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眼神無比堅定,扭頭看了一眼,臉上竟揚起一抹無比祥和的笑容。
「這支筆跟了我一輩子,臨了臨了,就送給你吧。」
話音落下,老頭用力一甩,手中那根毛筆徑直朝我飛了過來,輕輕落在我的手中。
老頭一步一步朝着無頭屍走去,神情滿是坦然。
待他走到距離無頭屍僅有兩步之遙時,身形仿若飛灰般消失在了原地。
我當即開啟鬼眼,只見老頭的魂魄直接飄向無頭屍的上空,閃爍着淡淡的金光強行融進了無頭屍的身體。
無頭屍猛然顫抖了起來,渾身屍氣竟被它直接喚回了體內,從脖頸上的缺口全部吞進身體。
隨後,它轉身一步一步,直至跨進龍棺,頓而沉入黃河水底。
我低頭看着手裏的毛筆,身後依舊閃爍着霓虹光彩的九曲黃河燈陣,心裏卻是不自覺動容了起來。
「這,就結束了?」馬王燁看着完全消失在黃河中的龍棺,臉上有些不可思議。
就連大鬍子都覺得十分不真實,總覺得事情好似結束的有點快,連他出手的機會都不給。
我本不想要九曲黃河燈陣斷了傳承,卻不成想老頭竟會捨身取義,以自己的魂魄把那無頭屍鎮壓。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看着九曲黃河燈陣,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駐足看了不知多久,我扭頭看向了臉色依舊蒼白的白妹,右手深入懷中拿出一個青玉瓷瓶,直接給了她。
「療養的外用藥……」不等她開口,我說了一句,便轉身直接朝着我們落腳的那戶人家走去。
他們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誰都沒有打擾我,至少在這一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過了多久。
「小七爺,小七爺!」我睡得昏天黑地,刺耳的吵鬧聲把我吵醒。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早已日曬三竿。
我揉搓着眼角的眼屎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着滿臉急切的大鬍子,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出事了!快!」大鬍子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沖,搞的我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掙扎甩開他的手,眉頭緊蹙:「到底怎麼回事?」
「村子裏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老馬說是丟魂了,我怎麼都覺得不像!」大鬍子簡而意賅說了一句,拉着我直接衝出了小院。
大鬍子拉扯着急奔在巷子裏,沒用多久就到了出事的那戶人家。
還沒進門,一股濃郁的臭味直接就把我頂了出來。
我眉頭緊皺,強忍着這股臭味走了進去。
院子裏烏泱泱站滿了人,竊竊私語似乎討論着什麼。
馬王燁站在門口,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和這戶人家說着些什麼。
「北官。」見我來了之後,馬王燁當即迎了上來。
他還沒開口,卻見人群瞬間驚慌起來:「他又動了,又動了……」
我順着他們的手指望去,只見豬圈裏居然躺着一個男人,渾身赤裸只穿着一條短褲,不時嘖着嘴,好似在做一場春夢。
所謂春夢了無痕,似乎就是這個男人此時的狀態。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看着躺在豬圈裏,抱着一條豬腿的男人,心裏複雜到了極點。
馬王燁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我感覺他應該是丟了一道魂。」
「他父母說,昨晚半夜他們感覺豬圈裏豬受驚了,就起床查看,當時就發現自己兒子在豬圈裏了。」
「讓他回屋,他卻是抱着一隻母豬非得說是他老婆,說啥都不回去。」
他臉上充斥着無奈,對於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只能猜測是因為丟了魂,而導致男人神志不清。
我聽了之後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狀況。
「先等他醒來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也判斷不出什麼來。」我看了一眼豬圈,目光隨之變得深沉。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原本平靜的人群再度變得沸騰。
「他醒了,他醒了……」
定睛望去,只見男人搖搖晃晃從豬圈裏站了起來,雙眼猩紅如血,甚至就連瞳孔都變成了紅色。
神情木訥呆滯,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肩膀一高一低的在豬圈裏搖晃着,活脫脫像是一隻變異的喪屍。
我看着他這種奇怪的狀態,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扭頭看向男人的父母:「家裏有糯米嗎?」
「有,我馬上去拿!」
我當即走到院子裏,強行讓大鬍子和馬王燁把看熱鬧的村民們趕了出去。
小院裏當即只剩下了我和男人的父母,畢竟有些東西還需要他們來輔助我,取一些必要的東西。
男人在豬圈裏不斷聳動着鼻子。
猛然間,竟直接騎在了一頭豬上,張嘴直接咬在了豬的耳朵上。
豬痛苦嚎叫着,後腿不斷猛蹬。
但男人卻是十分穩健的坐在它的身上,嘴巴不斷撕咬着它的耳朵。
男人唇邊沾染着鮮血,那模樣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
可他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目光呆滯着咀嚼着嘴裏的碎肉,任由鮮血順着嘴角流下。
馬王燁看着男人這種詭異的狀態,眉頭緊蹙:「北官,你看出點什麼了嗎?」
我心裏卻是十分平靜,站在豬圈外看着他貪婪的咀嚼着碎肉,吞咽着鮮血,淡淡開口道:「化屍。」
「化屍?」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殭屍的一種。」話音落下,我扭頭大聲喝道:「糯米呢,還沒拿來嗎?」
「來了來了……」伴隨着話音,男人的母親手裏端着一碗糯米,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我看着碗裏那點糯米,心裏有些無奈:「就這點?」
「哎呀,蠢婆娘,這點糯米夠幹啥的呀!」話音落下,男人的父親健步如飛的朝着廚房跑了進去。
似乎是他的聲音吸引到了男人,只見男人翻身直接咬在了豬的大動脈上。
伴隨着豬那慘絕人寰的叫聲,男人喉嚨拼命滾動,瘋狂的吞食着血液。
男人滿臉的血液在白天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男人父親拿着一筐家裏僅剩的糯米跑到我身邊:「師父,夠不夠?」
「不夠我馬上去買!」話音落下,他抬眸看到自己兒子滿臉鮮血猙獰的模樣,瞬間尖叫起來。
喜歡我的媳婦是陰山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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