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不知道的是,魔尊自閉期間,就曾對長老浮木抱怨過不止一次,罵罵咧咧的,說恨似乎沒有,厭惡也談不上,醉酒時還抱着罈子對他說遲早要把時卿綁回來。
「本尊的對手是誰都能欺負的嗎?那些人也配?」
「早知道時卿這麼沒用,就該把他綁回來,鎖在龍骨澗讓本尊欺負一輩子!」
此刻,長老看着紅溫炸毛、體型龐大的自家尊主,又瞥了眼看似清瘦渺小、實際掌握主動權的劍修仙尊,眼裏浮出笑意。
「這是尊主誕生之地,黑水深域,龍骨澗。」
浮木面容慈祥,「您四處轉轉,尊主應該很想帶您參觀。」
遲淵超大聲地喊:「沒有!」
時卿:「感謝告知。」
「哪有,不用謝不用謝,小事兒。」長老笑眯眯的,「您能來,尊主不知道多高興。」
被戳中心思的魔尊:「滾啊!」
浮木傾身又是一禮,趕在自家尊主發怒前化身青龍溜之大吉。
時卿對傲嬌龍伸手:「下來。」
黑龍躬起腰背,湊近了道:「幹嘛?」
「你不帶我去街市和其他玩樂點,不就是想讓我來這裏看看嗎?」
時卿神色不變,「來你生長的地方。」
【滴!遲淵攻略值+5,當前攻略值55,請宿主再接再厲!】
「哇哦~」系統稀罕道,「卡了好幾天的攻略值,終於突破50了哎!」
第一天後,攻略值就一直不上不下的。
魔尊大人還不知道他的小雀躍已經暴露了,變回人形,將手放在時卿掌心,扣緊。
「既然你那麼想了解,那本尊便勉為其難帶你去吧。」
時卿沒忍住,偏頭輕笑了下。
龍骨澗是黑水淵的源頭,清水從萬丈高空傾瀉而下,墜入澗泉,順江河湖泊流向更遠的地方。
從遠處看,兩側山崖的形狀,極像巨龍的脊骨。
「不知道為什麼,這裏靈氣非常充沛,養活了很多小精靈。」
「知道本尊為何那麼強大嗎?那是因為本尊不止修煉魔氣,本尊誕生之初吸納的可是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都能成為滋養。」
時卿想要摘下白綢,遲淵及時抓住,「你做什麼?」
時卿:「我想看看這裏。」
「……」
這句話的威力,和時卿視力恢復之後,說想要看他一樣,絕殺。
魔尊大人收回爪子,沒說話。
遲淵載着時卿游到裏面,指着一塊水域說,「這裏的水溫很涼,泡在裏面特別舒服。」
時卿伸手感受了一下,冰冰涼涼的,靈氣肆意流竄,一個勁往時卿丹田裏匯聚。
淡淡的白光將他包裹,游魚在水裏撲騰,嬉鬧着貼上時卿的手背。
遲淵瞪大眼睛瞧:「你可真招魚稀罕。」
不知為何,時卿聽出了奇怪的味道。
「你在吃醋?」
「……怎麼可能?」
「我是水靈根,這片水域靈氣很足。」時卿淡淡收回手。
「那是自然。」遲淵驕傲,「這是本尊最喜歡的水域!」
時卿恍然,小黑龍這是在和他分享。
兩人在這裏待了許久,時卿累了,便靠在岸邊修煉,看魔尊縮小身形和那群游魚在水裏玩。
勝負欲上頭還非要和魚比吐泡泡,讓時卿評判誰吐的泡泡更大。
時卿:「……」
偶爾黑龍還會默默潛入淵底,等時卿發現他不在了來找他。可等了半天,魔尊耐心告罄,搞怪似的突然從時卿身前躥出,「嘩啦——」濺了仙尊滿身的水。
時卿攥緊指尖,忍無可忍地召出本命劍,指尖匯聚靈力,歸緣嗡鳴,追着魔尊大戰三百回合!
長老在遠處慢悠悠晃着尾巴,捋了捋白鬍子,感慨:「年輕真好。」
歡樂輕鬆的氛圍,看的系統都有些恍惚,甚至想要宿主就這樣和小黑龍過下去。
可惜不能。
出來玩總有要回去的時候,清雲仙尊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魔界。
時卿有任務在身,也無法對天珩宗和徒弟坐視不理。
回程途中,時卿和遲淵說起這事,對方的反應遠比想像中要大。
「早知道治好了你就要回去,本尊才不會管你。」遲淵聲音很悶。
「沒有好。」時卿盡力安撫他,「我會回來。」
黑龍哼氣。
遲淵這些天太開心了,時卿提起,他才意識到對方是人界仙尊,終究要回去的。
時卿:「你生氣了?」
遲淵才不要理他。
「天珩宗是師尊的心血,如今宗門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
時卿曉之於理,「還有陸重陵,我不在,其他宗派難保不會趁機將他除去。」
遲淵炸毛:「天珩宗其他長老是幹什麼吃的?宗主樓瑜又是幹什麼吃的?」
「如果少了你,宗門就運轉不下去的話,還不如趁早解散了好!」
時卿語塞,面色冷了些。
「還有那個陸什麼,這兩年一直停留在金丹期,連自保的實力都沒有,隨便一個元嬰都能殺死他,你收徒弟的眼光怎麼這麼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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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卿不服氣,遲淵這話說的太難聽了。
「他才24,從築基到結丹只用了六年,放眼修仙界誰能比得上他?」
「本尊降生起就能把他拍死!」遲淵氣極,「還有!同樣六年時間,你都到元嬰了!」
「25化神,26飛升,也就是下界不行,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然哪有你往後那麼多年都飛升不了——別以為時間久了本尊就不記得!」
「你徒弟不行就是不行!垃圾!」
時卿表情空白,想問他一百多年前的事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又想罵他說話怎麼這麼難聽,自己只是回一趟宗門而已。
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問系統這個旁觀者:「為什麼話題會扯到陸重陵行不行?」
小老虎笑得肚子疼。
魔尊鬧彆扭了。
魔尊很生氣。
生氣的魔尊直到回宮都沒有理時卿。
時卿站在榻前,無奈:「我沒有說不回來,你這裏很好。」
遲淵坐在床上,別過臉:
「你覺得好就留下來,反正你在他們眼中已經死了,待在魔宮,本尊養的起。」
時卿:「我必須回去。」
「回去做什麼?」遲淵眉眼浮出戾氣,「讓那些人再殺你一次嗎?!」
時卿恍然,自己出手時狀態如何,實力發揮了幾成,沒人比身為宿敵的遲淵更清楚。
可為何一年前對方會被自己打成重傷?
時卿只能想到兩個可能。
一是對方放水,但以兩人的關係,可能性不大。
便只剩下第二個,魔尊失去了理智。
關於那場戰爭的記憶都伴隨着痛意褪去,但時卿依舊記得自己當時祭出殺招,是因為魔尊的大肆殺虐。
殺誰?
為什麼那麼生氣動手,以至於失去理智?
時卿垂眸看着吃醋鬧彆扭的遲淵,忽然道:「一年前的事,你有感知到什麼對嗎?」
除了他自己,時卿想不出還有誰能讓魔尊的情緒崩壞成那般。
系統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幾乎以為,自己為了逗宿主而說的那段宿敵言論,要過很久才能被傲嬌龍推翻。
沒想到,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他家宿主——
魔尊大人,瞞着全天下,彆扭地喜歡了時卿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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