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胡之菲見我不說話,再度咄咄逼人地問我。
而我面對胡之菲的質問,只會一個勁地退縮。
「你別問了,總之我和他已經分了。」我站起來,遠離胡之菲的視線範圍。
胡之菲也站起來,她一把拉住我:「司葭,你不對勁。你有事瞞着我。」
她的眼神敏銳極了,像一隻倔強的小獸似的從一雙眸子裏射出兩束銳利的光,那目光將我焊在原地,使我原形畢露。
我再也瞞不下去,只得將昨晚他非禮我被李馳撞見,他揮了李馳一拳,李馳又用那一拳威脅傅恆幫我考上編制的事說了一通。
哪知胡之菲聽完,只冷哼了一聲道:「你們被他騙了。」
「啊?」我睜大眼睛看着菲菲,一臉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呢?他就不怕丟了飯碗?」
我昨天明明還覺得李馳很厲害,打蛇打七寸,拿捏了傅恆,他一個公職人員打人要是被捅出去了,他還想在體制內混嗎?
胡之菲說:「這個事沒這麼簡單。李馳出發點是好的,是想幫你。可這個世界哪有這麼多潛規則。就算有,傅恆有這麼大能耐嗎?他不過就是利用了你們想走捷徑的心理,不只現在,之前你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也一樣。他是不是屢次暗示自己可以幫你?司葭,你被人利用了!走出了象牙塔,這個世界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我在酒吧里看到那些個形形色色的人,喝酒前都一個個人模狗樣,喝醉了都是醜態百出。男人為了得到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可得到了之後呢?司葭,你太傻了!」
胡之菲恨鐵不成鋼地罵我,她的話很刺耳,就像在我臉上啪啪扇了兩巴掌。
我當時就懵了,眼睛裏迅速浮上一層水霧。
胡之菲沒察覺我的情緒壞了,仍舊自顧自生氣地鼓着鼻孔,抱着胳膊繞在胸前,質問我:「你們拿什麼證據威脅他?」
我拉着哭腔說:「李馳拍了他搶我手機的視頻。這不算嗎?」
「這能作為什麼證據?」胡之菲性子直,此刻簡直表現得淋漓盡致,她講起她那套道理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用充滿鄙視的語氣說,「就算昨天你直接報警,李馳頂着傷到派出所里,也未必能構成什麼故意傷害罪,更何況你們還把他放走了。」
「為什麼啊!」我驚呼,豆大的淚珠從我眼眶中滾落下來。
胡之菲嘆了口氣道:「因為你是傅恆的女朋友啊。他來你家裏不是很正常,說白了別說是非禮,就算他強姦了你,這事兒都很難說的清楚。這就是為什麼強姦這麼難定罪的原因。有目擊證人的情況下除外哦。可你們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家裏,根本沒人看到。就算你作證,因為你和傅恆的這層關係在,證詞也很難被取信。」
我痛苦地捂着臉,就像是被扔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洞似的,身處黑暗卻不知道怎麼解脫。
可我又立刻想到了李馳,發問:「那李馳……」
胡之菲朝天翻了個白眼兒:「你傻,他也傻,你倆就是一對活寶。還不如拿了那五千呢。好歹也沒白挨揍。現在,他挨了打,又沒及時去驗傷,又放了他走。你們還覺得是威脅到了他,他說不定巴不得你們這麼幹呢。」
「那他答應的那件事兒也……」我說不下去了,我的視線被淚水模糊,若不是胡之菲拉住我,我可能要摔倒了。
胡之菲把我拉到沙發坐好,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遞給我紙巾,我抹着眼淚。
胡之菲見我情緒崩潰, 便換了個語氣對我說話:「司葭,他不會幫你辦的。或許他有這個能力,但現在你和他分手,他還憑什麼為你做事,何況還是在你們手裏的那些所謂證據根本撼動不了他的情況下。」
我恨自己蠢,不爭氣的眼淚更像是決堤似的滾落下來,滴在胡之菲的手背上,胡之菲將我拉進懷裏拍着我的後背說:「好了好了。吃一塹長一智。認清那傢伙的真面目,也好。」
我抽了抽鼻子,胡之菲拿紙巾幫我擦着眼淚,她看着我的樣子,眼睛裏流露出心疼來。
「葭葭,我剛才話說得重了。」
「不,你沒有。是我太蠢了。太笨了。你說得對,我太蠢了才會被人利用。我總想要求別人幫我,卻不知道自己配不配,也不知道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胡之菲輕輕地撫摸着我的頭髮,她不忍心再說我了,這一刻,她反而像是個姐姐似的安慰我,直到我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
我擦乾了眼淚,感覺沒這麼難受了,胡之菲把水給我,我喝了點水,表情還是木木的。
胡之菲又勸我:「你也不是什麼人都不能靠。這事兒得分人。比如,我們的感情這麼多年了。雖然我不能想辦法讓你考上編制,可是最起碼我會拉着你一起做直播。你說好不好?」胡之菲笑着戳了戳我的肩頭。
我破涕為笑:「我才不跟你做直播。我能考上教師編。我會努力的。」
「這就對了。」胡之菲逗我道,「那你還不去複習。難道我臉上有答案啊。」
從醫院出來,烈日已經升得很高很高,沐浴在陽光下,我覺得整個人像是被燒灼、熔化,再涅盤重生了……
喜歡不想上班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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