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姜雪看到李毅與李鋼、梁玉奎等人一起走了進來,當即給幾人倒水。
為了不打擾幾人談話,倒完水之後,她就帶着兩個小傢伙到了隔壁屋。
待屋裏只剩下李毅、李鋼以及梁玉奎三個人後,李鋼便開口說道:「李毅兄弟,我已經接到了京城方面的調令,交接完工作就能和老王一起去京城工作了!」
「行,以後到了京城多聯繫,等我忙完村裏的事兒,咱在一起好好聚聚,順便我也給你和王哥介紹幾個京城那邊的朋友!」李毅道。
說話的同時,李毅心裏也在暗暗震驚老丈人的能量之大。
昨天上午打完的電話,下午調令就到了,這速度真的是沒誰了。
要知道這可是往京城調人,而且還是往公安系統調人,這可真不是一般的人能解決得了的。
「行,到時候我和老王安頓好之後就聯繫你!」李鋼道。
「好!」
隨後,李毅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梁玉奎的身上,說道:「梁哥,你剛才說有事兒和我說,到底是啥事兒?」
梁玉奎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廠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而我們廠的這些領導幹部商量了好幾個月,都沒拿出一個解決辦法,所以我就厚着臉皮來請教一下兄弟你了!」
「啥危機,竟然連梁哥你都給難住了?」李毅好奇的問道。
梁玉奎當即說道:「是這樣的,今年咱們縣裏不是實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了嗎,隨着大集體解體,社員們也分開單過了。」
「而分開後的社員們大多將地種成了糧食作物,只有少量種甜菜的,直接導致我們廠今年原料嚴重不足,預計產量連去年三分之一都不到,這可真是急死個人了!」
李毅想了想說道:「今年都已經這個時間了,說啥都已經晚了,我覺得你們應該將重點放在明年!」
「嗯,我們也知道今年已經成就(就這樣)了,但明年怎麼弄得拿出個章程來,不然明年要還是這德性的話,我這個廠長說不定就當到頭了!」梁玉奎略帶一絲無奈的說道。
李毅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事兒也簡單,不就是缺原料嗎,你們糖廠可以直接找老百姓,讓他們多種甜菜,這事兒不就解決了!」
「哪有這麼簡單,我們也想過用這個辦法,但老百姓壓根就不理我們!」
接着梁玉奎繼續說道:「那些社員們過去這些年都餓怕了,好不容易有了自主權,恨不得將河道、排水渠都種上糧食,才不會聽我們呢!」
李毅淡淡地說道:「老百姓不聽你們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的誠意不夠!」
「誠意?」
「對,你們現在甜菜的收購價是多少錢?」
「一噸30塊錢,合下來一斤一分五!」
「那甜菜畝產多少?」
「三千斤以上,好一點的地能達到四千斤!」
「那梁哥你算算,老百姓是種糧食划算還是種甜菜划算?」李毅再次問道。
「要是以錢作為產出單位來算的話,還是種甜菜比較划算,以目前糧食的收購價格算的話,一畝地撐死了不到30塊錢。」梁玉奎道。
「既然種甜菜划算,那老百姓為啥不聽你們的安排種甜菜?」
不等梁玉奎回答,就聽李毅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就靠嘴巴說,卻沒有半點實質性行動,你們現在就回去準備,等到秋收後就派人一個村一個村的找老百姓簽甜菜種植合同!」
「只要人家願意給你們種甜菜,來年甜菜豐收後,你們糖廠就會按照約定的價格收購老百姓手裏的甜菜,你看看老百姓們願不願意種?」
「這...就憑一紙合同就能行嗎?」
「能啊,你們糖廠要是願意簽這個合同的話,我可以讓村里把一半的土地種成甜菜!」
李毅可是知道甜菜這玩意兒不但是北方主要的製糖原料,同時也是很重要的牲畜飼料,糖廠收的只是根莖部位,俗稱「糖疙瘩」。
而上面的綠色葉子是不要的,這玩意兒不管是餵豬還是餵牛羊都特別的好。所以種甜菜對於眼下的碾子山村,絕對算得上是最優選擇。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李毅語氣堅定的說道。
「哈哈哈,好,我回去和廠里的其他同志商量一下!」梁玉奎笑着說道。
「這有啥好商量的,其實這種辦法早在幾十年前東北地區就開始實施了,當時他們為了振興製糖業,就採取了一面抓技術一面抓原料的措施!」
接着李毅繼續說道:「在抓原料方面,他們一方面代表糖廠與農民直接訂立合同,由廠方負責技術指導及管理工作,採取各種扶植鼓勵措施,提高農民種植甜菜的積極性。」
「一方面則是在甜菜種植地區設駐在所,落實種植面積、播種、田間管理以及收購、運輸、儲藏等工作,保證甜菜順利成長,短短几年間就取得了顯著的效果。」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梁玉奎驚訝地說道。
「因為在大集體出現後,這種模式就被取消了,幾十年下來,你們不知道也正常!」李毅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可得好好借鑑一下!」梁玉奎道。
「嗯,而且現在已經是改革開放了,你們的步子也可以邁的大一點,拿出點魄力,別連個女人都比不了!」李毅道。
「女人,你說的是安紅弟妹?」梁玉奎道。
「不是!」
聽到這話,李鋼和梁玉奎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李毅。
李毅當即解釋道:「我說的是供銷社的那位秦主任!」
梁玉奎的表情明顯一愣,隨後看向李毅說道:「你說誰?」
「供銷社的秦主任,秦孝柔,怎麼了?」李毅道。
「你...李毅兄弟,你怎麼和那個女人扯上了關係,你和她之間...」
「合作關係!」
接着,李毅便將雙方合作賣涼皮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李毅的話,梁玉奎當即說道:「李毅兄弟,那個女人名聲可不太好啊,你和她合作可得悠着點兒!」
這下輪到李毅懵逼了,而後不解的看着梁玉奎道:「梁哥,這位秦主任怎麼了,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梁玉奎看了看李鋼,而後說道:「缸子,你對那個女人的事情知道的應該比我清楚,還是你和李毅兄弟說吧!」
「好!」
接着李鋼當即說道:「那個女人是咱們縣有名的毒寡婦,據說她娘屬於未婚先孕,從小就不知道爹是誰,是母親一手把她帶大。」
「17歲的時候,她嫁給了公社主任的傻兒子,並在公公的安排下進了公社當出納,兩年前她當公社主任的公公退休了,僅僅隔了不到半年她那個傻老公就離奇的死了,夫家便指責是她害死了她男人,儘管公安調查之後並無實據,但人們背地裏卻還是叫她「毒寡婦」!」
「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在男人死了後不到半年就勾搭上了一個市裏的領導,轉頭就從公社調到了縣裏,並擔任縣供銷社的正科級主任,這下她的名聲就更臭了!」
李毅聽完李鋼的話,心裏瞬間泛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女人的經歷和他前世知道的一個人極其的相似。
想到這裏,李毅看着李鋼問道:「這位秦主任的老家是不是在大青山下的美人坡,她的婆家是不是姓富?」
李鋼驚訝的問道:「你咋知道?」
聽到這話,李毅頓時呆住了,還真是那個女人,只是她不應該叫秦燕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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