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纖纖玉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紙條被君多喜一把搶了過去。
「什麼,你要跟着我去?我才不要!滾,你滾回去!」
君多喜看完紙條,惱怒萬分,我才不要一個小淫賊當跟屁蟲!
我滾回去?
君山島麼?
那兒是你君女俠的地頭好麼!
我雖然也假假地掛着一個少寨主的身份,可這才上任不足一天哩!
女俠你是不是搞錯了?
水無缺摸摸還有些腫脹的後腦勺,拿眼瞅瞅君多喜,有些不確定地用眼神問詢自己該滾回何方。
還能是哪裏?當然是這裏!
君女俠兩眼恨恨地瞪着他,右手船槳輕搖了兩下,斷了的槳尖指的是君山湖。
對,就是君山湖而不是君山島!
水無缺愕然——我雖然是一個孤兒,五湖四海為家,偶爾也喜歡游水玩,但可沒有住湖裏的習慣。
「啪啪」——兩聲輕響。
見水無缺還在發呆,君女俠用船槳在船舷上重重地敲了兩下,表示時間不多了,該跳跳,別磨嘰。
「哎,小喜……哦,君女俠,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雖然我隨便游個幾十里水沒問題,但我真不是住在君山湖的!」
君多喜——我管你住哪裏,反正你滾下湖裏就對了!
見君多喜舉槳欲上刑,水無缺急了。
他口中大喊——
「君女俠,我真不是住湖裏的,要不,我找個人來給我做證!」
說罷,他身子微蹲,右手如閃電般在湖水裏一撈。
一個穿着黑色水靠的黑臉大漢被水無缺一手扼住咽喉從手裏提了上來!
水破人驚!
君多喜被他這騷操作給嚇得不輕,身子直接往後噔噔退了三四步!
這,這船底下竟然有個人?!
我竟然一直沒發現!
「說吧,你是不是住湖裏的?我和你不是住一起的吧!」
水無缺像提一條大魚一樣提着那個黑臉大漢,右手緊緊扼住他的脖子。
黑臉大漢雙腳凌空,雙手軟軟地垂在身體兩側,一隻手裏還握着一根長長的空心蘆葦管。
黑臉大漢——你個殺千刀的玩意,老子的兩個兄弟讓你們殺了,老子在湖邊躲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尋個機會跟着這小姑娘的船,準備逃出島後再順手捉了送回分朵,將功贖罪,這都被你發現了?
「你不說?不說只有死路一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君女俠還在等着呢!快跟她解釋解釋!」
水無缺提着黑臉大漢,連連搖頭,表示對他的冥頑不化很失望。
君多喜這時也恢復鎮靜,走前兩步,「啪」地一聲,半截船槳打在黑衣人的頭上,厲聲問道。
「說,你是誰?為什麼會潛在我的船底?你和昨天那兩個殺手是不是同夥?」
這一船槳來得太突然,連水無缺也給嚇得脖子縮了一縮。
還好,打的不是我!
還有,媳婦兒的這船槳打頭功越來越絲滑,可不是什麼好事。
水無缺又提了提黑臉大漢,訓斥道。
「快說,快說,早說可以少吃苦頭!」
「咕嚕咕嚕……」
黑臉大漢兩腳凌空,喉嚨不住抽搐,努力地想說句話。
黑臉大漢——你M的,老子倒是很想說啊,你特麼地這樣抓住老子的脖子,你要叫老子說得出來才行啊!
水無缺——說不出來就對了!你要說得出來,我不得真跟你一起住湖底了。
水無缺裝模作樣地把耳朵湊近他的嘴邊,一邊不住點頭,一邊把扼住黑臉大漢咽喉的那隻手緊了緊。
「什麼?嗯,嗯,你住在湖裏的,我不是住這裏的。好,好,我知道了!你離水太久會死?好,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咕咚」
水花四濺。
黑臉大漢哪裏來的又去了哪裏。
「水無缺,你搞什麼鬼?」
君多喜冷眼不語,半截船槳斜指水無缺,隨時要出手。
「哦,問過了,他才是真住湖裏的,我送他回家了!」
水無缺雙手一攤,表示全都問清了,不用再麻煩人家了。
「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這個黑臉大漢明顯是跟昨天那兩個殺手一路的,你為什麼不讓我問清楚?」
水無缺——這個可比昨天那個修為還要高一級好麼,我要不是趁其不備,還真不能一下捉住他要害呢!萬一一不小心小媳婦你給他捉了,我找誰說理去。
見水無缺並不回答,君多喜一隻手朝着君山湖面一指,一道小指粗的水元力化作繩子朝着黑衣大漢消失的方向追去。
你能弄下去,我就能弄上來,我一個水系的二級修士在這湖水裏還能比你差?
