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嘴裏,「謝贇」是個媽寶女、伏地魔、攪家精,嫁給男主以後還總想着娘家,沒事就回去幫忙幹活,在婆家卻偷懶耍滑,以前在娘家能拿滿工分,到了婆家只能拿8個。還總是拿生孩子、帶孩子、做家務說事。
他們說「謝贇」小氣吧啦,斤斤計較,不滿丈夫把工資都寄給婆婆,沒事就在家裏找麻煩挑刺,不敬公婆、不睦妯娌、不關愛小姑子,沒有大局觀。
她生第三個孩子的時候之所以大出血,就是因為她自己氣性大,小姑子生病了,婆婆把她娘家人送來的一罐麥乳精拿到了小姑子屋裏,她就氣的直接早產十多天,最後把命都氣沒了。
他們說「謝贇」就是自己想不開,婆婆只是拿走給小姑子吃兩天,又沒說不還給她,實在太小氣了。
他們說「謝贇」是無福之女進了有福之家,享不了鄭家的福,所以早早去世了。鄭國強的工資雖然都交給了鄭母,雖然鄭母把它花到了全家人身上,沒有偏心「謝贇」這一支,但是也沒有虐待她,她卻耿耿於懷,實在是不識大體。
「謝贇」生的三個兒子經常聽家裏人這樣說起母親,對她沒有任何好感,他們從來不去看望外婆和舅舅,也不去給親媽上墳,一心和父系這邊的人親近,一心認後媽當親娘。
張瑞鳳和謝燊在書里就是極品親戚,總是借着探望外孫/外甥的名頭去打秋風,後來一看撈不到什麼好處,就徹底斷了聯繫。
謝贇就很無語。
她來到這個世界,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記憶,也了解張瑞鳳和謝燊的為人,就算是在夢裏,她也不相信原主是那樣一個人,不相信張瑞鳳和謝燊會是什麼極品親戚。
謝贇能感覺到,張瑞鳳和謝燊對她的關心和愛護是發自內心的。如果她嫁了人,生孩子死了,張瑞鳳和謝燊只會把她留下的孩子放在心上關心照顧,怎麼可能去打什麼秋風!
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謝贇直接給氣醒了。
她睜着大眼睛出了會神,又鬆了口氣。她穿來的時機不錯,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她絕不會像書里寫的那樣,嫁給鄭國強,當一個送子工具人,死了還要被人唾罵。
絕不!
去他大爺的男主!
想了一會,謝贇又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張瑞鳳就起床了,把南瓜擦好,用手攥一下去水,鍋里放點油,把兩個雞蛋磕進去翻炒,再和南瓜餡拌在一起,加一點鹽,再加點花椒麵。
鹽是買來的粗鹽,自己用擀麵杖反覆碾壓,碾成碎末,花椒是從山上摘來的野花椒,炒一下,同樣用擀麵杖碾碎,做菜拌餡的時候放一點,能提味。
她忙活的時候,謝贇也起來了,先把火升起來,鍋里放水,加上籠屜,又洗手幫她一塊捏包子,素餡包子只需要十五分鐘就好。
這個時間,她們就洗漱,打掃院子,餵豬餵雞餵兔子,一刻不得閒,也閒不住。眼睛四處看,就為了找活干。
過了一小會,謝燊也起來了。
「媽,姐。」
小伙子迷迷瞪瞪的,聞着味就往灶台走。
謝贇一把揪住他,「先去洗手洗臉刷牙,醒醒神,包子馬上就好了。」
謝燊揉了揉眼睛,甩了甩腦袋,走到水盆邊,先用涼水撲了撲臉,清醒了以後才正式開始刷牙洗臉的程序。
自家蒸的大包子,個大,餡足,雖然用料簡單,但是味道不差,謝贇和謝燊各吃了一個半,張瑞鳳吃了兩個。
剛吃飽,上工的鑼聲就響了。謝贇拿出兩個四紐瓶灌滿水,裏面都加了點空間裏的泉水,一個給張瑞鳳,一個她自己拎着。
至於謝燊,他不需要,他可以跑回家喝水,或者去找姐姐和媽媽。給他帶了瓦罐他會弄丟。
一家三口一起出門,給大門上了鎖,往地里走去。
今天的工作依舊是掰玉米。
謝贇把自己武裝好,背着筐下地,掰滿一筐就背出來倒在等候在地頭上的板車上,然後回去接着掰。
生產隊所有的牲畜和大車一起出動,往返于田間地頭和曬穀場之間。
