菲愛的是林飛宇,她和黃子爵只是一時激情而已。
李馳探頭過來,說了一句:「那就等他們兩個來了再看。」
「嗯。」我站起來,準備去泡感冒沖劑喝。
李馳跟過來,問了一句:「不高興啊。你的胡之菲和林飛宇一塊回來,你吃醋了?」
我知道他是逗我的,是在延續剛才調侃的「女同」的話題,可是我笑不出來。
我把咖啡色的藥粉倒進杯子裏,再衝上水,攪了兩下,端起杯子正打算一飲而盡,李馳忽然喊停:「燙!」
他從我手裏拿過杯子,埋汰了一句:「你瘋啦。90度的水,想以毒攻毒嘛?」
我苦笑一下。
李馳找了根筷子出來一邊幫我攪着沖劑,一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司葭,你怎麼魂不守舍的。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啊。」我強顏歡笑。
「真喜歡上胡之菲了。這麼快就對我變心了。」李馳斜眼看我。
「誰變心了?我才沒變心。」
我接過杯子吹着藥湯。
「那就是胡之菲變心了。」
我猛然抬起頭,睜大眼睛,用表情在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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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馳剛才是一臉嬉笑的表情,此刻忽然正色道:「胡之菲真變心了?!」
我這才知道「完了」,我做賊心虛,剛才的表情已泄露了一切。
「沒有。」我忙低下頭。
李馳將我手裏的杯子奪去,拇指和食指叩着我的下巴看着我:「司葭,你根本不會撒謊。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我把頭扭到一邊:「你別問了。」
「我不問行嗎?」李馳追問我,「你瞧瞧你剛才的反應。一會林飛宇來了,你准得露馬腳。」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胡之菲這個人,你……了解嗎?她到底是怎麼看待男女關係的?」
這個問題本不該由我來問的,因為,從小到大,我都和胡之菲的關係都很好,我自詡自己才是最懂她的那個人,可是現在關於胡之菲的幾件事接二連三地衝擊着我的三觀,我真的沒把握說自己才是懂胡之菲的那個人。
相反倒是李馳,他見的人多,或許,他能給出答案。
李馳「嘖」了一下,搖了搖頭,說:「說不好。但是我覺得出了上次那件事後,胡之菲就性情大變。」
「墮胎?」我試探着問。
「嗯。」李馳擰着眉頭,「懷孕對女生來說,是大事。如果不是不得已,女生一般不會允許發生這種事。」
「是哦。」我若有所思,比如我,如果李馳想要無保護措施和我發生關係,我肯定不願意。
李馳安撫似的摸了摸我的頭,打了個岔:「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我眨了眨眼睛,低聲說:「那有沒有例外呢?我是說或許是意外。」
李馳「呃」了一下,說:「你是說安全套破裂啊。」
我臉一紅。他為什麼總能把很尷尬的話題說得像家常便飯似的。
李馳沉浸在自己的推斷裏面,似乎沒注意到我的尷尬,他繼續說:「我覺得不是。相反,我覺得胡之菲應該是故意的,想逼她老師離婚。她真的很愛他。」
「啊!」我驚訝地張大嘴巴。
李馳嚴肅地說:「你見過胡之菲發脾氣,但你見過胡之菲哭嗎?」
「她……」我當然見過,但上一次見她傷心哭泣應該已經是高中偷偷在廁所抽煙被她老師抓到那一次了,「最近好像沒有……」
「把我車藏丟了那次不算。」李馳甚至連這個選項也排除了,「你看她和林飛宇吵架分手的時候一次都沒哭過。哪像你啊,動不動就哭鼻子……」
他抬手颳了刮我的鼻子,我有些難為情地偏過頭:「我才不是愛哭鬼。」
「好好好,你不是……」李馳包容地笑笑,說回剛才的話題,「可是我見過胡之菲哭,很傷心的那種。在那男人的老婆來酒吧找她之後,隔天她就去和她老師攤牌了,回來之後,她告訴我說,那個男人聽完之後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下了決心,他說不可能為胡之菲放棄家庭的,也不可能為了她離婚的,說他們就是所謂的露水情緣,讓胡之菲別太當回事。胡之菲威脅他會把這件事捅出去,那男的卻說,你想捅就捅好了。胡之菲說到這裏,整個人都奔潰大哭,眼淚止都止不住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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