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書貞看着跑得飛快的水無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笑。
那傢伙,肯定在心裏罵我了!
美女老師在心裏甜蜜地想着。
「喲喲,這還是我女兒麼?跑回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突然,在半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接着跳下來一個人。
是那天偷看了水無缺裸體的邋遢白衣金箍老頭。
他依舊穿着那身看似髒污無比的衣服,一手摸着下巴上短短的白鬍子,一張老臉半仰望着天空,嘴角翹得老高。
「我這不來看你了麼?別生氣了,誰叫你天天待在那個破島上,我也上不去啊!」
面對這個白衣老頭,美女老師立馬化身為溫柔的小女兒。
她一邊嬌笑着說,一邊伸手就往老頭的鬍子上湊。
「去去,拿開你的手。我這鬍子都沒幾根了,再扯,可就全讓你扯光了。」
白衣老頭嚇得忙不迭地把她的手擋一邊去。
「那么小氣幹嘛!鬍子沒了它還會再生,又不像那些穿雲棱,你那麼寶貝它幹嘛!」
邱書貞伸手挽着白衣老頭的胳膊肘,嘴裏忿忿然。
「嘿嘿,好難得啊。難得你還記得穿雲棱它是我最愛吃的寶貝!那你還一出手,就隨便送十條給人?」
白衣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手臂亂搖,好像是想要努力掙脫某人的糾纏一樣。
邱書貞知道自己真要放開了,老頭子會更生氣,連忙笑着打馬虎眼。
「哪有的事?你可別冤枉我。」
「冤枉你了?那你把我給你的穿雲棱拿出來呀?」
「我吃了。」
「哎呀呀!還在說謊!你好像忘記我是你老子了吧。你根本就不愛吃那種魚。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愛吃為什麼還要找我要那麼多條,要了都算了,轉身你竟然又拿去送人。」
白衣老頭簡直要跳腳了,這個不孝女,專門和他作對。
「我沒有送人,我吃了。」
邱書貞穩如泰山,老頭子還急沒用,他沒證據。
「還在抵賴!有人跟我說了,你把穿雲棱送人了,而且一送就是十條!」
「誰?誰說的,叫他出來和我對證。」
「誰,那不就是……恩,總之有人和我說了!你把穿雲棱送人了。說,你送給誰了?」
話到這裏,邱書貞總算知道老頭子怎麼會突然捨得離開那個很少離開的破島來找自己了。
原來是有人打小報告了。
至於打報告的人,那還能有誰,肯定是積分堂的楚長老。
不過,可能怕自己的秋後算賬,楚長老可能沒有說太詳細,沒說穿雲棱是送給一個凡人煉體士水無缺。
而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和老頭子周旋。
邱書貞這時只要把穿雲棱拿出來,自己自然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憑空擁有穿雲棱的水無缺就要成為下一個被追查的對象了。
邱書貞自然不能這麼做。
她撒嬌地扯扯父親的胳膊,嘴裏輕描淡寫地說。
「你呀,就愛聽有些人亂磨嘴皮子。是呀,我是把它送人了,送給自己一個學生了。」
「學生?哪個學生?她練氣多少級了?天賦如何?」
白衣老頭有些驚詫,那個學生能讓女兒這麼慷慨大方,難道是個天賦異稟的絕代好苗子?
女兒今年收了四個新徒弟,他是知道的,是四個水系的女修士。
天賦嘛,聽說其中有一個還是不錯的,聽說才十六歲就已經水系二級了。
不過,比起雲東分院這屆錦衣小考里最出名的天才,副院長搶先收了的那個三級水系天才修士司徒化及,就差得遠了。
難道就是送給那個女徒弟了?
有必要對個徒弟這麼好麼?