田野間是一片忙忙碌碌、熱火朝天的景象。還有小孩背着糞箕子在路上走動,專門撿拾牲畜糞便,背到生產隊的大糞池那兒,一筐能記五個工分。
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那是一點也捨不得浪費的。這時候化肥供應量不夠,有機肥就顯得格外重要。
謝贇在田壟之間一趟一趟的進出,背出了一筐一筐的玉米,她竟然很有成就感。
大娘大嬸們一邊幹活一邊聊天,內容都是今年的收成不錯,每人大概能多分十幾斤玉米。
「今年麥子分的少,快到收割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敗壞了不少,每人就分了不到七十斤。這會正好補上了。」
還有的說:「我看今年的地瓜長得也不錯,等收了地瓜,趕緊給豬多揣點,讓它們長點膘,年底多賣幾塊錢。」
一年到頭,就是收地瓜的時候豬吃的最好,農民們捨不得給它們吃別的糧食,最多給把棒子麵,但是地瓜他們還是挺捨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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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些長得不好的小地瓜,統統煮了餵豬。
謝贇一邊聽她們聊天,一邊琢磨着如何給自家豬加餐,把它餵成一等豬,賣個好價錢。
很快,午休的鑼聲響起,等記分員來檢查完,記完工分就能回家了。
謝贇和張瑞鳳回到家,謝贇讓張瑞鳳休息,自己主動請纓去做飯,她能找機會往裏加點東西。
吃的這麼差,還要幹這麼多活,純粹是在燃燒生命。她媽和她這兩輩人,稍微上點年紀,就會被腰椎間盤突出、椎管狹窄、腱鞘炎等各種疾病困擾,這都是年輕時出力太多留下的病根。
張瑞鳳笑着答應,在院子裏坐了兩分鐘就去後院刨地了。
自留地太小,沒法用犁鏵,只能靠鋤頭,純體力勞動。
謝贇做飯的時候,謝燊又一副鬼鬼祟祟的姿態跑回來,身後的筐里是大半筐豬草,他跑到謝贇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姐,你猜我筐里今天有什麼?」
「洋柿子?」
「還有呢?」
「還有?」
咱們不是一次就薅一種羊毛嗎?
謝燊笑嘻嘻的,「我和許成一起抓了幾隻家雀,姐,我們燒家雀吃吧。」
謝贇想了想,說道:「今天姐姐辛苦一點,好好拾掇拾掇它們再吃吧。」
「好啊。姐,我給它拔毛,你開膛。」
「行。」
謝燊得了姐姐的話,笑嘻嘻的就去燒開水燙鳥毛了。他今天抓了五隻呢!
原來謝燊抓了家雀,他們都是直接扔進火里燒,最後弄出一塊黑炭,只吃胸口那一小塊肉,其他的全浪費了。因為家雀太小了,原主和張瑞鳳都覺得不值當的收拾,懶得幫忙弄。
許成的媽媽倒是願意幫忙,但是她要收取三分之二的好處費。也就是說,謝燊要是抓了三隻家雀,許成媽媽幫忙拔毛、開膛、煮熟,要收走兩隻,謝燊只得一隻。
謝燊覺得,那還不如他直接扔火里燒呢,能吃三塊胸脯肉,他和媽媽、姐姐一人一塊,比完整的一隻肉好像還多點,而且他還不用欠許大嬸的人情。
今天姐姐願意動手,他可以吃一整隻,姐姐和媽媽一人吃兩隻,嘿嘿。
謝贇原來生活的時代,有完善的野生動物保護體系,家雀屬於「三有動物」,不能抓,更不能吃。捕捉家雀超過二十隻,就構成刑法所說的「非法狩獵罪」,是要判刑的。
不過在這裏,沒有野保法,沒有刑法,而且,家雀再小也是肉。
所以,謝贇沒什麼心理負擔。
她把謝燊帶回來的西紅柿偷偷藏了起來,今天她媽也在,不能被她看見,不然該挨批了。
喜歡回到六零年代,踹開劇情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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