「哎,弄上來也是個死的,還有,他的衣服剛才也讓我給順手脫了哦,想看光屁股的可以把他弄上來。君女俠,你要加油哦。」
水無缺在一邊一點也不慌,看似喃喃自語地來了一句。
君多喜一聽嚇了一跳,再一看,船不遠處真有一套黑色的水靠。
雖然沒有見到衣服,女俠也趕緊停止了撈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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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真的連衣服都沒有穿,那就羞死人了。
而且,君多喜相信這可惡的淫賊絕對什麼噁心的事都幹得出來。
「呼」
惱羞成怒的君女俠順手抄起手裏的半截船槳朝着水無缺的頭就是一下子。
嘿嘿,打不着!
水無缺早有準備,一跳從船中間跳到船尾。
雖說打是親罵是愛,但今天親得有點過頭了,水無缺頭上的傷還沒好呢。
「你別打了哈,再打我就……」
水無缺在船尾跳了一跳。
再打你就要跳水麼?那你跳啊!
君多喜人狠話不多,悶頭又是一船槳過去。
啊,小媳婦兒真是狠心啊!
水無缺一個翻身從船尾跳到船頭,落下時特意加了點力,小舢船頓時船尾上翹,差點就傾翻了。
君多喜貴為君山水寨大小姐,又是水系練氣二級修士,倒也不慌張,身子跟着一跳,站在船尾,立刻把船穩定了下來。
「小喜兒,別打了罷,再打下去,這船指定會翻,咱倆就要下去做落水鴛鴦了!」
水無缺站在船頭笑嘻嘻地好言相勸。
「呸!誰跟你做落水鴛鴦!還有別再叫我小喜兒!不然,拼着翻船,我也要打死你!」
君多喜怒氣沖沖地說道,不過,怎麼看也有些色厲內荏。
也不怪,落水事小,她一個姑娘家,又穿着一身綠裙子,就算在水下把那小淫賊痛揍一頓,只怕還是自己吃虧更多。
對,痛揍而不是打死。
女俠心裏就是這麼樣想的,不知何時,這個小淫賊已悄悄上升到了該打而不是該死的地位了。
「好,好,我答應你,君女俠,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水無缺連連點頭,表示無條件服從。
「現在,你還回不回君山島?」
君多喜問道。
水無缺連連搖頭。
開什麼玩笑,小媳婦兒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這不但是老丈人的交待,也是我的心愿。
於公於私,我都跟定你了。
「那好,你暫時和我同坐一條船。但是,上了岸後,你有多遠滾多遠,不許跟着我,可以麼?」
君多喜開出條件。
「好,好,沒問題。」
水無缺罕見地小雞啄米一樣,頭點得一絲猶豫也沒有。
「那好,你到船尾來。」
水無缺——我沒聽錯吧?
小媳婦兒這是想通了,百年修得同船渡,要學那許仙和白蛇娘子了麼?
他有些懵圈地慢慢朝船尾走去。
啪!
君多喜用半截船槳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然後遞給他,走到船頭去了。
我去,原來想多了。
水無缺當然懂女俠的意思,自己這是榮任免費船夫了。
可是,這半截船槳怎麼划水啊?
他把手裏的斷船槳朝君多喜揚了揚,表示傢伙不到位,無法開工。
高傲的君女俠根本不理他,只用眼神瞄了瞄船倉。
那兒還有一截斷了的船槳。
一個半截的船槳不行,兩個半截的總該行了吧。
你不是鬼點子多麼?這點小事能難倒你水少俠?
見女俠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水無缺不敢多問了。
用斷槳划船總比用頭挨斷槳好,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朝哪個方向劃?」
該問的還是得問。
水無缺俯臥在船尾,用兩截斷了的船槳一左一右劃着水,開口問目的地。
「朝正西方向劃。」
「正西方不是寶東縣麼?可是你不是要去雲東府麼?雲東府我記得好像應該在正北方,我們應該朝正北方劃,在武頂縣上岸才對啊。」
「我要去哪裏關你什麼事?叫你朝哪劃你就朝哪劃,你給我好好划船就是了,再囉嗦別怪我不客氣!」
君女俠顯然心中怨氣還很重,三句話不對,又開始發飈了。
水無缺怎麼敢硬剛母老虎的怒火,趕緊偃旗息鼓,不再吱聲。
君山湖風浪漸大。
君多喜在船頭,水無缺在船尾。
小小的舢船在風浪中平穩地朝着正西方的寶東縣迤邐而去。
水無缺雙手捧着後腦,翹着二郎腿,閉着眼睛假寐,兩截斷了的船槳早扔在了一邊。
君多喜坐在船頭,凝神修煉,對水無缺的狀況卻看得清清楚楚。
她很是納悶——這小淫賊動都沒動,究竟是用什麼在划船呢?像自己這種二級水系練氣修士,如果短時控制還可以,長時間根本做不到,難道他還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大修士?
水無缺——小爺划船不用槳,一生全靠浪。
水底里的小哥布林氣喘吁吁地推着小舢船,滿臉地憤懣,對某人的行為萬分不恥!
小哥布林——幹啥啥不行,裝逼你第一名!
喜歡女俠且慢,我還缺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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