白衣老頭很不以為然。
他就不喜歡收徒。
收徒弟有什麼好的,又麻煩又累。
哪像自己一樣,天天累了就躺藤椅上睡,睡夠了就去釣穿雲棱吃,吃飽了又睡,比神仙還快活呀。
再說了,自己有這麼一個女兒已經夠累了,哪有多餘的精力去收什麼撈什么子的徒弟。
「天賦?還可以吧。哪天,我一定帶他給你看一看。」
邱書貞知道老父親想錯了方向,憋着笑,半真半假地說。
「哦,不用了,不用了,多麻煩。一個女娃娃,有什麼好看的。」
「一定要的,一定要的。我徒弟,不就是你徒孫麼?到時見到了,怎麼地你也要送點見面禮什麼的啊。」
「不要見了!你不都已經送了穿雲棱給她了麼,那就是最好的禮物。」
白衣老頭聽到這裏,急得差點又要跳腳。
他是最怕麻煩的,有面前這一個女娃娃,已經夠他煩的了。
邱書貞哪能不了解老頭子的性格,這就是她的反將之計。
她得意地笑着,嘴裏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現在不怪我送穿雲棱給他了吧。」
白衣老頭嘆了一口氣,知道又上女兒的當了。
「不怪了。但你別想着還從我這兒要,要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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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你看看,還說自己不小氣呢?」
「你管我小氣還是大方,反正沒有了。還有,這段時間,你別在外面瘋了。你師父叫你做事,你也別去了。她要怪,就叫她來怪我!」
白衣老頭想起新生大會那天神秘威壓,心有餘悸,叮囑女兒道。
「怕什麼啊?能出什麼事?再說了,不是還有師傅麼?」
「那也不行,真有事時,你師傅遠在萬里之外,她怎麼來幫你?」
「不是還有你麼?」
「丫頭,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我不能隨便離島,離開了也不能離得太久。再說,世上高級修士何其多,你老子我才是一個練氣九級的,根本算不了什麼的。」
白衣老頭語重心長地勸導。
就說嘛,女娃娃就是麻煩,說這麼多還是說不聽。
「那,師傅交給我的任務,你不讓我去做。你不怕我師傅麼?」
邱書貞眼珠子一轉,說道。
「不怕,我怕她做什麼。放心,她要為難你,你就叫她來找我。你可是我女兒,又不是她女兒。」
白衣老頭說這話時,有些心虛。
論實力,他真不如女兒的師傅啊。
再說了,他就算怕女兒的師傅,可是,他也更怕另一個人。
女兒還只是扯他的鬍子,那個人可是見面了就扯他的耳朵。
鬍子沒了,還可以再長出來。
耳朵要沒了,可沒辦法再生。
再說了,那個人一直叫他好生守護女兒,如果女兒真有什麼事,只怕到時不止扯耳朵這麼簡單,她會直接找自己拼命。
女人都這麼麻煩啊!
白衣老頭悲哀地想着,覺得當初自己去招惹那個人,就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好了,好了。我聽你的不就行了。但是呢,你也要領答應我一個條件。」
邱書貞決定不再為難自己的老父親了,說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可以。只要你不出去亂跑。我什麼都答應你。」
白衣老頭連忙說道,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一句。
「哦,穿雲棱不行,沒有了。」
邱書貞看着他,「咯咯」地笑起來了,惡作劇地說。
「我要上流雲島上玩,這個條件可以麼?」
「啊,這個,這個不行啦。你知道,那裏是……」
白衣老頭沒想到女兒開出的條件這麼苛刻,很是為難。
「哎呀,逗你的啦。一個破島,有什麼好稀罕的。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人家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你都不要相信。」
邱書貞不再為難他,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白衣老頭心想誰又敢在後面說你壞話了,說也是些實話。
不過,心裏這麼想,嘴裏卻說道。
「好的。我不相信,我全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乖女兒,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還有,有時間,你去南城區看看母親吧,她也很想你的。」
白衣老頭一聽,心中暗想。
她會想我?她想的是扯我的耳朵吧?有哪一次見了她的面沒扯過麼?
他耳朵根不自覺地有些痛,嘴裏卻說。
「好的。有空就去。」
這個有空,當然是要等到哪天他不想釣魚了,也不想睡覺了。
祭出飛劍,他剛想跳上去,又記起了一些畫面,對女兒說。
「丫頭,剛才我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一個年輕男子急急忙忙像逃命一樣從廣場這跑了,他是什麼人?」
邱書貞一笑,反問道。
「怎麼了,你問他做什麼?你怕他對你女兒做不軌的事?」
「哦,沒有,就是看着有點眼熟的樣子。」
對女兒不軌?
呵呵,不是他自誇,在雲東分院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敢對自己的女兒這麼做。
也許,想都不敢。
「你整天都在那個破島上,能認識什麼人?別瞎想了,他也是我的一個徒弟。」
徒弟?男徒弟?女兒什麼時候收了男徒弟了?
白衣老頭疑惑地問。
「什麼徒弟?你今年不是只收了四個,四個都是女娃娃?」
「我不是弄了個鐵甲班麼?他是鐵甲班的。」
鐵甲班?
白衣老頭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
這丫頭還假公濟私用她師傅的名義弄的。
鐵甲班不都是煉體士麼?
煉體士也就是凡人了,難怪自己並沒有發現他體內有元力波動。
一個凡人和自己的女兒?
他想想都覺得荒唐,是自己想多了。
「哦,那我走了。你別到處亂跑。」
白衣老頭跳上了飛劍,往流雲島上而去。
凡人青年?眼熟?
一路上,這兩個詞在白衣老頭的腦袋裏不停地迴旋着。
突然,他一拍腦袋,想起了為什麼自己老覺得奇怪了。
那個小子,可不就是新生大會那天,自己在朝陽廣場看到的那個裸體男麼?
喜歡女俠且慢,我還缺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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