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涼意從頭頂蔓延而下。
緊接着被挨上了幾巴掌。
凱緩緩地睜開了充滿血絲的雙眼。
身上的黑金鱗甲已經被全部卸下,此時的他除了一件小褲衩外,幾乎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渾身赤裸。
騎士凱渾身赤裸地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胸口處的疼痛緩解了不少,但每一次呼吸依舊疼痛不已。
他那原本挺拔,有着健壯胸肌的胸口滿是淤青,已經微微凹陷了下去。
「你醒啦?」
面前響起淡然的男聲。
凱緩緩抬起了頭
他一臉茫然地注視着坐在他正對面的男子。
愣了幾秒神後,他終於想起了剛剛發生的短暫衝突,也認出了面前的男子。
他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在發抖誒,會不會是衣服全扒了太冷啊?」何萊朝候在一旁的楚離椿問道。
楚離椿卻絲毫不留情,抽出一柄短劍緩緩地靠近了凱。
「這是必要的,我們必須確保他沒有再次反抗的能力。」
何萊撇了撇嘴,視線又挪回了騎士凱的身上。
看向他的一瞬間,何萊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渾身又是一顫。
「正如你所見,這位是我的行刑官。」何萊裝模作樣地指了指一臉無奈的楚離椿,開玩笑地說道。
「接下來我們將會對你進行審訊,乖乖說出所有你知道的情報,也好讓你少受點罪。」
當然,何萊並沒有指望對方能交代什麼有用的情報。
畢竟聯合國的普通士兵都相當有骨氣,嘴巴相當嚴實;這個統領眾士兵的圓桌騎士估計也是個鐵血漢子吧……
然而事實總是出乎他的預料。
楚離椿摩挲着短劍,正緩步逼近時。
「我說!我說!咳咳……」他連咳帶喘地祈求着。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何萊與楚離椿十分詫異。
但楚離椿能很清楚地感覺得到,這個騎士凱所畏懼的似乎並不是她的審訊,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向她和她手中的短劍。
反而,對方似乎十分忌憚何萊的存在,凱不敢直視何萊,只是蜷縮在椅子裏,想儘量離他遠一些。
……
成為超級士兵之後,凱的感官也相應地得到了全面的提升,對於危險事物的感知自然也相當敏銳。
之前是他太過於自信了,加上這男子似乎刻意收斂了氣息。
這個男子使用力量之後,凱便立馬就感知到了那猶如黑洞般深邃,窺不見底的無上力量。
儘管男子現在收斂了氣息,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之前那一拳所帶來的壓迫感刻骨銘心。
他的大腦在瘋狂地向他發出警告。
……
「啊……那麼,關於楚將軍,你們知道他和他的部隊在哪嗎?」
「他們部隊突圍了,躲進了一個片區,因為前線戰事要緊,所以我們沒有緊追,只是安排了一些部隊包圍了那片區域。」
何萊聽見楚離椿輕輕鬆了一口氣。
「哪個片區?」楚離椿舉起了地圖,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騎士凱指了指那片被標紅的區域。
「我就說!」楚離椿猛地一拍巴掌,「我早就覺得那些巡邏部隊很奇怪了。」
她激動地將地圖鋪在一旁的桌子上,開始畫起了什麼。
然而審訊還沒有結束,何萊還有些問題。
「你——知道祁連山這個名字嗎?他是楚將軍部隊的隨軍符咒師。」
「知……知道!當時明確接到了命令。」凱討好一般忙不迭地回答,「要我們活捉他,好像是因為他對我們的符咒研究很有幫助。」
「你們已經俘虜他了嗎?」何萊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是這樣沒錯,他現在應該是被關押在了指揮部後方……」
「該死!」
何萊低聲咒罵了一句,站起身來。
凱被何萊嚇得一哆嗦,不敢吱聲。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祁連山現在已經變成了奧古斯聯合國軍的人質。
若祁連山現在還和楚將軍的殘餘部隊在一起,只要他和楚離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突擊,帶着他們突出重圍應該不成問題。
但……
對楚離椿來說,她要營救的人已經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而何萊的目的——營救祁連山,無異於要他深入虎穴;他總不可能又要求楚離椿他們跟着他殺到地方指揮部,跟他一起營救祁連山吧?。
「……」
楚離椿也被何萊那一句咒罵給嚇了一跳。
她看出來了他那不悅的心情,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輕輕地拉了拉何萊的手。
「怎麼啦?」
楚離椿那怯生生的樣子,好像生怕再讓他的心情繼續惡化了。
「你不用在意……」
何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低頭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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