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時間還早,要不咱們現在廠里發個通知,廣播一下,看看工人當中有沒有好的點子,時間為三天吧,不行的話,咱們就在想想別的辦法。」
一群糙爺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最後還是林工提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哎,只能這樣了。」
廠長看了看自己手下這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老爺們,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然後軋鋼廠的廣播站就接到了通知,並且在喇叭里宣佈了徵集國慶匯演節目的消息。
可惜啊,這又不是評比勞動模範,工人們對於上台表演這事兒還是比較害羞的,自然是避之不及。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同樣的會議室,同樣還是那些人,還是同樣的結果,眼瞅着距離全市工人文藝匯演就剩下不到兩個星期了,自己這麼連節目都還沒報上,馮廠長只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這要是辦不好,自己鐵定挨罵。
「說話,說話,都說話。一個個都啞巴了。」
看着對面平時生龍活虎,一遇到事情就低頭裝聾的車間主任,馮大海真氣不打一出來,拍着桌子怒吼道。
「廠長,你就別發火了,沒用的,這東西真就不是咱們的長項,咱們廠又不是棉紡廠,女的多,隨便跳個舞,唱個歌就行了。咱們上去能幹啥,掄大錘,要是能掄大錘,我周大力肯定上去,這不是不能嗎」
「就是啊,全廠女工加起來還沒一個巴掌多,這還得算上食堂洗碗的那兩個老娘們。這讓我們怎麼弄啊」
「少在這兒給我廢話。沒有女同志這演出就演不了,今天都在這兒給我想,想不出辦法,誰都別想走。」
馮大海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上面給他壓力,他只能再把壓力給到下面。
「這!」
「誒」
「咋整啊」
一群大老爺們聽後,搖頭的搖頭,嘆氣的嘆氣。
「廠長,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就在一大幫老爺們愁眉緊鎖的時候,劉海中所在車間的車間主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聲說道。
「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老何,只要有想法你就儘管說,能不能行,說出來大夥討論以後再定。」
好不容易有個張嘴的了,馮大海怎麼能不讓他說。
「那我可就說了,這個,咱們廠的工人沒文化,這是事實,改不了,可是這不代表咱們廠的那些家屬們就沒文化。您記不記得劉光齊,就是我們車間劉海中的大兒子」
老何看着眾人期盼的目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啊,咱們還有家屬呢。」
老何的一句話頓時讓馮大海茅塞頓開,仿佛來到了新天地。
「你說的這個劉光齊是不是寫作文登報那個,對了,我記得去年他國慶的時候表演節目還拿了個一等獎,還跟教員合了影是不是。怎麼你想讓他代表咱們廠上台,這不合適吧?」
「不是,人家學校那邊還有表演怎麼能來咱們這兒,我的意思讓他想辦法給咱們弄個節目,你別看這小子歲數小,那可是個才子,登報就不說了,就去年他拿獎的那首我和我的祖國就是他寫的。」
「你說到這個了,要不咱們就唱這個吧」
一旁的林工忽然插了一句。
「不行啊,這首歌讓被服廠的給報上去了。」
馮廠長聽了一臉懊悔的說道。
「這可不好辦了」
林工聽後也撓了撓頭
「沒事兒,報了就報了,大不了咱們再讓這小子給咱們再寫一首,昨個兒吃飯的時候,我還聽劉海中說他兒子為了今年學校國慶聯歡會又寫了一首歌,好像叫我的祖國吧。是不是老錢。」
車間主任把目光看向了昨天跟自己一起吃飯的另一位同事。
「好像是,我還聽了劉海中哼了兩句,好像還挺好聽。一條大河波浪寬,不行,不行,我這嗓子,喊個號子還行,唱歌就算了哈哈」
被點名的另一個車間主任試着哼了兩句,結果自己把自己給逗笑了。
「那還等什麼嗎,趕緊讓劉海中把他兒子叫來」
馮大海現在是一分鐘也不想等了,只想趕緊把節目定下來報上去,畢竟定下來之後還要練習,聯繫完還要去綵排,時間緊的很。
「讓人家幫咱們寫歌弄節目倒是沒啥問題,畢竟是咱們廠的家屬,可是有一點不好辦,我聽劉海中說去年xx文工團在一次演出上用了他兒子的歌,事後給這小子寄了一百萬,我也不知道這一百萬是啥意思。反正咱們要是想問人家要歌,總不能空着手,這要是傳出去是不是有點欺負小孩兒啊。」
車間主任看着廠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倒是個問題,不給吧,跟你說一樣,有點欺負孩子,雖然是咱們自己廠的子弟,傳出去也不好聽,給的多了,也不好辦。算了,這錢我批了,全當是為了廠子的榮譽,人家文工團都捨得給,咱們這麼大個廠子還給不了了,趕緊去叫人,我記得二車間的易中海和吳大樓,好像跟劉海中是一個院的呢,讓他倆也去,務必把這些小子給弄來。」
聽到老何的話,馮大海稍作沉吟,便做出了決定。
「得嘞,我這就去。」
說干就干,老何聽到廠子做了決定,二話沒說拿着自己的茶缸子就朝自己車間走去,二車間的錢主任也緊隨其後。
此時的劉光齊還什麼都不知道,正悠哉悠哉的橫着小曲兒走在回家的路上。
「光齊,你看我這個眼神到位不到位。」
「光齊,你看我這個跟頭翻的瀟灑不瀟灑。」
劉光齊這邊走着,那邊的賈東旭跟許大茂就跟兩個大馬猴一樣一左一右的圍在劉光齊的身旁,一個表演翻跟頭,一個對着劉光齊擠眉弄眼。
「嗯,翻的挺圓,只不過咱們這個節目不需要翻跟頭」
「東旭,你的眼神很真摯,就是表情有點浮誇。還有你離我稍稍遠點咱們倆大老爺們貼這麼近不好。」
劉光齊微笑對兩人表演做出了點評,然後把賈東旭的腦袋推到了一邊。
沒錯劉光齊把賈東旭跟許大茂塞到了加入了這次演出的隊伍, 兩人一聽那是二話沒說就加入了劉光齊的隊伍,去年的事兒,兩人可還是歷歷在目,事後兩人悔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今年好不容易又有了機會兩人說什麼都不會錯過了。
劉光齊之所以會把兩人拉進來,一方面是為了體面,在四合院裏好做人,畢竟對於別人來說這四合院就是一部電視劇,可是對於劉光齊這就是生活啊,這就是日子啊。
劉光齊至少還要圍着這個四合院度過二十年的時間,跟院裏這些人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要不然天天干架,那得多糟心啊。
這不能說是舔,只能算是正常的鄰里來往,劉光齊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天天給人擺張臭臉,拒人於千里之外,那不純純有病嗎。
另一方面劉光齊也是想給人一種跟哥混,有前途的感覺,一個人是做不成大事兒的,想要做大事兒身邊就得有人,就得學會拉幫結派,出來混靠的不就是講義氣,兄弟多嗎?
雖然劉光齊跟賈東旭關係不好,四合院裏的人也都知道兩人是表面兄弟,但正是如此劉光齊才會這麼做,就是要做給別人看,反正劉光齊又不損失什麼,同樣的機會給誰不是給,給自己謀點私利怎麼了,有權不用過時作廢。
「嗯,我這就改,你看這個表情怎麼樣是不是自然了點。
賈東旭聽後立馬調整了一下,衝着劉光齊露出了一個職業假笑。
「光齊你看我這個亮相怎麼樣。」
一旁的許大茂也是不甘寂寞,又給自己設計了一場亮相,只不過他的那個動和表情作越看越像陳佩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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